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军府的女子,赫连雾不敢对我如何。可要是真有什么,就靠你了。\"牧翩若叹息道,引领羽墨向院门走去。
李杏早就唤来车夫等候。
牧翩若和李杏上了马车,羽墨则从将军府侧巷骑黑马相随,神情严肃。
因联姻之事,赫连雾被大胤皇帝留在京城,赐住在北街一处奢华的府邸。
正厅里,仆从皱着眉头走来:\"殿下,大胤牧姑娘来访。\"
赫连雾端坐椅上,低眸思索,眉间隐约透露凶气......
听说因为联姻的事情,牧翩若与幽冥烈王的婚礼受阻,我尚未亲自上门道歉,倒是她主动前来找我了。赫连云雾抬手示意,目光中透出一丝疑惑。
“牧姑娘,这边请。”
“牧姑娘,据说你与烈王的婚期因合并事宜耽搁,本王府还没向你表示歉意,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赫连云雾一边吩咐人添茶,一边眼神微沉地思考。
大胤王朝风气保守,牧翩若这样的行动必定有着隐情。
牧翩若面无波澜,直视着他:“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快交出孟天机,我知道她在你这儿。”
“怎么回事?”赫连云雾扫了屋里众人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牧翩若脸上,笑了笑:“你在说谁?这里可没孟天机。”
“忠勇侯府的孟小姐。”牧翩若审视着他的神色,手里的绢子紧绷着。
赫连云雾豪笑一声:“有意思,为何觉得孟天机会在我这里?本王安分守己,并未惹你吧?难道,你是对我另有所图?”
牧翩若眉心微微拢起:“你想多了,三公子,如果你承认,若非因为你,我早已成为大胤的烈王妃。”
赫连云雾端起茶杯轻尝,嘲讽地道:“你真是情痴到这等地步了吗?”
“三公子何意?”
牧翩若不愿再兜圈子,直接道:“若不想麻烦扩大,快将人交出来,我好送她回忠勇侯府。他们现下正四处寻找,你想让人找上王府?”
“我说了,我这里没人。”赫连云雾冷哼一声。
难道孟天机真的不在这里?她是单纯顽皮还是出了别的状况?
牧翩若沉思片刻:“三公子,我现在去找烈王说明情况,就有理由清查你的府邸,那时候要是发现……”
赫连云雾眼瞳微眯:“你威胁我?”
“这是大胤,可不是你们昭夷的土地。”牧翩若漠然看着他,毫不惧色。
见她坚决,赫连云雾收起伪装,缓缓道:“不错,我没碰你大胤的人。孟天机确实在我府中,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你多话了,我只想要把她接回去。”牧翩若平静开口,“其他一概不清楚。”
赫连云雾眸中闪烁好奇:“下次若有所事,牧姑娘不必亲自动身来找我。”
随后他向外面看了一眼:“释放孟天机。”
随从犹豫:“殿下……”
“没听见吗?”赫连云雾冷声道。
他心里很清楚,昨天茶馆里的一幕他应该没看错,那个玉佩,或许只是个巧合罢了。
牧翩若心头稍松,问道:“殿下面为何扣押孟小姐?”
赫连云雾淡笑着靠近:“牧姑娘明知故问,我不会对封闭茶馆的事情罢休。”
牧翩若无法否定他眼中深深的冷冽与深沉,叫人不寒而栗。
她往后退一步,冷冷笑道:“莫非,三公子抓天机是欲除之而后快?”
“嗯?”赫连云雾皱眉,眼神阴霾。
“牧姑娘把本王想得太狠了点,我只是要忠勇侯府付出些利息罢了。”
若在昭夷,这个孟天机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话落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
牧翩若连忙回头,只见熟悉身影完好无恙,但清秀脸上带着些许憔悴,透着惊恐之色。
孟天机见状宛如看到救星般冲了过来:“翩若姐姐!”
“没事吧?”牧翩若忙起身扶住她,忧虑询问。
孟天机摇头:“没事。”
“当然没事,本王没对她怎么样。”赫连云雾冰冷地瞥了两人一眼。
牧翩若神色冷漠:“三公子,以后的事情冲我来,不要牵涉到我身边的人。”
“你误解了。”赫连云雾对着孟天机丢过去一件物什,落在地上砰地一声。
“若无此物,本王也不会出手。”
接着他冷笑看向孟天机:“孟姑娘,本王抓错了人,你现在回去,不说出去吧?”
孟天机紧攥着那枚玉佩,刚欲反驳,就被牧翩若拉住,摇了摇头。
孟天机呼了一口气,咬着牙说:“我去寻找丢失的玉佩了。”
赫连云雾目睹这一切,面色缓和,摊手道:“不想与两位姑娘产生嫌隙。刚好,几天后是昭夷的清雨盛会,我短期内也无法回昭夷,不如邀请两位一同泛舟,如何?”
牧翩若冷眼望着他:“容我们再考虑,三公子,不必远送。”
说完,拉起孟天机转身离开。
羽墨面无表情看了赫连云雾一眼,跟着走去。
“这烈王,竟然如此看重你。”赫连云雾对上羽墨的目光,心下微颤。
那是只有战场上生死拼杀的人才有的眼神,羽墨绝不只是寻常的侍卫,至于牧将军,也不会把满脸伤疤的男人安置在女儿身边。
只能属于夜羽暮的部下。
方才正是此人,让他未曾轻易留下这个女子。
“殿下,就这么让她们走真的好吗?”侍者忍不住发问。
赫连烟尘嗤笑道:“无需担心,我们真正目标只是那宝藏图,他们未找到宝藏图前,不会轻易动我们。”
“不过有一人你必须查明。”他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遵命,公子。”侍从恭敬应道,“刚刚接到一个消息。”
赫连烟尘视线在牧蝉若背后一滞,转身走向房内,缓声道:“说详细点。”
“明白。”侍从回答,跟在赫连烟尘身后,步伐稳健。
离开赫连烟尘暂居的府邸,牧蝉若心底悬着的石头才慢慢落地。
“蝉若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孟云机颤声问道,脸色苍白。
牧蝉若靠近,握紧她的手,“云机,今天在这里,有没有听见他们谈论什么呢?”
孟云机摇了摇头:“他们只把我关在房间里,没再理我。”
“你不知也罢。”牧蝉若叹口气,又慢慢吩咐:“今天的事情,当做未曾发生就行,有人问起你也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