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王卲、刘村长和白知辛之间来回巡视,这又上演的什么桥段?又是报仇,又是旧人的,难道王叔碰见仇人了?
众人默默找地方坐了下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呢,知道你替你爷爷委屈,但咱们不得从长计议,万一出去再碰见你的仇人怎么办。”
“是啊,反正都这么长时间了,爷爷不急于这一时。”
“我就是替您感到憋屈,竟然被这些阴谋诡计害的家破人亡,前途尽毁。”说着,白知辛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来爷爷的洒脱淡然皆因走投无路呀,他只有逼疯自己,才能折掉自己的傲骨,才能带着母亲的期盼活下去。
“小白,你别哭,这个仇,我来报!”这样的人确实不配享受荣华富贵,云墨之敛下眼中的汹涌,上前替白知辛擦眼泪。
众人:呃,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哎呦,墨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她这边刚劝下去,你又出来拱火。”刘村长气的胡子一抖一抖。
“哎,婶子,这啥情况呀?”阿良悄悄问一旁的阿兰婶子。
众人竖起了耳朵。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一个白莲花和另外一群人害了你们王叔。”
呃,这讲了,好像又没讲,不过,白莲花为何物?
看云墨之不像是开玩笑,王卲也赶紧转移话题,“墨之,你们不是说鞑子还会来吗,趁大家都在,咱们再商量商量?”
白知辛感觉这事情的走向好像有些不对,哪里怪怪的,但大敌当前,确实不应鲁莽行事,是她冲动了。
“云大哥,我刚才有些胡闹了,你们商量吧,我去静一静。”
她逃似的回到了主屋,阿兰婶子紧随其后,生怕她有个闪失。
云墨之擦泪的手僵在半空。
众人?这是真心错付了吧,是吧?
众人或坐或卧,他们看着唯一站着的人,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阿弥陀佛,要不,我给大家讲段经?”华笙是个热心的和尚,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替大队长解围。
“咳咳,王叔,身体好些没?”
“昨天您回来可给孩子们吓坏了。”
“是啊……”
“不听就算了。”反正他也只会一半,因为师父给他讲经,经常讲到一半就睡着了,他严重怀疑他师父也只会一半。
白知辛见那屋又重新热闹起来,这才放下心来,刚才太冲动了。
“杨大哥?”
“怎么了,姑娘?”
“咱们去趟山上吧,我想去洞里看看。”
“你这伤?”
“你背着我吧,这样就没事了。”
五人跟阿兰婶子说了一声就悄悄出去了。
山里,白茫茫的一片,在雪的遮盖下,整座山像是被消音了般,寂静无比,偶尔一坨雪落下来,还会吓他们一跳。
山洞里,几乎堆满了粮食,虽然队伍隔段时间,就会往山下运回去四五天的量,但山洞里还有四个月的粮食。
她将布匹放到山洞里,空间里的粮食没再往外放,总得留条后路。
几人抹掉来回的痕迹,相携着下了山。
突然,杨威停了下来,“姑娘,是墨之。”
白知辛看向院子门口,云大哥是在等他们?
“杨大哥,你停下来干嘛?”
“心虚呀。”这受着伤呢,他还带着人乱跑。
“你停下来才更显的咱们心虚呀。”这下好了,本来她不心虚的。
“呵呵,云大哥,你在等我们吗?我太闷了,上山转转。”
云墨之面无表情,他将白知辛从杨威背上扶下来,“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白知辛手上的绷带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可能是刚才碰布匹时蹭掉的。
“大哥,怎么感觉墨之生气了。”
“把‘感觉’去掉。”
白知辛被云墨之拉着回到屋里,她觉得不对,哪哪都不对,她愣愣的看着云墨之。
云墨之感受到那道目光,拆绷带的手顿了一下,“怎、怎么了?”
“云大哥,你不会是还喜欢我……”
“不是!”云墨之脱口而出,他不敢看白知辛,低着头,脸上带着羞赧,是他不够克制,吓到她了吧。
“你们接连出事,加上鞑子来袭,我有些心慌。”
“哦。”白知辛悄悄的吐出一口气,她还以为,唉,是她自作多情了,也幸亏,要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云墨之注意到白知辛的小动作,面露苦涩。
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几个小队长互相一个眼色,彼此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一起?”
“一起!”
“哎,你们俩怎么也这么爱八卦呢?”
“我们道教讲的就是一个随心,不是我八卦,是心在八卦。”
“师父说,要想看破红尘,就要先加入红尘。”
众人:呃……
仲怀瑾收到庸城快马加鞭送来的盒子和信后,眉毛微挑,这次又是什么惊喜?
“父亲,父亲?”仲怀瑾急匆匆赶到书房。
仲敬天还没来得及把正在抓挠的脚放下,仲怀瑾就推开了房门。
仲敬天蜷着腿、弓着腰,毫无往日的威严,还有着稍许的狼狈,他故作严厉,“怎么了?”
仲怀瑾也没注意到那么多,有些激动的将盒子和信放到他爹面前,“您看?”
仲敬天狐疑的拿起信,“嗯,还真是有想法,不错,只要分成?”
“鞑子去过了,他们怕被报复,想让再派些兵过去驻守。”
“没有!”他们自己都还不够呢,能拨过去两百人,已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关兰山那边起码还可以往山里跑,这边但凡有点纰漏那就有破家灭国的风险啊。
“还想让送些淘汰的兵器过去。”
“咱们有没有你没数?”就他们穷的那样,有用的就不错了,哪还敢淘汰兵器。
“呵呵,还有一个条件,帮他们在庸城调查一个人,有画像。”
仲敬天眼眸微眯,“你是不是又收了他们的好处了?”
“绝对没有!父亲,您相信我。”
“哼,你说这张勇胜,被收买了?都传过来的什么东西,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父亲,我总觉得这群人身上透着股邪门儿,粮食的事,咱们不是至今都没查清楚吗,但是他们又能一次次的让王府获利。”
“还有,当初不是您让人将流民引到关兰山的吗。”
说到这儿,仲怀瑾有些无奈,当初他爹因着粮食的事存了试探的心思,本想着等那群人露出破绽时,再安排人去安置那群流民。
没想到关兰山不仅自己消化了流民,壮大了队伍,还一步步的让王府心甘情愿的替他们办事。
“所以,有些事咱们尽力而为吧,算是咱们弥补这些年对茂城的亏欠。”主要也能借机探清楚他们的动向。
唉!仲敬天久久不语。
“祖父,快出来,姐姐学会骑车了。”书房外传来嬉笑声。
“哎呦,长歌,你怎么还带着长柏呢,小心摔了。”
“爹,让他们玩吧,男孩子不怕摔。”
此刻,难得的温情。
“啊,呜……”
“长柏,没事吧,是姐姐不好。”
“乌鸦嘴。”
“我……”这小子是专门来坑他爹的吧。
小院里,杨威将一堆竹子倒出袋子。
“杨大哥,这就是爆竹?”这不就是一堆竹子吗。
“姑娘,这就是爆竹呀。”杨威不解,他之前就想,要竹子去山上寻寻就好了,干啥费那银子,现在看来,是他买错了。
“不对。”她之前将盛朝和她所在的历史对标过,无论从地理环境,还是各种农作物,这里都特像他们历史上的唐朝。
在他们的历史中,火药起源于炼丹术,在隋唐时期有了硫磺伏火法制火药,然后被运用到了军事上,后期更是演变出了火铳,火箭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