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确定要嫁给他吗?”我问女儿。
女儿很确定地点了点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告诉她:“只要你不后悔,我和你爹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的确是不满意他们的儿子,但是我没有办法。
三日之后,溪客带着他的儿子来到了我们家。蔓枝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我们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叫他们回去了。
女儿出嫁那天,饶州的梨花开得很漂亮,她穿着一身漂亮的嫁衣,在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中,她兴高采烈地把自己嫁出去。
无论她以后的日子怎么样,但至少在此时此刻,我由衷地祝福她。就像当年我祝福青囊要幸福一样。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她不要步青囊的后尘。
我跟蔓枝没法陪女儿去孟家,所以就是我们的儿子跟去的,他们晚上吃了酒就回来了。
儿子告诉我们,溪客一整天都非常高兴,但是目光却一直是落在我们女儿身上,并不是他儿子身上。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绝对不是为了儿女们高兴。
他还告诉我另一件事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溪客的女人。他路过孟家柴房的时候, 柴房的门紧紧关闭着,里面时不时会传来虚弱的喘息声,他几次想要走过去,但都被人拦下。 他告诉我里面有可能就是溪客的女人。
“确实是有可能的,以他的性格来说,能够做出这件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谁会允许一个疯女人出现呢?她丢的,可是孟家的脸面。”我对他说。
他再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在回去之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妹妹,以后会很苦。”
我只能告诉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不论她以后是步谁的后尘,那都是她的命,我们无力改变。随她去吧。”
他走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去了女儿的房间里,房间里冷冷清清,床上贴着红红的喜字,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没有关系。
三日之后,他们回来了。
女儿跟在那个男人的后面,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短短三天,她宛如变了一个人,我们叫唤她的名字,她似乎要考虑很久,要确定的确是有人在叫她,才慢悠悠地回答我们。声音很小很小,好像卡在嗓子里面,我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拉过她,而她只是往后缩了缩。
她这副样子,让我不禁想起了溪客的老婆。
我紧闭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让别人听出来我已经沙哑的声音。
蔓枝站在我的身边,也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他大概也是失望了。
我们的儿子还是个年轻气盛的人,他忍不了这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细长的竹条,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
但是只打了一下,第二下他挥过去的时候,打在了他妹妹的身上。眼看着,一条红彤彤的痕迹,在她的身上显露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丢掉竹条,一手拉过她,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哪一点值得你这么做?”
女儿不说话,只是一直在隐忍。
我和蔓枝正打算走过去,朱赢抢先我们一步,他从我们儿子怀里拉过了她,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轻声细语地说:“没事的,没事的,哭出来,没关系的。”
女儿的双手环抱着他,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