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宏被夏圣林挡住,气怒道:
“逆子,撒手!”
心中却诧异,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夏圣林倒是进境飞速,实力爆涨。
但此时,却非他夸奖夏圣林的时候。
“是,父亲。”
夏圣林松开手,眼看着父母又要闹起来,他马上说道:
“父亲,您先别忙着生气,先听听妹妹怎么说,我是觉得吧……妹夫挺好的!”
妹夫是真的好!
不提墨剑图,就是有了妹夫之后,妹妹名声转正、如日中天。
而她做的那些事,往小了说,能让镇国王府危如累卵的局势有所改变,更间接地拉拢了国公府,户部尚书,甚至死对头叶家,
便是上面的那位想清算,也要看看这些人愿不愿意。
往大了说,这是为国筑基,为民续命,乃是万世之基业,天下之福祉!
夏宏不听才好,一听更怒:
“这孽障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一个个这么护着他!”
卫聘仪火气更大:
“别孽障孽障的,墨渊这孩子没什么不好!”
“老东西,你要再敢命人绑他们,我就——我就回娘家!”
夏宏头疼无比,望着卫聘仪:
“你一个王妃,胡搅蛮缠像什么样子!”
“这个事情多严重你不知道吗,你是想我王府、我女儿前途尽去吗!”
“我堂堂镇国王的女儿,不说许配给天潢贵胄,便是配任何一个世家公子,那也是他们高攀!”
“但她胡闹至此,竟私自招一白身为驸马,你这做娘的非但不拦着点,反而任由她胡闹,你这是想气死我!”
卫聘仪想说些什么,
夏如凰已经盈盈拜倒,行五体投地之大礼:
“父亲,女儿除了郡马,不会嫁给任何人,女儿心意已决,无论将来贫穷或富有,困苦或顺遂,都不改此意!”
父亲,女儿前世识人不明,导致家族遭受灭门之祸,
今世女儿绝不重蹈覆辙,定要力挽狂澜,为家族免受倾覆!
除此之外,情爱之事,于女儿来说,不过微不足道。
有则我幸,无则我命。
南墨渊动容,凝视夏如凰良久,也随之跪下。
“王爷,我虽白身,但愿植梧桐于院,引凤而栖。”
郡主竟然如此待我!
她说非我不嫁!
我此生定然不负郡主!
铸得金凤巢,养得金凤翱天!
夏宏气得须发皆张,强横的气势瞬间散发,他目光重重地落到夏如凰身上,
“好一个孽畜,我真是白白养了你,让你如此是非不分!”
“去给我跪到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
他漠然地盯着南墨渊,
“至于你!莫要以为你长了一副好相貌又巧舌如簧,便能为所欲为!”
“你想成为本王的女婿,也不掂量掂量你的斤两,看看你配不配!”
夏如凰和南墨渊异口同声:
“他配!”
“我配!”
夏圣林忍不住笑出来,但看目前这个气氛,他生生把笑憋回去。
夏宏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气极冷笑。
指着南墨渊:
“把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赶出府去!”
夏如凰站起来,看向南墨渊,朝他点点头。
放心,一切有我。
外面早已准备妥当。
南墨渊深深回看夏如凰,转身朝外走去。
众侍卫、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上前驱赶。
方吉想起郡主的交代,快步走到他身后,小声说:
“郡马请跟我来,别院就在不远处。”
夏宏再度冷笑:
“竖子不过如此!”
“他若敢抗我,我倒对他看重几分,就这样走了!”
“孽障,这就是你选的男人!”
夏如凰针锋相对:
“父亲,他纵使同您抗衡,您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反倒会将他暴打一顿再把他赶出去不是吗!”
“但女儿就把话放在这里,我非他不嫁,哪怕您把他赶出去!”
“明日女儿就出府和他住在一起!”
夏宏暴怒:
“孽障!还不知悔改!去祠堂同宗祖请罪!”
夏如凰眼睛转了转,开口道:
“去就去,但不如也请父亲去祠堂,问问祖先同不同意这门婚事!”
卫聘仪、夏圣林的眼神顿时变得很微妙。
而夏宏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妻儿的眼神。
“孽畜!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夏家怎会出你这等不知羞耻、不知对错、不知好歹的女儿!”
“我定要禀告先祖,罢免你封号!”
夏宏说完,怒气冲冲地往祠堂里去。
发现妻子竟然没同他闹,略有些奇怪,再看妻儿正同那孽障一同前往祠堂,便只当他们是怕了。
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孽障无法无天,但要好好鞭策一番,否则以后如何嫁入好人家,谁还敢娶她!
“女儿,我们要不要去祠堂看看?”
三姨娘大感痛快,心中喜悦不已。
夏诗旋嘴角噙着得意的微笑,扫视夏如凰“失魂落魄”的背影,品尝着胜利的喜悦。
“不必,那地方阴森森的,我不喜欢。”
“再说没犯错,何必去那种地方。”
三姨娘想到那如林的牌位,想到夏家先祖都乃战死,多数都是尸首不全的,也觉得那地方晦气恐怖。
原本想去看热闹的,当下也打了退堂鼓。
“那就不去,一去那地方我就浑身不自在。”
“要说还是我旋儿好,从没像郡主那样动不动就去跪祠堂。”
夏诗旋嘴角勾起:
“马上她就不是郡主了。”
“做下这等丑事,又同父亲抗衡,父亲不会容她。”
“王妃教子无方,亦脱不了干系,您再到父亲耳边吹吹枕边风,掌家权还是你的。”
三姨娘喜得眼睛都眯起来,
“女儿说得对,还是女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