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皇帝把折子重重往桌上一摔,怒目底下跪着的单昭仪:“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查。”
高兴不过几天的单昭仪,终于有一天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自己看看,上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皇帝抄起一本奏折砸在单昭仪脑门上。
单昭仪都不敢说痛,连忙捡起来地上的奏折,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后,她面色巨变:“不可能,这是污蔑,皇上,这绝对是污蔑,臣妾是单清啊,怎么可能是穆清,臣妾都不知道她是谁?”
“那你敢在朕面前发誓,你不是穆清,跟穆家没有一点关系吗?”
“臣妾发誓,臣妾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对穆清来说,从选择做单清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哪怕结果不尽人意,难逃一死,她也要拉元步薇垫背,“皇上,事到如今,臣妾也不得不说了,其实关于陆少夫人的谣言,都是因为……她与哥哥曾经有过一段情。”
“你说什么?”
皇帝仿佛听到不得了的事情,一下子站起来:“什么情?”
“本来此事,臣妾是答应过哥哥,要烂进肚子里的,但眼下臣妾看着哥哥萎靡不振的样子,臣妾心中担忧……”单昭仪擦了擦眼泪,加油添醋地,把元步薇与单霁的关系说了出来。
因为诉说的对象是皇上,即便元步薇知道了,她想辩解,也没用了。
“岂有此理!”皇帝又生气了,他简直是个没脑子的,三言两语就被人牵着鼻子走,“朕看元步薇医术了得,本想让她进太医院的,结果她不光拒绝朕,还是个负心女,来人啊,即刻宣元步薇进宫,朕要好好审问她。”
元步薇接到口谕之时,整个人不是紧张,而是一脸“终于来的”神色。
“阿薇?”陆绥走上来,“真的要去吗?”
“谣言只不过是引子,穆清既然把我往死路上逼,那我们也无需给她留情面。”元步薇看向陆绥,“你尽快上穆家吧,咱们兵分两路。”
“好,我们宫中汇合。”
疾风营的事情,让元步薇明白,一味地不搭理,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去残害无辜,为了杜绝这个现象,她愿意以身试险。
半个时辰后。
元步薇已经抵达皇帝的书房,跪下行礼:“臣妇元步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寂静,长达许久的寂静。
直到元步薇感觉后腰酸痛,头顶上方才想起皇上的声音:“起来吧。”
“谢皇上。”
元步薇起身后,便低着头,不说话。
“元步薇,朕听单昭仪说,你与单霁有过一段情?此事属实?”
“是。”
元步薇直接大方地承认了:“臣妇与单霁不光有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但若非他弃臣妇而去,兴许臣妇早已嫁给他,成为单夫人。”
站在皇帝身后的单昭仪,立马抬头一脸不信地望着元步薇,她怎么就那么大方地承认了呢?
“元步薇……”
“皇上,臣妇在没有被您赐婚前,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互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当臣妇嫁给陆绥以后,便学着去当好一个妻子,一个主母,结果没想到单霁不肯放过臣妇,觉得是臣妇背信弃义,那臣妇想问问皇上,若此事轮到皇上身上,臣妇应该怎么选?是不顾所有人的安危,抗旨不遵,与单霁私奔,还是忍痛选择与陆绥完婚,保住所有人。”
“元步薇,你莫要狡辩, 你知不知道,我哥哥被你害的有多惨。”
“他惨吗?”
元步薇笑了:“他惨到成为这后宫之中,唯一跟着你的家属,惨到每天大鱼大肉,耀武扬威?单昭仪,臣妇不懂,你所谓的惨,是那种惨?是得不到臣妇吗?”
“你还在狡辩 。你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对得起陆小侯爷吗?”
又开始道德绑架自己了。
元步薇是真烦她。
“单昭仪,怎么跟之前的穆副将一个样,总是对我丈夫的事情,格外关心?”元步薇微笑着打量单昭仪面上的心虚,“臣妇明明什么都没做,只跟陆绥过好自己的日子,怎么就碍着你们的眼了呢?”
“皇上,您莫要听元步薇的话,她就是故意……”
“皇上,皇上,不好了。”
皇帝的贴身太监匆忙跑进来,打断了单昭仪的话:“万宁侯、陆小侯爷,还有穆家老爷、长子穆瑜,都跪在宫门口, 要求见您一面呢。”
单昭仪心里一咯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皇上,他们一定是来给元步薇求情的,您不要……”
“皇上,皇上。”
另一个太监进来了,又打断了单昭仪的话。
“谢氏的少主,谢临安也跪在宫门口,求见皇上。”
听到谢临安的名字,皇帝一下子站起来:“宣。”
本来很紧张的气氛,随着一下子涌进来的人,突然就减轻了不少。
“阿薇。”
陆绥进门一瞬间,快步走向元步薇,握着她的手,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我没事。”
“微臣(草民)参见皇上。”
一群人乌泱泱跪下,给皇上行礼。
“都起来吧。”
皇帝看向众人:“朕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朕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朕……”
“皇上是想拆散微臣跟阿薇吗?”陆绥也不给皇上面子,直接打断皇帝的话,“微臣知道阿薇的过去,也去过药王谷,过去的事情,不能代表什么,微臣只知道,阿薇现在是微臣的妻子,谁要拆散我们,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皇上,微臣不知道,微臣的儿子儿媳,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您要拆散两人,还是您看万宁侯府不爽,要把万宁侯府整个都灭了,那刚好,今天微臣一家都在呢,您要灭,就把微臣 一家子都砍了,微臣一家子到阴曹地府再做一家人。”说完,万宁侯就像一个小孩,呜呜哭起来。
他这一哭,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