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晌午,林斯文狂奔有两百余里山路,路过崋山脚下的营寨关卡时也没停歇。
看守关卡的官兵,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再无其他。
林斯文,稳稳停在了老三吴清涟十丈处,不敢近前,生怕又是一巴掌。
老三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端详着林斯文,像是在看一头怪物。
林斯文一时之间也是茫然,悻悻地摸了摸头,也不知这老三心里在想什么。
“e=(′o`*)))唉,不想了,女人心,海里针。”林斯文心里这么想,但他可不敢说出来。
随即,林斯文找来工具,开始修葺石阶。林斯文赶了两百里山路,并未感觉到丝毫的疲倦,反而精力充沛,感觉有使不完的精力。
林斯文丝毫不敢大意,不多时,就将石阶修成老三所说的满意的样子。
当石阶修成的那一刻,通天石阶的尽头,金锁关石门前的跪石,沧桑古朴的外表掉落下一粒石屑,石屑霎时化作一缕白光,跨过虚空,飞至林斯文的体内,成九极帝丹一角,填在了林斯文丹田内九极帝丹的虚影处。
林斯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丹田处似有气息在奔流,天灵识海也似乎是有了道韵之流转。
老三发觉异常,也并未言语,绝色的容颜上不见任何表情,只顾闭目养神,在巨石上打坐。
林斯文还等了老半天,正等着老三点评,没见动静,就继续修第二阶石阶。
就这样,林斯文默默的修,老三打坐,直至太阳临近下山,林斯文修葺到了第三阶石阶。
“今天就到此为止,清理过石阶的石屑残渣,自可下山而去。”老三不冷不热的说道,随即空气中弥漫着了几分炙热的气息,老三身形化作一道火光,然后消融于空气中。
“这三师姐当真暴躁,不敢招惹。但她打坐时静下来细看,也是国色无双,崋山一绝。”林斯文自顾自的说道。
林斯文突感一阵寒意袭来,本以为又要被扇飞,没想这劲风,仅仅是吹起了衣襟。
朝阳峰的吴清涟,轻抿了一下嘴角,一颦,一笑,若沉鱼落雁,夕阳之紫色霞光,都暗淡了下来。
老三收起了手掌,轻轻放下。
林斯文脱下上身衣服,身上的肌肉长结实了,匀称了不少,用衣服包裹残留石屑碎渣,准备下山而去。
营寨里的老吴头几人,也是百无聊赖,静等军营伙夫起灶升火做饭。
老吴头看见林斯文,裸着上身下山,看着林斯文是越看越顺眼,身材骨骼不像几天前那般羸弱,洋溢着阳刚之气,身上的腱子肉也如军营的官兵一般结实。
林斯文,被一群当兵的看得不舒服,像是一大堆人在看一个黄花大闺女。
林斯文虽故作镇定,但也经不住如此关注,林斯文昂头挺胸刚过营寨关卡,就忍不住撒腿就跑,生怕晚一步就发生不和谐的事情。
日子过得飞快,半年转瞬即逝,冬日将近,崋山通天石阶,也逐渐萧瑟了起来。
老吴头他们没多久就回到弘农郡,而林斯文每天依旧是雷打不动地上山修葺石阶。
此处距离皂荚村也不远,村里也有人好奇每日早出晚归的林斯文,也想跟着上山帮忙修葺石阶。
林斯文拒绝了众人好意,就劝说:“家里农活还不一定能干完,没必要,干这没什么回报,自己是赎罪,其余人则是浪费时间。”
马春梅则是隔几日,抱着李青柠上山来送饭送水,有时也会跟着孙先生、牛大壮。但从来不见马大胆和刘寡妇来过,听说刘寡妇又怀上了一胎。
马春梅看着林斯文的身子骨逐渐壮实,也是欣慰自己好大儿逐渐长大了。
马春梅也想一睹仙人风采,老三绝色容颜显示出生人勿近的姿态,但对马春梅善意的问候,却是点头示意,稍做交流后便不再言语。
马春梅自知山野农妇的身份,每次也待不了多久,和林斯文唠唠嗑就抱着李青柠下山去。
孙先生倒是想和老三吴清涟坐而论道,却总是被拒之于千里之外,也只好悻悻作罢。
牛大壮,倒是挺想知道自家孩儿的近况,见到老三磕头就拜,老三回应的只有一巴掌,牛大壮安然无恙地被送回皂荚村,一连四五次,仍孜孜不倦御风下山,安然无恙地直达皂荚村。
牛大壮不再多过问仙人,时不时带些牛肉、牛奶来慰劳林斯文,有时帮林斯文带些石屑残渣下山。
等他人走后,吴清涟巴掌就收不住了,林斯文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吴清涟是稍有不顺意,随时随地地一巴掌扇飞林斯文。林斯文是一会是被扇进地脉岩浆洗澡,一会又是飞入溶洞万年寒潭潭底冰冻,冰火两重天,折磨日复一日,一日比一日更甚。
这样的折磨,无时无刻都在拉低林斯文对于吴清涟的容忍程度,却实打实地,不断淬炼和锤炼着林斯文的身体和意志。
林斯文也想反抗,但奈何打不过,就此作罢。林斯文也彷佛是已经麻木了,不再感觉到什么痛苦,还天天带着毛巾、几片皂荚,一边洗衣服一边洗澡,十分享受。
老三吴清涟嘴角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林斯文一阵惊悚,以为还有什么更变态的折磨在等着他。
林斯文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正朝着传说中的神圣之体转变。
极阳之气,极阴之气,阴阳共济,圣体小成。
《六甲秘祝》没了无名剑,练起来比较吃力,但林斯文终算是入门了,能驱动一丝五行之水火二气。
此间半年,有一则传闻,有一野人,常作采花大盗,就喜欢光着身子,深更半夜在山涧奔走咆哮,去各个村里去采摘花朵。吓得方圆百里的黄花闺女房门,天一黑就紧紧闭上,任谁叫也不开。
入冬了,崋山的通天石阶上,也没了往日的喧嚣,鲜有人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