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宝贝哎!”
苏小柒一阵风似的跑过去,藤椅上的女生拿开挡脸的书,用手遮挡住斑驳光影。
她看着跟苏小柒一样大,眉宇间都带着淡漠的神情。
藤椅是摇摆式的,苏小柒疯狗一样的扑上去,没等说话,藤椅因为重力不同,一个前倾。
我们眼睁睁看着传说中不见人的占卜世家的小姐,现在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在草坪上。
“额……”
饶是我再会说话,这时候也该无语了。
“我去我去,爱卿平身。”
苏小柒主动走到她面前,我以为就周浔那看着就不好相处的脸,要翻脸来着,谁知道她骂了句:“我去你的!”
俩人骂了两句以后就抱在一起,说着有多想对方咋滴咋滴的。
人家小女生互诉衷肠的,我们几个大男人在这儿看啥?只能自觉往路边一站,尴尬的交流。
“这草长的真草啊。”
“有眼光,我也觉得。”
等俩人说完了,周浔才想起我们,要不说人家有身份呢,这气质就跟富家贵女似的。
“这位是?”
周浔把目光移向我,我也只能报上自己的名号。
“净明道,大门大派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句话里带着不甚明显的挑衅意味。
但人家没明说,我也只能拱手作揖,算是打招呼了:“哪有,你们周家在行里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就一半吊子,借了这个名号而已。”
我这句话说出口,周浔眼里不屑的意味更浓郁了。
不是我说,这小姑娘是天生的还是针对我呢?
我看了眼苏乐,这小子大家都懂,有时候没什么眼力见,正蹲地上逗狗呢。
我伸腿踹了他一脚,苏乐都有肌肉记忆了,看都没看我一眼,身体已经自动躲开。
嘿,怎么还有防御机制了?
“顾丞,我听说有道行在身的人,可以凭空点燃黄符,你行吗?”
我很疑惑于这小姑娘为啥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我们是来求人办事的,人家想看我奉陪不就行了。
再说这种小伎俩,有悟性的练个半年都会了,哥们这种聪明绝顶的当然也不在话下。
我随便抽出一张祈求平安的黄符,念诵咒语的同时手腕一抖,黄符上凭空出现火星并且迅速化为灰烬。
我将手上的灰抖落,等着周浔的星星眼,谁知道小姑娘满不在乎的说:
“行,那就跟我来。”
随后自顾自的上楼去了,苏乐这傻x还搁那儿逗狗玩,小吉娃娃被他逗的直摇尾巴。
“你他妈还逗狗呢?”
赶在我给他一拳头之前,苏乐肩膀微微倾斜躲了过去:“唉唉唉,这狗跟我有缘分,看眼神估计是上辈子的爱人,我多说两句咋了。”
……
“你多说个屁啊,刚才那小姑娘怎么回事?跟我偷了她八百块钱似的。”
苏乐恋恋不舍的摸了两把狗头,随后才一脸茫然的看向我。
看见他标志性的智障脸,我更气了,合着他一直没在意我俩说的什么。
江恒拉着我跟在周浔身后,压低声音道:“我猜应该是这年头大门大派流落下的弟子太少了,大多都是像我这种的山野门派,所以不少骗子都喜欢说自己是大门大派的,这样听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小丫头片子是把我当成骗子了。
我说她看我的眼神怎么不友善呢。
我指着自己问:“我像骗子吗?”
跟在身后的苏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不,你不像。”
“那她怎么……”
“你就是骗子。”
我发现他这胆子渐长啊,还是打轻了。
“滚边儿去,你丫是真支楞起来了是吧?”
“我哪儿敢啊,你和小哥跟超雄夫夫似的,我有几条命够你们玩的?”
江恒白了他一眼:“我23岁真的脾气很大?”
这句话可是说到苏乐心坎上了,上前两步把我挤到一边,拉着江恒就开始互诉衷肠:
“你不知道,你23岁,我的天,成天打我。我平均一天就得挨上一脚,有时候还是两脚。还有你男朋友,我都不想说,小小年纪跟更年期似的,你出了一点事就得怪到我头上,我多冤枉啊。我就是你们小情侣的沙包吗?呜呜呜,我这个命苦啊……”
我是真看不惯他瞎说,生怕江恒真信,一把推开苏乐解释道:
“眼见为实哈,你看他那贱样,还用我解释吗?”
江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时候已经到了楼梯的末端,周浔打开一扇门率先走了进去。
“确实,反正你打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听见江恒的答案,立刻喜笑颜开,不愧是我家小哥。
我自家人,我还需要解释?
他什么时候会不信我?
苏乐对江恒的反应目瞪口呆,指着我们说:“你……你们,狗男男!小哥,你是一点不公平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懂吗?”
我摊开双手,不无得意的炫耀,尾音上翘:“那没办法,手心的肉比手背多啊。”
苏乐一脸无语,周浔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跟苏小柒窃窃私语,俩人还时不时回头看我们,然后发出有些猥琐的笑声。
说好的高冷人设呢?
这是跟苏小柒学坏了还是咋滴?怎么不怎么正经呢?
“你们要算什么?”
周浔走到书桌前,拉开柜子。
“时妖的方位。”
她意外挑眉:“时妖?吞天?”
这下换哥们意外了:
“他还有名字呢?”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头发很长的公时妖?”
……这个描述也没错,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我很怕周浔会突然来上一句:“你们都算是公人和母人。”
我想了下,我们说了时妖的外貌特征,都对上了。
吞天,这个名字倒是狂妄。
“我听长辈说起过,几百年前的镇压时妖运动。这几天又无意间听到时妖挣脱封印逃跑的消息,加上能让茅山的少掌门登门拜访,肯定是个大人物。近期除了那个时妖还有谁?”
我咬咬牙,他妈的,现在行里的小孩都这么牛逼了?
她摸出一个龟壳,抽出几枚铜钱塞进龟壳,叹息了声:“现在阴阳界是越来越不安生了,我能感觉到,马上要有大人物出现。”
几枚铜钱不规则的散落在桌子上,“当啷”的清脆响声将心绪扰的更加不得安宁。
闻言,我沉默的坐下。
可不就是不安生吗?
据我所知,js和羽色阴招不断,扯了半个阴阳界,随时可能打起来。
行内大不如前,能叫出名的就是那几个门派,还有不少大师来凑数的。
茅山内部也是明争暗斗,一个个的想要苏乐的命。
说真的,要不是猫小喵,恶欲这俩玩意儿对哥俩另有所图,打死我都想不到这中间的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