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三人一时满脸紧张,都到这种地步了?刚来的这一路上可全靠他们几个拿刀的大汉为驴车开路的。
云墨之有些惊讶,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拿出十两银子给不熟悉的人,但他还是安慰道:“暂时不会那么糟糕,但也要防着不怀好意的人。”
“你们别太感动啊,这钱用不着的话还是得还给我的。”
阿良三人:我们没有感动,只是觉得惶恐。
“如果明天日落后我们还没出来,你们就直接去神牛山出口处找刘村长,然后自行商量下一步的去处。”
云墨之见三人个个神情凝重,“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我们会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目送阿良三人离开,云墨之带着白知辛和阿木来到记忆中的地方,果然,狗洞还在。
这还是游学时友人发现的,然后云墨之打赌打输后,钻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狗洞。
三人从狗洞进入城中,七拐八绕后终于找到了郡守府。
墙角处,白知辛气喘吁吁,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咱们从侧墙翻进去吧,你会功夫吗?”
“会~一点儿吧。”云墨之犹豫的点点头。
嗯?真是个意外之喜呀,这会一点就是很会了吧,古人不都是很谦虚的吗。
片刻后,侧墙处。
“大哥,你这是‘会一点儿吧’?这是完全不会吧,连个墙都翻不上。”白知辛压低声音说,本以为是个青铜,没想到竟是块儿废铁。
“墙太高了。”云墨之心虚的说。
是啊,墙再低点儿,阿木都迈过去了,白知辛默默叹了口气。
“云大哥,这样吧,你让我和阿木踩着你翻过去,你在这儿接应我们,我会点儿功夫,可也只够保护阿木。”
“如果我们暴露了,你明天就扮成和尚或道士再接近郡守府,建议你扮成道士啊,和尚得剃头。”
说着白知辛掏出五两银子塞进云墨之怀中,拉下云墨之,扶着阿木踩上去,拍他肩膀,“起身!”
然后阿木一个借力攀上了墙头,随后自己也踩着云墨之的肩膀,轻轻一跃也上去了。
白知辛这一系列动作是一气呵成,待云墨之反应过来时,他俩已经坐到了墙头上。
云墨之掏出怀里的银子,刚欲张口,就见白知辛压低身子轻轻嘘道:“如果情况实在糟糕,你也别扮道士了,赶紧出城带着阿良他们逃吧。”
毕竟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没必要那么拼命,说完她拉着阿木就滑下了墙头。
云墨之看着手里的银子,愣怔片刻,只得找个角落躲起来。
阿木跳下墙头时也是一脸懵,这就抛弃云大哥了。
“别楞,穿上衣服。”
阿木张张嘴。
“别问。”白知辛利落的帮阿木穿上衣服,自己也摘下头巾,和阿木一人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
这是她刚跳下去时进空间拿的,充当夜行衣吧。
郡守府亭台楼阁,蜿蜒曲折,白知辛一时不知往哪里去,已是后半夜,这里的人应该睡熟了吧。
白知辛定了定神,拉着阿木边走边小声说:“咱们先找个人,问问情况。”
“嗯?白姐姐在这里认识有人?”
“笨,找个人逼问。”
阿木委屈,那你不说清楚。
中间好几次碰见巡逻的家丁,都让他们利用体形的优势躲过去了,
可他们找来找去也没碰见个落单的人。
他们也没有做贼的经验呀,白知辛越发着急,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最后他们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看这房子的简单程度,应该是下人房吧,就这儿了,今晚怎么着也得逮一个人出来。
突然,嘎吱一声,只见一小厮模样的人着急忙慌的跑向一个方向。
他俩悄悄尾随在后,还没靠近就听见‘噗嗤嗤’的声音,呃,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声音。
过了一会人终于出来了,白知辛趁小厮不注意,一把捂住他的嘴,拿刀抵住小厮的脖子,“别动,不要出声,我无意要人性命,只是跟你打听个事儿。”
小厮惊恐的点头。
白知辛朝阿木使个眼色,阿木会意,他扯下衣服上一条布将小厮双手捆在身后。
“今日,你们府上有没有来过几个孩子。”
“嗯嗯!”小厮不住点头。
白知辛松开捂嘴的手,“他们在哪?”
“在柴房里。”小厮的声音都打起了颤。
“别出声,带路。”小厮只得颤巍巍的往前走。
柴房很近,上着锁,并没有看守的人。
“钥匙呢?”
“我不知道呀,少爷只是让我送了一顿饭。”
“白姐姐!”
“把这根木头砍掉我应该就能进去了。”阿木指向窗户的一处。
原来窗户上有一根木条断掉了,再去掉一根,刚好够阿木钻过去。
“捆住他的脚。”
阿木又撕下一块儿布。
白知辛把小厮面对着墙放倒在地上,威胁道:“不要动,你要敢出声,我就先捅死你再自杀。”
小厮抿紧嘴巴不住点头,这是哪来的不要命的,让他给碰上了。
白知辛先用布包住木头,然后开始轻轻地砍其中的一端,没一会儿木条就被砍断了,然后她按住木条的另一端,一个用劲儿,就把木条掰折了。
她听听四周,没什么动静后,赶紧帮阿木钻进了柴房,“怎么样?”
“有点黑,看不清楚,我先把他们递出去。”阿木隐隐带着担心。
待孩子们全都接出来后,白知辛就着月光看了一下,七个孩子,个个身上都有皮外伤,他们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
她轻轻地把孩子们抱进了空间。
等阿木出来时,一脸懵,人呢?
“我把孩子们藏起来了,我想让你去看着他们,但是得蒙上眼睛,你愿意吗?”
“嗯!”阿木接过白知辛的头巾默默地蒙上了眼睛,他有些紧张。
白知辛将阿木带进空间,“阿木,你坐这儿别动,不要取下头巾,待会儿我来接你。”
阿木感受到周遭环境的变化,轻轻咽了一口唾沫。
出了空间,白知辛把小厮扶起来靠坐在墙边,“说吧,你们少爷是打算如何处置这些孩子的。”
“我不知道啊,少爷没说。”
“真的?”白知辛晃晃手里的刀。
“真的,但我想应该是给大人用的。”
“哪个大人?”
“就是郡守呀,大人修行的时候需要小孩子的血当祭品。”
白知辛怒不可遏,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呼,她深呼一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后,“什么修行,仔细说说。”
“就是跟当今的皇上一样,但大人觉得没有祭品是成不了仙的,后来他不知在哪里听来的,说小孩子至真至纯,他们的血是最好的祭品。”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参与其中?这小子要是参与了,她就直接一刀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