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看了铜钱的摆放位置后,告诉我们方位。根据我的记忆,这个地方应该在一座野山上。
这就难搞了,追个时妖还得上山一趟。
这妖怎么这么会躲呢?
周浔皱了下眉,视线依次在我们脸上划过,最后看向苏乐:
“苏乐,管好你的茅山,保护好小柒。”
“我还用他保护?他不抓着我的腿大喊救命,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小柒也是真不给亲哥面子,眼看俩人又要拌嘴,我赶紧说了句:
“这样,能不能帮苏乐算算他的姻缘?”
我这也是胡乱说的,就想让俩人换个角度,苏小柒果然吃这一招,立刻调转攻势道:“就他?姻缘?”
“你哥我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吧?不是跟你吹,我去大街上,往那儿一站,就有不少小姑娘争着抢着要我联系方式,这就是实力。”
苏小柒嘴角都快撇到天上去了,是一点也不信。
别说她了,我也不信。
苏乐确实长的比较清秀,但因为出门都是跟我们一起的,所以相比起来还是江恒这种一眼深情的长相比较讨女孩子喜欢。
哎,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你男朋友这么抢手,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开玩笑,这世界上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江恒会爱上别人。
毫不夸张的说,江恒出门一趟都会自动跟我报备行程,他的手机密码也是我的生日,每天更是恨不得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还用得着担心?
说的直白点,天塌了的概率都比江恒出轨的概率大。
毕竟这是个爱我爱到可以为了我去死的人。
最后说了几句话,我们把苏小柒留在周浔家里,剩下的人开车前往那座山。
我这几天困得要死,昨晚刚刚被打,现在身体还疼,回到病房又遇上江恒跳楼,是一点没敢放松警惕。
说到这儿,我还得感谢自己的伶牙俐齿,他问起来我嘴上为什么有淤血,我说是他咬的。
江恒沉默了。
苏乐也累的不轻,就只能江恒来开车,好在这小子刚成年就去考了驾照,现在也会开车。
我跟苏乐在后座,他疲惫的靠着窗,说了句:“顾哥我睡会儿,到地方了叫我。”
接着呼噜声不断,有时候不得不夸赞一下苏乐的睡眠质量,只要他想就可以沾床就睡。
我也是真困了,用帽子捂住耳朵,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哎,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管我。”
没等睁开眼,两道不同的声线就率先传入脑海里,第一句是苏乐,第二句是林开。
我睁开眼,就见到副驾驶位上坐着一抹白,看也不看我。
江恒只是沉默的开车,不知道苏乐有没有给他介绍林开的身份。
“你醒了顾哥,快到地方了。”
苏乐看了我一眼道,四个人相继无言。
车子已经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这座山没被开发过,不知道要到哪里找时妖。
“你来干什么?”
我问,林开这个人的显着特点就是喜怒无常,可能前一秒还跟你开玩笑,下一秒就能直接动手。
当然,也可能他本来就想动手,只是像猫抓耗子一样,装模作样的玩弄一番罢了。
跟这种人接触还是要保持警戒心。
“找时妖。”
不知道是为了保护我们还是给子贤报仇,或者说两者都有。
现在猫小喵跟恶欲的身份已经明了,她们的目的都是我跟江恒。
只不过猫小喵是想让我生不如死,所以对江恒下手,恶欲好像……不想让江恒出事?
原因都和上辈子有关。
但是林开呢?
我们只知道他是一个叫做“羽色”组织里的,好像位置还挺高,他一直帮我们,也帮子贤。
可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目的呢?保护世界和平?
“林开,你为什么一直帮我们?”
“我并不是要帮你们,我只是不想让他出事。”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在说江恒,这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是上辈子的事?
“我好像见过你。”
江恒这句话说出口,我跟苏乐都小小的惊了下,因为我清晰的记得江恒见林开的第一反应。
明摆着就是一点关于他的记忆也没有,还很防备,怎么到了18岁,就是好像见过?
莫非江恒18岁以后还失过忆?
想想就不靠谱。
林开听到这个答案,只是别扭的把头扭到一边,将脸上的假面往上推了推。
我们先把车子停在山下的村子里,出人意外的是,大白天的,村子里个个门窗紧闭,一个活人也见不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说没一点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原本这山上的情况我们就不熟悉,又出了这茬子怪事,只能找个人问问。
这里的发展水平不高,家家住的都是平房和院子,我随便指了一家,指挥道
“苏乐,去打探一下情报。”
“凭啥我去啊,我堂堂茅山……”
我没工夫听他废话,一把将他推到那家人门前。
苏乐骂了句:“草。”
敲了敲门,里面原本嘈杂的声响安静下来,主人家很谨慎,只拉开了一条门缝。
里面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干枯的白发杂乱的散在肩上。
苏乐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我恐怕他不懂礼数,上前两步说:
“老人家,我想问一下,最近山上有没有来生人?我看这大白天的,怎么没人啊?”
说真的,我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西游记》里的画面,这样搞的哥们跟孙猴子似的。
我回头看了眼,苏乐、林开、江恒,这仨人,一个蠢一个狂一个……好看。
正好四个人,还真像去西天取经的。
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还得是哥们靠谱啊。
“你们是警察?”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有戏,什么时候老百姓会看见一个陌生人就会觉得对方是警察?
那当然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啊。
那我不得顺水推舟?
于是我立刻咳嗽两声,正色道:“是的,我是警察。”
“不是,这大娘眼神不好吧?谁家警察跟你似的……”
我干笑两声,苏乐立马换了套嘴脸:“是的大娘,我们就是警察,这是我们顾队,您有什么跟他说就好了,毕竟我们人民警察就是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
我去?这小子什么时候说谎都不打草稿了?这一套小说词下来,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林开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老人家欠了欠身把我们让进去,这是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妇人,背深深的佝偻着,手指严重变形,指关节整个凹陷。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老人家指了指椅子示意我们坐下说,我刚坐下,她站到我面前突然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哎,您……”
“你们是公家人,一定要替我这个孤寡人做主……”
她扒着我的裤腿,我起身把她扶起来问是怎么回事。
她颤颤巍巍的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长相淳朴背景就是这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