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明日我让管家将你那表哥打一顿再赶出去,为你出口气。”吕章平将楚怜儿扶起来,慢慢走向床榻。
没一会儿,室内便传来女子的娇喘声。
门口的两护卫见状,互视一眼,直接走到小院外看守。
白知辛慢慢探出头来,见隔壁水缸里的史径斜像是丢了魂般,她也顾不得安慰对方。
她跳出水缸,蹑手蹑脚的来到院门后面,然后捂住口鼻,点燃迷香,这可是杨军花大价钱搞来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什么味道?”紧接着传来咚咚两个倒地声。
这迷香还真不赖,白知辛将两人拖进门里后,又来到房门外,把迷香塞进房中,没一会儿,室内便没了声音。
她慢慢推开房门,咦,这味道,再看床上,真是少儿不宜呀。
白知辛用被子盖住两人,正想着用什么将两人捆住,背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我来帮你。”
史径斜扯掉帷幔,将其撕成几段,然后开始捆绑床上的两人,白知辛见状赶忙上前,“你捆他就好,这女的交给我吧。”
两人将床上的人捆好后,白知辛将一壶茶直接泼到了男子脸上。
吕章平一个激灵,醒了,待看清眼前的两人,他慌了,可他手脚被缚,嘴也被堵上了。
白知辛拿刀在他眼前晃了晃,“别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要你小命。”
“你的主子是谁,要说实话呦,你每说一次谎,我便会捅你一刀,不回答也会挨刀的哦。”
史径斜拿掉吕章平口中的破布,没想到吕章平直接大喊,“来”,白知辛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破布重新塞上,白知辛长舒一口气,还好她反应快。
“还真是不老实,那就别怪我了。”刀光一闪,室内传来痛苦的闷哼声。
最近跟着杨家兄弟,她还真没少学东西,尤其这手筋脚筋的位置。
“这个问题我们从其他地方也能打听到,你说出来未必就是叛主,怎么那么想不开呢,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就眨眨眼。”
吕章平双眼充血,额头上布满汗水,几息后,他眨了眨眼。
“对嘛。”白知辛拿出破布,同时也提防着。
“是户部尚书!”
白知辛塞回破布,寒光闪过,吕章平瞪大眼睛,随之另一只脚的脚筋也断了。
“你可认识申幼青,你和她说的话对不上呦,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呢。”尚书可不是一品。
吕章平痛的已无力挣扎,户部尚书是吴王的外家,本想让他们狗咬狗,没想到这人竟认识申幼青,申幼青在寨子被烧时就失踪了,原来是被他们抓走了。
这人说的对,很多人都知道这消息,不一定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等破布再次被拿开,吕章平只得实话实说,“是丞相左中诚。”
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你们为何要找画像上的人?”
“京中想知道是谁占了矿山。”
银矿被占了?那应该是镇北王的人吧。
“你们这样的地方还有几处?”问出来也好有个提防,要不然整日提心吊胆的。
“你杀了我吧。”吕章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只知道幽州的几个据点,但要是他们都出了事,京城的人定会怀疑到他身上,到时他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白知辛重新塞回破布。
她看了眼一旁的女子,又看向史径斜,“我的事解决了,你还有没有要做的。”
“能不能把你的刀借我一用。”他目光狠厉。
“哦。”这是要恩断义绝了?
史径斜拿着刀在女子脸上比划着,他闭上眼睛,一刀划下,女子脸颊一侧直接少了一块肉。
白知辛被这一幕惊呆了,都不让对方解释一下吗,万一人家是忍辱负重呢,呃,是个狠人,这女子失去了邀宠的资本,以后定会生不如死。
“呜!”女子被痛醒了,当看清眼前之人时,大吃一惊,表哥怎么在这里,脸上的疼痛让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呜呜的挣扎了起来。
“就当割肉还恩了,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史径斜转过身,不再看楚怜儿,“姑娘,咱们走吧!”
白知辛又将床上的人迷晕后,才和史径斜悄悄的出了院子。
自从白知辛被抓后,杨军杨将又回到了小院儿,小院儿已经和后面的院子打通了,但洞口很隐蔽,姑娘不会出卖他们,如果真有人找过来,他们便可利用后面的院子金蝉脱壳。
两人坐在院子里,“出来吧!”杨军看向院子一角。
院子外面的人一愣,这是在说他?他藏得挺好的呀,应该不是跟他说话。
“就是说你呢,别看了。”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人看见墙头的杨将,直接吓了一个趔趄。
片刻后,男子和杨军杨将围坐到了石桌旁,他有些心虚。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去哪了?”杨军抱胸询问。
“跟着黑脸去了。”男子下意识的说了出来,突然,他惊恐的看着两人,他们怎么知道还有一个人。
杨将用刀鞘拍了男子两下,“谁是黑脸了,那是我们姑娘。”
“说说吧,怎么救人?”杨军看向男子。
什么意思,看着他干嘛,是让他去救人?应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说你呢。”杨将又拍向男子。
这次男子闪开了,“我怎么救人?”这要求属实有些离谱了。
“你不是镇北军的人吗?”
男子吓的直接站了起来,“谁,谁是镇北军的人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被反跟踪了,他们是收到关兰山那边的飞鸽传书,才从庸城出发跟踪的,这不应该呀?
杨军嗤笑,“下次出门前能不能把脚上的军靴换换,你们从庸城方向过来,不是镇北军还能是谁。”
庸城、峪城城外几乎没什么流民了,放眼过去,空旷一片,他俩跟个大傻子似的跟在后面,自己跑快,他们也跑快,自己跑慢,他们也跑慢,就差把跟踪写脸上了。
男子看着露着脚趾的军靴,要不是军里发不下银子和军需,他至于连双自己的鞋都买不起吗。
“就算我是镇北军的人,我也没办法呀,我只是个小兵。”
杨军沉默,是啊,总不能几人一起闯进去救人吧。
那露在外面的大脚趾实在显眼,杨将竟有些同情,好歹是当兵的,怎么混的连他个流民都不如,“哎,你叫什么名字?”
“李金。”男子想,反正连老底都知道了,也不差个名字了。
“另外一个人呢?”
“王银。”
金银?“你们该不会是兄弟吧?”
杨军叹了一口气,老四这个傻子,连姓都不一样,还兄弟。
“不是,不过伍长也是这么觉得,所以老派我俩一起出任务。”李金一脸憨笑,直接坐到了杨将对面,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杨军觉得这俩货是指望不上了,难道真按姑娘说的,如果一天后她还不回来,就去镇北王府?
他起身回了屋里,容他再想想。
后半夜,院门吱呀一声,惊醒了屋内的人,杨军透过窗户看院子里的动静,“是姑娘。”怎么还带回来一人?
三人走出屋门。
白知辛:半晚上没见 ,怎么多出一人?
五人围坐到石桌旁,“你就是跟踪我们的人?”
“是。”李金弱弱出声,好尴尬呀,有见跟踪跟到最后睡在一张床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