他吻住她的唇,夺走她的呼吸,大手在她身上游曳。
不等她反抗,他拨开她的衣裳……
……
“忍着做什么……。”他在她小细腰上掐了一把,她吃痛惊呼了一声。
那夜她中了媚药,婉转低吟的声音多好听,清醒的她总要顾着几分羞耻,但一想到她那夜的声音,他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兴奋,对她索取无度。
她累的瘫软在床上,他还没完没了。
“转过去。”他肩背胸腹的肌肉线条清晰,遒劲有力,高扎的马尾牢牢固定,只有零星的碎发跑出来,为他添了几分情动的迷离色气。
她不想搭理他,还在低低喘息着。
……
她平躺着,他的手臂从她锁骨下方横过去,以这样的姿势将她锁在怀中,整个人贴在她身体的一侧,呼吸落在她的脸颊耳畔。
尤妙人视线下瞥,正好落在他的手臂上,脑中不由地浮现方才他的手在她身上探索、挑逗,到某些关键时刻,兴奋到青筋微微暴起。
她脸颊绯红,略抬了抬手,“让我起来穿衣裳。”
外面天已经黑了,可她这样一丝不挂跟他躺在一起,身上又没有任何遮挡,太淫乱了。
他亲自拾起被他随手丢到榻下的衣裳,由他亲手脱下,又由他亲手给她穿上。
尤妙人默默无言,看着他恢复成嬴陆离的那张俊美到不似凡品的脸,这张脸她见过无数次还是会惊叹他的好看。
这张脸从最初的冷漠,对她除了冰冷,再没其他的眼神,到现在会因她身体发出的诱惑,而出现陷进欲望难以自拔的失控神情。
“多谢王爷搭救之恩。”她乖顺地抱膝坐在榻上。
他在她面前暴露身份后,就没见她这么乖过。
“本王对你的救命之恩胜过司马长枭十回八回,你总算还有点良心。”他言下就是在说她对他忘恩负义,没心没肺。
“王爷的人还在皇陵吗?”他就这么把她带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全都不知道。
司马长铎的人死伤殆尽,一定是司马长枭胜了吧。
可是嬴陆离的人又包围了皇陵,他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她还在关心司马长枭,他头顶阴云密布,脸色又沉下来。
不过这回她没说惹他生气的话,转而问了其他。
“王爷真的只是天玄暗门的堂主?一个堂主能调动这么多暗人?”她撇撇嘴,明显是不信。
“你猜到了什么?”他不否认。
“王爷这样厉害的人,凡事都尽在掌握,又怎会甘居人下,我猜王爷在天玄暗门的地位还要再高一点。”她的口吻带着俏皮,像极了之前有意讨好他。
堂主之上就还有门主,整个天玄暗门都要听门主的号令。
他深看着她,不否认就是默认。
饶是她猜测过,得到证实她还是不禁对他心生佩服。
她终于懂了前世嬴陆离对她说过的那句“弱者如蝼蚁,如果不能变得强大,在绝对权力面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含义。
他一出生,他的亲生母亲就想把他掐死,他的父皇狠心将他的母妃和他扔进冷宫。
他母妃死后,他的父皇彻底遗弃了他,所有人都以为他撑不了多久,迟早死在冷宫里,尸体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到时候一张草席卷起来丢入乱葬岗,皇帝哪里还记得有他这个儿子。
可是他非但活得好好的,还顽强地反抗命运,让自己变得强大,从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弱者,变成了如今轻易就能掌握别人生死的强者。
此刻尤妙人才明白,他所有的权势,都是靠他自己拼来的,在他重新站到大众视野之前,他就已经经受过无数次常人难以想象的殊死搏杀。
难怪他的眼里总是冷漠无情,对弱者毫无同情心。
前世直到她死,她都没发现他的这个秘密。
“本王做门主的权势不比当一个王爷小,无论是做王妃还是做门主夫人,都不会委屈你。”他冷冷哼道。
他还记着她那日嘲讽他失了王爷身份,她做不成王妃,给不了她尊贵的身份。
“天启帝册封荣王为太子了吗?”她身在大晋,对大魏的消息闭塞。
“没有。”
尤妙人疑惑不解,天启帝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叛出上京,就只剩一个荣王,荣王不是还深的他心,他为何还不立荣王为太子?
“那天启帝和荣王可还派了人搜查王爷下落,要捉拿王爷回京?”她似在担心他。
当然有,只是他出了上京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天启帝和荣王得不到他半点讯息。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心口猛然收紧,“沉香她们怎么样了!?”
歌鹿台事变,嬴陆离如果“败”了,那宁王府一定会被抄家,嬴陆离出京哪会管府中那些人的死活。
“你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他阴着脸。
她逃走之前故意冷落沉香,就是怕她逃了,嬴陆离一怒之下会杀了沉香泄愤。
可她又带不走沉香,七剑带她一个都麻烦,再带上沉香,她们根本逃不了多远。
之后她逃亡路上遇到的那些,她也在庆幸没带上沉香,不然沉香那傻丫头很可能为了不拖累她,选择去死。
留在宁王府里,沉香她们还是难逃一死吗?
“你逃走之前,先送走你爹爹,再遣散从平侯府的下人,当真以为本王找不到他们,不能拿他们来威胁你?”他冷笑。
原来他全都知道……
可惜她逃走的路上遇到了意外,没按她计划的方向走。先是坠崖改道,从原定的桃溪镇,转到了安和镇,再是冒充别人的新娘子,随贾家商队到了襄州,之后更是意外掉进了汉江里,辗转又到了大晋的建康城。
过程比较曲折,给他找寻她增加了一点难度,要是她按原计划去蜀地,不出十日他就能把她捉回来。
“王爷派人来杀过我吗?”她抬起眼眸,悬崖上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
“本王若是想杀一个人,那他还有命活?”
他言语冰凉,却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他没派人杀过她。
她出上京后遇到的刺客不是嬴陆离派来的,难道是天启帝或者荣王派来的,想抓住她来威胁嬴陆离?
“王爷还要回上京争夺皇位吗?”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目光凝在她的身上,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尤妙人恢复了些气力,松开环抱在膝上的胳膊,起身下地。
她朝窗外看了两眼,然后回身望向他,“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锦云楼。”
上次他让人把她叫出来,就是在锦云楼,原来他在外面就住在锦云楼里。
“文钦还没回来吗?”她偏了偏头探问。
他知道她想问外面的情况,他也从榻上起身。
“走吧,去看看。”
他既已在大晋亮出真身,就没打算再藏着掖着。
要带走她,他也不会就这么悄无声息把她带走。
他要让大晋所有人看清楚她到底是谁的妻子,谁的女人!
尤妙人没想到嬴陆离竟如此张狂带她出现在了建康宫门口,而此时司马长枭、文钦他们也在宫门口。
司马长枭身后跟着今日一同受难的朝臣和此次平定叛乱的将领,天玄暗门的暗人等司马长枭的援军到来便已自行撤退,只留下文钦和七剑站在一起。
这些人好似专程在宫门口等她和嬴陆离???
看到她和嬴陆离同乘一匹马,她整个人都被身后的男人圈在怀中,司马长枭背后的朝臣又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司马长枭心被猛的蛰了一下,目中蒙上灰尘,掩饰不住怅然失落。
“阁下今日帮朕于危难之间,朕不胜感激,特在此迎接阁下,请阁下一同入宫用膳。”
嬴陆离是大魏的反王,司马长枭没在朝臣面前挑明他的身份,以免给两国招来祸端。
司马长枭从他的衣着已然推测出,他和之前送她回来的那位江湖侠士是同一个人。
这就能解释她为何跟那人认识短短几日便如此信任他,在今日之前她早就发现嬴陆离来找她了。
尤妙人明白过来嬴陆离这么堂而皇之现身的原因,他现在对司马长枭有恩,是整个大晋的贵客,谁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嬴陆离人都来了,这建康宫他自然是要正大光明进一回。
在他们到来之前,归顺司马长铎的世家门阀基本都以谋反罪被关押,尤其是作为主谋的王家,当即就被抄家灭门。
城外投降的乱军,也由北府兵和豫、江、扬三州将士暂时看押,等候处置。
司马长枭在宗庙顺利继位,成为大晋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