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凡的思绪触碰到了记忆中的某个男人。
如果德尔西奥德是如此可怕的卡巴拉！
如果仅仅是拥有两张卡巴拉就会引发问题，是危险的物品？
那么收集这些卡巴拉的特纳呢？
林凡突然感到好奇，便问道：“马蒂斯，您知道特纳的目的吗？”
“收集完德尔西奥德的所有卡巴拉，然后用它们作为祭品，做一些荒谬的事情。”
1. 收集所有回归卡巴拉。
2. 将它们作为祭品献祭。
3. 做一些荒谬的事情。
马蒂斯毫不犹豫地揭露了特纳的计划。
然而，第三点，所谓的“荒谬的事情”，并非客观事实。
仅仅是马蒂斯的主观评价而已。
马蒂斯似乎已经知道，无论特纳的目的为何，那都是荒谬的行为。
林凡问道：“这是特纳亲口告诉您的吗？”
“不，只是看出来而已。”
马蒂斯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出来······。”
林凡感到震惊。
“特纳真的能收集到所有卡巴拉吗？”
特纳看起来并不正常。
他说话都十分吃力，语速缓慢。
马蒂斯用更加冷静的语气打断了林凡的疑问：“十二骑士的事情由十二骑士自己处理。不要分心，专心提升自己的实力。”
“是。”
林凡尴尬地点了点头。
对话似乎快要结束了。
林凡以为马蒂斯会立刻开始训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盯着林凡看。
“1号。”
“？”
林凡疑惑地问道。
马蒂斯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打破这个系统，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
“是。”
“获得十二骑士的同意，以及他们的物品。”
林凡不明白马蒂斯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建议。
然而，林凡首先说出了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原因：“我听说有十二骑士失踪了。”
林凡平静的回答让马蒂斯摇了摇头：“没有确认死亡的十二骑士。找到他们，获得他们的同意就足够了。当所有十二骑士的独特遗物，或者他们的同意集中在一起时，系统就会确认十二骑士的意志，然后从宇宙中抽离，退出。这就是结束这场游戏的办法，也是这个系统中永远不变的规则。”
“哦。”
林凡惊叹道：“那么，做到这一点的人会得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
“？”
“只有地球会恢复。”
马蒂斯的话让林凡忍不住摊开双手，说道：“如果这么容易，那些回归者早就结束游戏了。”
“没错。”
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马蒂斯却向一个连回归者都不是的林凡提出建议。
这应该是马蒂斯对林凡的认可。
“我来试试。”
林凡答应了下来。
然后，林凡突然感到好奇，问道：“您的独特物品是什么？”
马蒂斯一言不发，用食指指向自己的笔记本。
只露出了朴素的封面，无法看到里面的内容。
笔记本！
根据马蒂斯的说法，那是一件神级遗物，超越了宇宙的轮回。
林凡理所当然地问道：“您什么时候会给我？”
“不会给你的。”
马蒂斯抢先一步，宣示了所有权。
“······。”
既然马蒂斯不给，林凡也无法强抢。
林凡决定尝试获得马蒂斯的同意：“那么同意呢？您同意结束这个该死的游戏系统吗？”
马蒂斯摇了摇头：“不行，现在的你太弱了，我无法同意。”
“？”
林凡确实很弱。
但是马蒂斯却要求林凡收集十二骑士的同意和物品，却什么都不给林凡。
而马蒂斯本身就是十二骑士之一！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要告诉我结束系统的办法？”
“你似乎对游戏之外的事情比修炼和学习更感兴趣，所以我先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已经解决了所有目前产生的好奇心。”
“很好。”
马蒂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既不快也不慢地走向花园。
虽然没有叫林凡跟上，但林凡还是拿起小屋角落里的木剑，跟在了马蒂斯宽阔的背影后面。
现在是提升实力的时候了。
马蒂斯花园周围依然空无一物。
在这个神秘而永恒的风景中，林凡和马蒂斯面对面站着。
林凡看到马蒂斯没有拔剑，便说道：“马蒂斯。”
马蒂斯看着林凡，似乎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用契约者了吗？”
这是一个林凡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林凡没有提到自己曾经尝试与魔王等存在签订契约。
“为什么这么问？”
马蒂斯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的确，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即使看起来很愚蠢，林凡也无话可说。
林凡没有制造契约者，但林凡却在询问别人是否正确。
林凡还是坚持问道：“我不是您的继承人吗？”
“没错。”
“即使我不是回归者，即使像现在这样没有契约者，我继承您的意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不会。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林凡对马蒂斯的反应感到困惑，问道：“难道我不应该成为与您相匹配的继承人吗？”
林凡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
只是，与那些走在前面的人相比，现在的林凡确实太弱了。
“事实上，这几乎无关紧要。”
“？”
但马蒂斯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他否定了林凡的话，这意味着作为非回归者和非契约者的林凡，与拥有契约的回归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林凡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答案。
“为什么？”
“本来就是这样。契约者只能根据获得的爱心数量来帮助被契约者，所以契约关系也类似于师徒关系。契约者会让被契约者获得更多的爱心，然后自己也会获得更多的爱心。”
简单来说，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也可以用经纪公司和艺人的关系来比喻。
毕竟，游戏参与者是为观众提供娱乐的人。
林凡想起了大流士和特纳。
特纳通过将大流士送到林凡身边，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获得了爱心，而当大流士陷入危险时，特纳就把他带走了。
“混蛋。”
想到特纳后，林凡终于同意了马蒂斯的话。
特纳和大流士虽然都会使用剑，但这只是小事一桩。
以特纳的性格，他不太可能亲自帮助大流士。
特纳之所以带着大流士，是因为大流士能为他赚取很多爱心，而大流士也找不到比特纳更好的契约者。
即使特纳不是一个友善的契约者，大流士也有理由必须与他签订契约。
林凡正在思考契约关系，马蒂斯说道：“回归者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不需要像爱心这样的代价，但超越了宇宙轮回的他们，也无法将自己对当前游戏的知识完全传递给现在的自己。因此，比起现在的实力，成长潜力更重要。”
马蒂斯强调道：“如果你比回归者更快地成长，你就可以直接杀死他们，根本不需要回归。”
林凡无言以对。
“这怎么可能？”
即使将自己的能力传递给别人很难，但回归者最终还是会得到传递。
林凡独自成长，要杀死他们，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2号。”
林凡甚至无法想象自己与2号战斗时的画面。
作为非回归者，林凡无法衡量回归者的潜力。
马蒂斯似乎知道林凡在想什么，说道：“而且，你的情况有点特殊。”
“哪里特殊？”
“我并不知道这一点，这很特殊。”
“······。”
真是厚颜无耻的回答。
短短一句话中，充满了自信。
乍听起来，这像是傲慢自大的言论。
但马蒂斯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事实上，他知道很多事情。
他也不是爱吹嘘的人。
马蒂斯虽然说“不知道”，但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就足以断定“特殊”。
与其说是自负，不如说是谦虚。
他可能比自己说的知道的更多，理解得更深。
马蒂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不确定的猜测。
但林凡想知道马蒂斯心中有什么想法。
林凡试探性地问道：“您能详细说一下吗？”
马蒂斯似乎在拒绝，用柔和但毫无内容的话回答道：“现在还只是猜测，我无法说出来。如果猜测也有等级的话，现在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所以无法告诉别人。”
说完，马蒂斯对林凡微微一笑：“所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需要，就去找一个有用的契约者。像现在这样，只顾着摇尾巴，提高身价，只接受礼物，也不错。”
没错。
的确，这也不错。
毕竟，林凡赚取了很多爱心。
“不过，我认为你无法找到契约者。”
“······！”
林凡被马蒂斯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
他果然在进行接近真相的推测。
林凡掩饰着惊讶，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与混沌纠缠在一起。但这只是猜测，暂时你自己处理吧。不用担心契约者会收回他们给你的爱心，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让我自己处理？
奇怪的回答。
马蒂斯对林凡没有契约者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动摇。
“有点不对劲。”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林凡想知道马蒂斯的想法。
如果能从他口中听到关于系统和宇宙的秘密，林凡就能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
林凡还想继续追问。
这个问题似乎很适合打破沉默：“宇宙毁灭了吗？”
没有回答。
气氛变得奇怪。
“糟糕。”
林凡意识到自己触碰了禁忌。
马蒂斯沉默不语，脸色凝重。
之前还以为马蒂斯马上就要开始剑术训练，但现在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这是什么反应······？”
林凡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自己要死了。
马蒂斯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看来“毁灭”这个词太笼统了。
林凡观察着马蒂斯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道：“系统一直在让宇宙轮回，人类沦为连牲畜都不如的存在，这难道不能说是毁灭吗？”
“那只是人类的毁灭，不是宇宙的毁灭。”
马蒂斯用难以理解的表情说道。
地球爆炸了，人类灭亡了。
林凡认为这种情况是“宇宙毁灭”，而马蒂斯却准确地指出了这一点。
林凡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转移马蒂斯的注意力，改变气氛。
否则，自己真的会死。
于是，林凡故意坚持自己的观点，强硬地反驳道：“人类应该成为宇宙的主宰，而不是永远被困在这个筛选最优秀人类的程序中。”
林凡的判断似乎很有效。
马蒂斯对林凡的话产生了兴趣：“出乎意料的言论，1。我以为你会把人类看作虫子。”
“您觉得我居然相信人类的潜力，很奇怪吗？”
“说实话，确实很奇怪。”
“您从一开始就一直很坦诚。”
“我并不坦诚。我并没有直接肯定宇宙毁灭了。”
“说实话，宇宙毁灭了吗？”
“是的。”
马蒂斯再次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如果用人类来比喻现在的宇宙，那就是正在接受心肺复苏的急救病人。”
“也就是说，宇宙的心脏停止了。”
马蒂斯听到林凡的问题，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是的。”
马蒂斯的话听起来有点可怕。
“宇宙的呼吸很快就会停止。”
“······为什么？”
宇宙毁灭了，或者人类应该成为宇宙的主宰，这些都是主观判断。
但宇宙的生命即将结束，这似乎是基于客观事实。
马蒂斯解释道：“因为梅勒系统一直在维持游戏，划分多元宇宙，让宇宙轮回，消耗了大量的运算。这已经无法用天文数字来形容了。因此，宇宙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它的寿命。”
“······。”
真是出乎意料。
梅勒系统比林凡想象的还要可怕。
林凡想要摧毁梅勒系统，是因为梅勒系统把他带到了这里。
但是。
现在，听了马蒂斯的话，林凡有了更大的动力。
林凡明白了。
“现在宇宙的寿命也在减少。”
梅勒系统必须尽快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