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的教授。”塔纳托斯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我原谅你了。”
一个将在往后再无用处的把柄而已,卢平反而更好地帮他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正确呢。
如果不被选择的话,那就把它变成被选择吧——在所有违背意志的事情发生之前。
卢平隐约感觉塔纳托斯的话有些许奇怪,但是他没有多想地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那双有些灰蒙蒙的眼睛重新精神起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塔纳托斯礼貌示意后走出了教室。
下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是三年级学生的课程,等塔纳托斯一出门就刚好撞见了来上课的格兰芬多众人。
他们一见他的深绿色院服和标志性的眼罩就马上让开了一条道来——斯莱特林的里德尔!
一只看起来老掉牙的耗子好像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气息,从罗恩的肩上唰得跑进他的口袋里。
塔纳托斯余光隐蔽地扫过他们三人,随后目不斜视地穿过了人群。
【一只老掉牙的小老鼠。】他的目光略带讽刺,不知道是在笑某人不要脸的保命手段,还是在笑某些人的无知,【小天狼星到哪里了?】
【你问那只大黑狗。】戈黎尼娅提起精神感应了一下很早之前分出去的那缕小分身,【哦,他现在已经到霍格沃茨外围了,整天盯着城堡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是一只非法阿尼玛格斯。】
说到这点戈黎尼娅从小天狼星来到这里后就想吐槽很久了,霍格沃茨外围的屏蔽魔法可以屏蔽掉一切无魔法生物,能发现霍格沃茨又没有魔法生物特征的大黑狗明显就是一只阿尼玛格斯好吧!
还有那只大耗子——哈利和赫敏没有意识,尚且可以说是因为他对巫师界的生物并不了解,但是韦斯莱一家对于一只能活十几年的耗子当真没有怀疑吗?
谁家耗子这么命长……
【你这次准备做什么?】戈黎尼娅盘盘身子,做好塔纳托斯要搞一场大的准备。
但是出乎意料的,已经有些少年人样子的塔纳托斯无辜地垂下目光,【我会做什么?我当然是要帮助被冤枉小天狼星完成证明,拿回属于他的布莱克家族财产了。】
毕竟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找到那个被隐蔽的布莱克老宅,不是吗?
【……】戈黎尼娅哑口无言,作为一只“涉世未深”的造物,它显然还绕不过人类复杂的脑筋。
简单来说,它要打结了。
【所以说,他现在正在哪里待着。】
【呃……小树林。】戈黎尼娅闭了一会儿嘴,最后还是按捺不住诚实追问,【你现在是要去找他吗?】
塔纳托斯停下脚步,仿佛突然改变主意一样换了一边走。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一般没有什么头脑的狗类来说。】塔纳托斯探进自己的口袋,顺利摸到了早上随手从桌上带下来的三明治。
【只是投喂一只奇怪又狼狈的狗而已,单纯做善事罢了。】
塔纳托斯一拐出廊道就看见了远处一只毛发杂乱的大黑狗。
他好像经过了长途跋涉才跑到了这里,饿得有点皮包骨头的。
看见塔纳托斯,他毫不在意地向黑魔法防御课的那个教室继续看去。
哈利刚刚进去上课。
塔纳托斯将书放在另一只胳膊上夹着,双手撕开了包装着三明治的袋子。
看见朝他走来的斯莱特林学生,大黑狗这倒是有点迟钝地警惕起来,他呲起大牙,努力像一只狗一样向他狂吠了几声。
那个斯莱特林学生果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但是他上下看了他一眼,还是把手里的三明治放在了地上。
“吃吧。”少年丢下这句话就拿着书走了。
被魔法热过的三明治还散发着一点食物的香气,至于狗能不能吃坏人给的三明治这类问题对于一个好久没怎么吃东西的大黑狗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小天狼星在这是魔法部的陷阱必须转头就跑还是这是斯莱特林的诡计会被下毒之间徘徊好久,最后选择噔噔噔跑上去啃了一口。
好吧,你不能对一只快要饿昏头的大狗寄予什么厚望。
隐藏在他影子里的东西蠕动了一下,最后又回归平静。
【他这样的警惕心——实在是有些过于单纯了。】戈黎尼娅在塔纳托斯的脑海里吐槽道,【难怪会被小矮星祸害成那个样子。】
【单纯……】塔纳托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从嘴里漏出几分带着戏谑意味的嗤笑,【不,是单纯得有点自大而已。】
【不然,他认为自己被食死徒抓住后完全不会告密说出波特家的地址,当初又为什么忽然更换保密人——他不是想故意害了波特家,就是太过自信。】
塔纳托斯走下楼梯,回到自己的寝室。
【一只耗子的照片就能让他千里迢迢赶来报仇、保护波特——结果就很明显了。】
单纯自大罢了。
布莱克家的高傲加上格兰芬多的勇敢原来是这样的等式吗,还是说只是小天狼星本性如此。
……
塔纳托斯后面的行程就开始简单起来了,除去平时需要上的课程,他偶尔会穿过廊道去小森林固定喂一只狗。
埃尔维斯有时候会在他身边,但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地消失。
跟一个上线打卡的Npc似的。
好在最近塔纳托斯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懒得去在意他搞什么名堂。
水池里升腾出来的热气触及冰凉的镜面马上化成了点点小水珠,给它蒙上了一层雾面。
戈黎尼娅化出形状懒懒地趴在浴池的边边上,尾巴尖偶尔伸进有些烫烫的水里涮一涮。
塔纳托斯再次伸手将它肥大得有点占位子的尾巴扔出去,他靠在浴池里闭眼假寐。
热气在他脸上蒸出一片小小的绯红,像白纸上晕出了桃花。
戈黎尼娅吐吐蛇信子,转头立起身子,作对一样继续把尾巴放进浴池里。
甚至还蛮横地横在他的胸前,重重地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