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姑姑,你好好休息,拂儿有空就来看你。”
离别之时。
南宫拂望着都坐不起的静和姑姑,眼圈红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她。
“琥珀。”
趁着管家还未回来,南宫拂把她拉到一旁交代:“眼下你是静和姑姑唯一信得过的人,你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有什么情况,你想办法给我送个口信。”
说完,她还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在她手中:“这里是银子你不要舍不得花,求人办事免不了用银子打点。”
“三公主……”琥珀捧着沉甸甸的荷包,感动连连。
“还有这个……”
元步薇塞给她两瓶药:“白色瓷瓶装的药补气益血的,你照顾静和公主很辛苦一定要有个健康的体魄,你觉得累的时候,吃一颗就行,黑色那瓶是毒药,谁要欺负你,你倒一点下在饭菜里,无色无味,能让对方拉半个月的肚子。”
“谢谢三公主,谢谢元大夫。”琥珀只是个丫头,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的职责是照顾好静和公主,“为了公主,奴婢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绝不让自己倒下!”
离开公主府,回到马车上,元步薇与云苓换回自己的衣服。
就瘫在马车上,不想动了。
“刚才在静和公主面前,我是大气不敢喘,后背都湿透了。”
元步薇掏出帕子递给云苓:“谁说不是呢,擦擦汗,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师姑……”
南宫拂看向元步薇:“幽释大师的情况,我可以去打听,先前母妃为了给皇祖母祈福,我陪着母妃去过很多次感业寺,里头的师父都认识我。”
元步薇对感业寺不熟悉,贸然闯入,难免会打草惊蛇:“好,那我联系师傅,尽量找出谢云廷的下落。”
三人在来时的十字路口分别,元步薇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多,便带着云苓上铺子买了点东西,准备明日去探望宁行舟。
回到万宁侯府已经是晌午。
元步薇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去陆绥房中给他换药。
“你有事瞒着我。”
刚把药给陆绥换好,就听到他这么一句。
“我瞒你什么事?”元步薇反问他。
“我问了叶管家,你大早上就带着云苓出去了,虽然你回来之时买了不少东西,但神色略显疲惫,所以我笃定,你有事瞒着我。”
望着一脸严肃的陆绥,元步薇也不生气,反而点头:“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小侯爷,洞察力确实厉害,那我再考考你,我瞒你什么事情了?”
“你是个有仇当场报的人,一定不会还去穆府给穆清兄长治病,再者你还不知道宁行舟住在什么地方,所以也不是去探望他……”陆绥盯着元步薇,“你应该去了静和公主府,并且见到她了。”
元步薇扬眉:“你就这么肯定?”
“呵。”
陆绥轻哼:“你昨日进宫见贵妃怕是就找她商议此事的,她的女儿三公主很得静和公主喜欢,她又会医术,你可以扮成她的侍女混入进去。”
“陆绥,你好厉害。”元步薇鼓掌起来,“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全部都猜到了。”
“所以,你真见到静和公主了?”陆绥神色懊恼,“静和公主府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现在这个样子,连爬都爬不到静和公主府,怎么救你?”
“你刚才黑脸,我以为你是怪我瞒着你,结果是因为自己现在躺在床上怕我出意外不能救我?”元步薇被感动到了:“陆绥,你真好,我太感动了。”
突然被夸得陆绥耳根一下子红了,嘴上却反驳:“你、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一言一行都跟我绑定在一块,我只是怕你连累我而已。”
“口是心非了不是?明明就是关心我,在乎我,非要说成我连累你?”元步薇学着陆绥哼笑,“怎么?难不成等我把你治好了,你还想跟我和离?还是你怕我会爱上你?”
“什么和离,什么爱上我?元步薇,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陆绥知道元步薇说话豪放,但这太……弄得自己面红耳赤,都不敢跟她对视。
“没事,多听我说说就习惯了。”元步薇笑了一下立马正色起来,“你猜得不错,我的确见到了静和公主,也说我的想法,但她没答应我,需要我替她完成两件事,再谈后续。”
“完成两件事?”陆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哪两件?”
“第一件找到谢云廷杀了他,提着他的人头去见静和公主,第二件劝感业寺的幽释大师还俗。”
陆绥一定是还没睡醒。
这两件事,简直比自己重新站起来还要难上十倍。
“她故意的,肯定想着你完不成这件事。”
“那可不一定,谢云廷那边,我可以让师父帮忙,感业寺那边有三公主帮忙,反正静和公主没说期限,就慢慢来呗。”元步薇心态极好,“眼下最重要是帮你做康健训练。”
“对了。”
提到康健训练,陆绥给元步薇看右手:“我的右手就差大拇指不能动了,而且左手也有两根手指能动了,照这个趋势发展,我估计再过四五天我的十指都有知觉、可以活动了。”
“看来针灸的疗法,对你最管用,而且你现在内外伤已经恢复差不多了,从后天开始我会加大针灸的时辰,到时候你可别喊痛。”
“为什么后天?”陆绥不解,“明天不行吗?”
“因为明天我要去看宁行舟,黎宴明天没事的话,让他也一块去,免得我过去,也不知说什么把场面搞尴尬了。”元步薇又开始替陆绥按摩手臂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件一件做,总之万宁侯府的未来一片灿烂。”
“阿薇,你心态真好,不像我,任何草动,心里急个不行,要么嘴上说着伤人的话……”经过前几次与元步薇推心置腹,现在的陆绥已经能很坦然地跟她表达自己所思所想。
“你身上担子重,手底下有几万人,先不说带他们打仗吧,就是疾风营一年各种开销,就够你头疼的!”元步薇一顿,忽然想到上一世的冬天突降暴雪,导致木炭供不应求,“陆绥,今年疾风营冬日的采办可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