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京城就听闻过北陵混乱,今来赈灾亲眼目睹后,发现果然如传闻那般。”
陈术将话绕了回去,王雨摆了摆手:
“我真的呆够了!这破地方,冷啊!我最怕冷了!”
陈术握紧拳头,又给王雨倒了一杯酒,王雨哭过后,抬起头:“北陵不乱。”
陈术细探:“这还不乱?”
“说来也是奇怪……”
王雨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趴在桌子上,陈术又灌了一杯了。
不出一会,王雨就没了动静。陈术以为是睡着了,推了推。
王雨直接倒在地上没了动弹。陈术赶紧探了探鼻息,发现人死了。
又用银针试了试酒,酒没毒,菜也没毒。
用银针插入王雨喉咙,也没毒。
下人刚端酒进来,看见眼前一幕吓得跟陈术面面相觑。
陈术犹豫片刻:“快叫郎中来!”
夜半,王府鬼哭狼嚎的,王夫人哭着要死要活,他儿子也是死死拽着陈术要他赔命。
夜半,林颂儿困得打盹,外头一阵动静,赵聿锦推了推林颂儿
“时辰到了。”
林颂儿猛然抬头,打着哈欠:“天亮了?这么快?”
“王雨死了?”
林颂儿嘴巴张开,王雨死了?
赵聿锦让她等等,就是等这事?
“被你杀的?”林颂儿压低声音。
“你爹杀的。”
林颂儿:“胡说,那也是你指使的,我爹手脚可干净着呢?”
赵聿锦把人抓了起来:“对,缺德事就是我干的,不关你们林家的事。”
“难不成,你还想甩锅啊?”林颂儿呛回去。
想了想又说道:“以后下了阴曹地府,记得自己跟阎王爷解释说道。”
赵聿锦提着林颂儿脖领:“好,我会跟阎王爷说清楚的了,你我二人皆是主谋。”
“放屁,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林颂儿越走越急:“去哪?”
“去看热闹啊,主谋。”
林颂儿老实乖巧了,赵聿锦跟她驾轻就熟的到了王雨府邸,赵聿锦轻轻一拉,林颂儿就趴在墙边上。
王府正哭得热闹,王术被捆起来打得鼻青脸肿的。
林颂儿趴在赵聿锦耳边:“这是哪一出?”
王雨直挺挺躺在大厅里,看起来是死了。
“你做事不干净啊,人都被抓住了。”林颂儿看着五花大绑的人,奚落之余又有些担忧。
“那不是我的人”
“那是谁的?不会是我爹的吧?”林颂儿语调不自觉拔高。
“沈暨白的。”
林颂儿松了一口气,又错愕的看着赵聿锦:“沈暨白的?”
林颂儿想起刚刚跟赵聿锦说的话,反应过来:
“他是来找王雨打探消息了?这么迟才来啊?”
赵聿锦:“他也想早来,你爹给王雨使绊子,王雨没空,两天才有空让他钻空子。”
这是林颂儿知道,王雨不是拉肚子就是感染风寒。
要么就是被丢去处理郊外破庙流民打架的事。
“那他的杀王雨?还是你们借刀杀人?”
“你觉得?”
林颂儿看着他爹坐着马车跟苏言澈赶来,苏言澈看着陈术,然后眉头紧锁。
一旁的王夫人跪着要她爹给个公道,要他杀了陈术。
苏言澈让人找来仵作验尸……
林颂儿冷的哆嗦:“我觉得,我就不该跟你来。”
“也就只有我能带你来,他们都嫌你碍事。”
林颂儿理不直气也壮:“胡说八道,我怎么会碍事。”
“王雨怎么死的?下毒?”
“要是下毒,你爹怎么敢找仵作。”
“为什么不敢,嫁祸给沈暨白的人啊,一举两得了。”
“你觉得沈暨白是傻子?陈术为什么要杀王雨?
而且陈术是暗探,他也不是傻,要是下毒顺藤摸瓜一下就察觉出端倪。”
林颂儿觉得很有道理,她抬头看着赵聿锦。
不对啊!
他怎么什么都跟自己说,她跟赵聿锦很熟吗?
林颂儿刚想问,大厅里王夫人就哭着寻死觅活。
林颂儿看仵作来了后,检查了一下王雨,最后恭敬的鞠了躬。
“大人,王大人他是饮酒过量而猝死的。”
“猝死?怎么可能!”王夫人抹了抹泪,有些步子不稳。
“夫人,我做这行都几十年了,看病我不行,看尸我从没出过错!
王大人确实是饮酒猝死的,这喉咙没毒,肺腑也没毒。
面色绯红,眼睛睁大,就是猝死之症啊。
你要是不信,你就抬出去让别人验一验,要是我验错了,我给王大人陪葬。”
王夫人呸了一声:“你这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鬼知道你身上多少冤魂,也配给我夫君陪葬?!”
仵作不干了,摔了家伙:“大人,我要告状,她污蔑我!”
林成武头疼的安抚着:“你就体谅体谅她,她刚没了夫君难免有些失控。”
“哼,自家夫君喝酒猝死,哭丧嚎得那么厉害,早干嘛去了,早怎么不劝着。
人死了就逮着我发火,讹人呢?讹我也没用。
我就一个仵作,顶多你死了我给你验一验是不是死于非命。”
王夫人也顾不上哭了,上前就想抓破仵作的脸。
“你这老不死,你居然敢咒我!”
仵作拍了拍身上的尘:“晦气!林大人,下回他们家死人了,别找我,我不干的啊。”
苏言澈嘴巴微微张大,这仵作真有个性啊。
陈术被解开捆绑,朝着王夫人道:“节哀。”
王夫人又哭了:“喝什么喝,天天喝酒天天喝酒,早叫你多动动多走走。
这下好了,人都喝没了!你要我怎么活啊。”
林颂儿看着仵作骂骂咧咧走了,林颂儿咽了咽口水。
“真猝死?”
“食物长期相克,就差一坛桃花酿了。
他今晚喝的酒是陈术带的,陈术带的就是桃花酿,他也只能买到桃花酿。”
林颂儿不得不佩服举起大拇指:“绝啊,得罪你还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救的哪是短命鬼,分明是腹黑鬼。
赵聿锦跳了下去,林颂儿死死扒拉着。
“你不管我了?这么高我怎么跳?你想摔死我?”
赵聿锦张开手:“跳下来,我扛住你啊。”
“呜呜呜……
不行,万一你没扛住,我腿就瘸了。”
赵聿锦刚想转身离开,林颂儿:“我跳!”
林颂儿咬牙闭眼,纵身一跳,片刻就落到一怀抱。
淡淡檀香味充斥鼻腔……
林颂儿脑海里迅速冒出一个想法!
摸他!
林颂儿伸手在赵聿锦身上胡乱摸了一把。
唉,衣服太厚了,摸个屁!
还把自己本色暴露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