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归,手中持小姐所需之物。
“小姐所料不差!”凌若愤愤,递上一叠银票,皆自监寺居所搜出。
银票之上,牧府印记赫然,更有书信数封,详述害人之策。
“皇室古刹,慈悲为怀,竟受财害命!”牧翩若掷证于迟来之方丈前,语惊四座。
九华寺监寺谋害将军府嫡女,事实确凿。
监寺额汗涔涔,双腿颤抖,“非吾之物,必是汝等混战之际,栽赃于吾!”
方丈阅信,怒不可遏,“字迹分明为汝。”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监寺膝软,跪倒在地。
“必是仿造!方丈,吾乃九华之人,望为主持公道。”暗指其身败名裂,九华寺亦难逃牵连。
方丈动摇,牧翩若续言,“官家女眷遭害,按律当斩。众目睽睽,方丈勿增庇护之罪。”
贵人窃语,此事难掩。
方丈合十,诚挚致歉,“寺中疏忽,惊扰小姐,罪责难逃。”
监寺被捕,情急之下,供出同党,“李嬷嬷也!吾乃无辜!”
方丈使眼色,速将人拖下,此乃九华之耻,不堪再提。
“监寺必严惩,以儆效尤,至于……”方丈斜睨李嬷嬷,“将军府内奸亦需惩治,望小姐勿纵。”
李嬷嬷反咬一口,欲脱罪责。
“将军府完好送小姐至此,九华寺却险些葬火,幸小姐福泽深厚,否则,尔等难辞其咎!”
方丈面赤,与宵小论理,无异对牛弹琴。
“小姐受烟熏,速备沐浴更衣之物,并请郎中查看伤势。”
李嬷嬷强作镇定,心中惶恐,任务失败,又闹得沸沸扬扬,想起小娘手段,不禁寒战。
“方丈,任由李嬷嬷胡闹?”牧翩若提醒,方丈果断下令。
“即刻拿下于皇家寺院纵火之恶妇!”
李嬷嬷被按跪地,不甘咆哮,“小姐,吾主乃素小娘,未查究竟,何故与外人联手,将吾囚禁!”
牧翩若轻蔑一笑。
“银票出自牧府,入寺仅汝与凌若,火起之时,凌若护我,背受灼伤,而汝何在?”
李嬷嬷居所,距牧翩若不远,应首见火光。“吾乃素小娘仆从,赏罚由她定夺!吾欲见主子!”李嬷嬷固执呼喊。
牧翩若厌其嘈杂,拾破布塞其口,“吾敢动其主,况乎一犬?”
前世仇者,李嬷嬷与素小娘,一个不留!
众人见事了,议论纷纷散去。
牧翩若携凌若归房,轻解其衣,见火燎之处,肌肤泛红,水泡密布,心疼不已。
有尼姑送治烧伤膏药。
牧翩若嗅之,眉微蹙,“归府后,吾自调药膏,涂于伤处,不久即愈,且不留疤。”
凌若对小姐敬佩有加,“小姐今非昔比,愈发强大。”
牧翩若愣怔,轻敷药于凌若,言,“勿忧,此后无人敢欺吾等!”
既得天赐重生,必护善待之人周全。
一时之间,九华寺纵火之事,传遍京城,街头巷议,皆为此奇谈。
牧将军府,海棠轩
室内,奴婢跪地,不敢稍动,碎片满地。
素婉入门,见状,柳眉紧锁,“何等模样?吾平日教诲何在?如此沉不住气。”
牧语嫣回首,见母至,拭泪,素婉挥手,令奴婢退下……
“终得良机除却那小妖孽,岂料其命硬如磐石,九华禅寺火海滔天,竟未能将其吞噬!吾女何时方能拨云见日。”
素婉以眼神示意牧语嫣暂敛锋芒。
“需耐心筹谋,牧府管家中握有实权者乃我,何惧一区区稚嫩之辈?先将她自九华召回,置于眼皮之下,方能‘细细’雕琢。”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毒计暗生心间。
次日,牧翩若接获归府之令,凌若整装待发,随小姐踏上归途之马车,缓行于熙攘街市。
有识得牧将军府马车之百姓,观其行进方向,似自皇城郊外归来。
“虽为侧室持家,却也通情达理,遭此横祸,仍冒险接回那所谓的天煞孤星。”
旁人好奇追问,“何为天煞孤星,可否详述?”
车内主仆二人,对话入耳,未漏一字。
凌若愤然言道:“世人怎可妄加评议!”
“预料之中。”牧翩若并无过多讶异。
素小娘极为重视声誉,流言蜚语不利其身,自是不会坐视不理。仅一夜之间,风向逆转,必是筹谋颇深。
入府之际,有嬷嬷迎接牧翩若。
未至正堂,已闻熟悉之娇笑声。
牧语嫣!
前世之痛如潮水般涌来,指甲嵌入手心,痛楚丝丝入骨。
推门而入,步入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