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牧语嫣下意识回应，随即迎上牧翩若讽刺的目光。
“妹妹算盘打得响，日思夜想攀高枝，竟还明目张胆地企图勾引……”
“姐姐，我没有！”牧语嫣急辩，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哦？”牧翩若轻哼一声，目光在她身上打量，“难道是我眼花？妹妹这装扮，是要去见何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牧语嫣全身上下皆是精心装扮，显然是得知消息后即刻着手准备。
牧翩若心中自嘲，原来早在那时，牧语嫣便已筹谋攀附夜孤痕，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祠堂一跪，牧语嫣心有余悸，却更加不甘。
她咬唇泄愤：“姐姐这是嫉妒吧？若我真的能得太子青睐……”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落在她的脸上。
牧语嫣难以置信地抬头：“你，你竟敢打我？”
“有何不敢？”牧翩若反问，字字如刀，“嫡姐教训，你敢反驳，无礼，其一；光天化日之下心怀不轨，失德，其二。仅此两条，妹妹是否还想再跪祠堂一夜？”
脸上骤然涌上一股炽烈的痛楚，牧语嫣的眼眶瞬间泛红，心中满是羞辱之感。
只见那一抹明黄已无影无踪，精心策划的一切化为泡影。
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涩难忍。
“姐姐，你仗势欺人，别怪我向父亲告状！”她不甘地喊道，却只是虚张声势。
言毕，她转身拭泪，疾步离去。
凌若感到在二小姐那里受的憋屈仿佛一扫而空，不禁艳羡道：“大小姐手段凌厉，往日二小姐常颐指气使，何时见过她如此狼狈。”
牧翩若微眯双眼，语气深邃：“这仅是个开始。”
她誓要将昔日所受之苦，一一讨回！
另一边，牧语嫣沿着长廊奔回海棠轩。
素小娘随手放下茶盏，见她一副狼狈模样，柳眉微皱：“怎么了？谁把你欺侮成这样？”
牧语嫣泪眼婆娑，委屈道：“小娘，是牧翩若！她破坏了我的计划，还羞辱了我！甚至……”
“甚至……她打了我的脸！”
她移开捂脸的手，露出一片红肿的掌印。
素小娘面色一凛，唤道：“凝珠，愣着干嘛？快给二小姐取热帕子敷上，难道想看二小姐毁容不成？”
凝珠急忙出门而去。
牧语嫣满腹委屈，抽泣道：“小娘，牧翩若竟敢打我，女儿的脸差点毁在她手里！”
“发生了何事？”素小娘向来冷静，紧握帕子沉声问。
牧语嫣将心中所想及与牧翩若的冲突一一道来。
“啪”的一声，这次轮到素小娘按捺不住，手中的茶盏落地，碎片四散。
“那丫头从九华寺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她忍不住怒斥，“自己不愿嫁也就罢了，还要阻我女儿的路！”
“不愿嫁？什么意思？小娘？”牧语嫣疑惑问道。
素小娘瞥了她一眼，强压怒意：“我刚去书房看你父亲，才知今日太子殿下是来求娶牧翩若的。”
“什么？”牧语嫣惊呼，“父亲答应了？”
若真答应，她的希望岂非破灭？
素小娘摇头：“你父亲并未答应，玉儿传话给大小姐，她也无意。”
她神情中带着几分讽刺。
“她自己不愿，竟还如此为难你？果真是容不下我们母女半点好。”
牧语嫣闻之，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凝珠进门，递上湿热的帕子。
热气蒸腾，牧语嫣脸上又是一阵刺痛。
泪水夺眶而出，她愤愤道：“不行，我要趁脸上伤痕未消，去找父亲评理！”
说罢，便欲冲出海棠轩。
素小娘连忙拉住她，低声道：“你且慢！你如此行事，在父亲面前能占理吗？说不定还会受罚！”
牧语嫣恍然，泪流更甚：“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牧翩若肆意妄为？我还有出头之日吗？”
如今的牧翩若不仅处处压制她，还阻挠她与太子相见，今日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
下次，不知何年何月。
她实在不甘！
素小娘冷哼：“只要我还在牧府一天，就不怕找不到法子让她屈居我们之下，永无翻身之日！”
言毕，她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之色。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晚膳时刻悄然而至。
满桌珍馐在牧语嫣口中如同嚼蜡。
她沉默不语，很快引起了张妈妈的注意。
张妈妈审视半晌，惊讶道：“二小姐的脸怎么了？可是近日天气变化，染了风寒？”
牧语嫣一侧脸颊红肿，确似病态。
牧翩若持筷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
牧语嫣紧攥衣袖，心中愤怒，却只能哑声说：“多谢张妈妈关心，可能是近日上火，不妨事的。”
牧忠态因庆功宴之事仍未释怀，这几日对牧语嫣并不上心。
素小娘察觉牧忠态神情稍缓，轻咳一声道：“或许是前日在祠堂跪了一夜，留下了病根。”
留下病根？
牧语嫣身体如此娇弱？
牧翩若心中冷笑。
“张妈妈，晚些时候给海棠轩送些补汤。”牧忠态淡淡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