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芳被捕的事儿没两天儿就传遍了九林。
要搁平时大家也就唏嘘几句作罢,但这回阵仗太大,就连派出所儿的所长都亲自出动了,人民群众们便自是要激烈讨论一番。
大街小巷码头上,从清晨到落日,王三芳被捕的话题热度久居不下。
不光是因为她,还有她养的那个小白脸儿林东。
同样,来福宾馆的女妖精跟迟哑巴也自是逃不过。
“也别怪王三芳生气,林东算起来比她小了十六七岁呢,瞧着人模狗样的,年轻嘴还甜。谁能想到王三芳就是跟林东炕上骂了女妖精几句,就让那小子起了别的心思嘞?”
晌午,码头上蹲着的散工们边啃馒头边唠嗑儿,下午没啥活儿的还偷偷嘬两口白酒。
一位四五十的老汉小酒儿一喝,酒嗝儿一打,龇着满口歪歪扭扭的黄牙笑道:“嗐,这也不怪人小伙儿,眼瞅着这姚老板生意越来越火红了,来福的名声在九林也越来越响。”
“你们没瞅汽水儿厂的都把来福给包圆儿了?”
“我看呐,人女妖精这前途可是大大滴好啊!而且现在不光是咱,就连俺们村长都天天夸,说啥... ...哦对,说人姚老板呐格局可大,不光想的是一个人儿赚钱,还想着带动全村儿的经济!”
“所以说啊,这多明显,一只人老珠黄兜儿里有几个子儿的老母鸡,和一个风情万种朝气蓬勃的年轻老板娘,搁你你选哪个?”
“反正都是伺候,伺候王三芳我估摸着林东肯定得拉灯,可要是伺候女妖精——嘿嘿,”老汉眯着眼遥望来福宾馆的方向,咕咚咕咚又灌下几口白酒,“那就得恨不能把灯全开了、开得贼亮才好呢!”
话音才落,众人便不忍哄堂大笑。
又顺着他这话茬儿说了好些荤的辣的。
须臾,有人想起个啥来,诶了一声打断道:“... ..那你们说,迟哑巴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说话的人提到迟铁,话音便明显压低了许多。
抻着脖子埋着头,恨不能套个筐藏起来才好。
气氛忽然变得紧张,其余几位也赶紧往他跟前儿凑。
那喝酒的老汉却已是酒壮怂人胆,哼哼一声道:“从前就听说,姚老板人不在乎哑巴行不行,说不行有不行的招儿。”
“昨儿在王三芳家楼下,好些人都亲眼看见哑巴脖子上全是红印子!啧啧啧,哎呀呀!”
老汉活到这岁数儿,走南闯北哪儿哪儿都去过,听过的奇闻异事数不胜数,看过得荤书摞起来能装满好几条船。
他又龇出黄黑牙床,满脸微妙:“就算人真是裤裆里不行,也有把子好力气呢。”
“这炕上的事儿啊也有数不清的花活可讲。”
“不然你瞅人姚老板能那么稀罕么,稀罕得给哑巴嘬的满脖子红。肯定是伺候得老到位,老舒服嘞~”
……
“啊!”
“... ...再大点劲儿,再往上点儿铁哥。”
“啊... ...爽。”
夜半三更,屋内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姚老板白生生的小脸儿整张埋枕头里,发出了第无数次哼吟。
迟铁满脖子都是汗,薄削的唇已抿成一条直线,刚毅立挺的面颊轮廓也隐隐颤抖。
他粗糙有力的指腹顺着她腰后那俩小窝儿继续往上,眸色已是浓得发黑。
“啊!~”姚海棠尾音打着哆嗦,直接黏糊糊地拐了个弯儿。
迟铁终是遭不住了。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冷不丁地抬起大掌照着将薄被撑起的一侧翘丨挺就是“啪”地一下儿,“姚海棠。”
姚海棠浑身骤然绷紧,还真就突然叫不出了。
她听着他在深夜愈发低沉嘶哑的嗓音、满怀训诫感地斥她,
再加上某处似乎仍然残留着的、那说不上疼却力道稍显粗悍的触觉。
整个人直接就麻了。
连魂儿都酥了。
好歹缓了缓,她才勉强稳住呼吸。
只是胸口却仍徐徐起伏,气儿喘不匀似的。
姚海棠就这么喘着微微侧身,半干的乌发泼墨似的披散在肩头儿枕上。
她吊了吊眉梢儿,眸间水色荡漾,“你这人,咋说话不算数儿呢。说好的除了吃冰棍儿赔啥都行任我差遣的。”
“这不就是让你给我揉揉腰么,咋还犯小性儿了呢。”
“听点儿话啊,铁哥。”
“来,刚才不算,重新拍。”
“这回瞅准了,再重点儿昂。”
迟铁沉沉地叹了口气,不理这茬儿,“能揉,揉一宿都成。”
“就是你别出声儿了行么。”
“窗户开着呢。”
“咋?不开窗户就行了?”姚海棠弯起眸笑,浓艳眼尾就跟埋了小钩子似的。
“... ...我拉灯去了。”迟铁板着脸就要下床。
“诶—”姚海棠急了,伸手拽他,“行行行,不叫了不叫了还不成,真是的,爽还不让人——唔”
她后半句话被他炙热掌心不由分说地捂了回去。
整个人都陷进泛着淡淡胰子香的纯棉布小被儿里。
迟铁狭长眼尾烧得猩红,如同压抑到濒临爆发的兽,一寸寸地俯身逼近。
他烧得嗓子眼儿都冒了烟,颈间绷得生疼,只能往下用力吞咽。
隔了老半天,才艰涩地从牙关挤出来句,“不说好了攒着劲儿么。”
“甭闹了。先省着点儿吧,姚老板。”
“嚯~”姚海棠听得心尖儿扑通扑通狂跳,眯着眸像是只勾人魂儿的妖物。
她在他手心儿里喘,将他本就已经渗出薄汗的粗糙皮肉惹得更湿更烫,“你这么说是想期待死谁啊,嗯铁哥?”
迟铁冷肃深凝的眉目终是松懈,哑嗓笑道:“不是光你期待,姚海棠。”他死死地盯着她,眸底似有浓烈深暗的情潮猛烈翻涌,破碎的嗓音隐隐颤抖,“你稍微控制着点儿,别把我逼得太紧了。”
“我本来就没自信到了那会儿能收的住,听话。”
“我不想伤着你,真的。”他凸起的喉结又滚动了两下儿,难耐地闭上眼。
汗珠子悬在他冒出胡茬儿的坚毅下颌,要掉不掉。
看的姚海棠渴得要命。
她缓缓推开他的手,细软的胳膊上也早就渗出细汗,咧嘴一笑,颇有些没心没肺不知死活的味道,“吓唬谁呐,你当我是棉花做的呀。”
“不信咱就到时候儿试试,看谁先被谁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