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知辛又将一个小碗放在石桌上,“这是辣椒油。”
大家默契的没再说话,悄不吭声的开吃。
“嗯……”
“嘻……”
“哈……”
“你们吃的是什么?”阿木和邱书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
“啊!”几人齐齐惊呼。
“你们……”
“小声点。”杨威一把捂住杨将的嘴,“再把几个小的吵醒了。”
“你们不是睡了吗?”王卲从没有这么心虚过。
“有声音呀。”他们是练过武的好吧。
“呵呵,那个,阿木、书白,来,坐,一起!”白知辛拉着两人坐下,又盛出两碗。
一刻钟后。
“姐,这是什么?”
“凉皮,好吃吗?”
“好吃。”邱书白憨憨一笑。
“哎呀,咱们要有个铺子就好了,专门卖这些吃食,还有这辣椒,是个好东西。”刘村长感叹。
王卲笑了笑,辣椒确实好,“眼下咱们在城里没有自己的根基,卖好了容易招人眼,况且独木难支,咱们没有其他的菜品。”
“嗯,有道理。”所以她之前也没考虑过买铺子。
刘村长连连摇头,他还想去当收钱的管事呢,可惜了,“丫头,这费粮食不,眼下麦子快熟了,到时候也让大家伙尝尝鲜?”
“偶尔吃一次可以,但给这么多人做凉皮,需要工具,估计不成。”这次的凉皮还是她用空间里的锅具做的。
刘村长有些遗憾。
大家又闲话了一会儿后,阿木和邱书白就回去睡觉了,临走前,阿木还留下一句话,“以后有好吃的就叫上我俩吧,我们不会告诉弟弟们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叫上他俩,他俩就告诉弟弟们。
几个大人个个心虚,这也不是不想叫上,是他们年纪小,怕大晚上的再积食了,耽误第二天的课。
是吧?嗯,就是这样的!
仲敬天本是想去找史径斜的,他还记得那个特会讲课的小伙子,可路上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往一个方向去了,他就好奇着也跟了过去。
路上,还有人跟他搭话,“你不是花果山的人吧?”
仲敬天看看自己,来之前他特意换了比较朴素的穿着,还穿了草鞋,就是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虽然没有剪头发,可这里不少上年纪的都没有剪头发,“哦?怎么说?”
“看你这身行头呀,谁会穿这么干净去田里。”昨晚上队长可说了,有贵客到,让他们多个心眼,别让人趁机混进来,他们仇人多。
“啊?哈哈,被你说对了。”
风至,麦黄,农事忙!
麦田后面,队长们驾着车碾出了好几个打谷场,麦子一捆捆的送过去,然后又被石磨碾出麦粒,而另一面,一穗一穗的玉米往地头运。
几千人忙碌的场景,异常壮观。
“老爷,这里灰大,要不我带你去学堂看看吧。”张勇胜找了一圈,才发现人在这里。
“再等会儿。”仗打多了,他总是向往平凡的日子,就像现在。
麦田边的草棚里,白知辛将煮开的水放在冰水里冷却,有渴的路过了可以喝一碗。
课堂上,仲长柏觉得身边的人听课特别认真,尤其夫子提问时,一个比一个回答的积极。
下课后,夫子们也十分满意,自从春种孩子们下了一个月地后,明显爱学习了。
哐哐哐!
“开饭了!”
“老爷,该吃饭了。”张勇胜听侍卫说,祖孙俩早上都没吃饭,说是要入乡随俗,现在不仅饭没吃,麦子也割上了。
“哎呦,不行,腰疼。”仲敬天使劲抻着腰。
“老丈,你这不行啊,才割这么点儿,你家不是种地的吧。”
“呵呵,家里有地,但确实没种过。”
“你是地主啊,怪不得呢,没干过农活的,一开始都不习惯。”
一群人说笑着来到打饭的地方。
“咱不去劝劝老爷?”上次来还让人把饭送进院里呢,这次都开始自己排队了。
“不用,这就是话本里说的,体验平凡人的生活。”
吃饭时,刘村长捶着自己的腿。
“刘叔,早上怎么没见你骑自行车?”
“那位不是来了嘛,我怕他再给咱们带走喽。”
云墨之失笑,“叔,您放心吧,他有一辆了,不会惦记咱们的。”
“真不会?那我可骑了啊。”刘村长一脸怀疑。
“嗯,您就放心吧。”
仲敬天在花果山待了三天,临走时还带走了许多书,一小袋辣椒,还有凉皮的做法。
穿着绯红短袖的仲长柏再次趴在车窗上,“刚捉住了几个妖。”
孩子们:“哼!”
“又降住了几个魔。”
“哈!”
“我还会再回来的……”
“你不要忘了我们呀……”
仲敬天没眼看,他王府好不容易培养的孙子,怎么在这儿待了三天,成了这样。
“这小孩儿挺会唱歌呀。”
“是呀,上次是不是就是唱着歌儿走的。”
“嗯,唱的还挺不错。”
华笙华默相视一眼,哈哈哈哈。
仲敬天的离开,并没有给花果山带来什么变化,七千亩小麦和一千亩玉米大丰收,亩产平均三百二十斤。
最重要的是那一百亩高产玉米,竟然达到了亩产一千一百斤。
队伍里到处都充满着丰收的喜悦。
紧接着三千亩夏玉米丰收,然后继续开荒、施肥,为冬小麦做准备。
辣椒在育了三次苗后,终于种够了一亩。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天不遂人愿。
“爷,揣黄布旁边的那人有没有觉得眼熟?”
“嗯,确实,有点。”
“小白,是月城见过的那个郡守。”
“哦……”
“大人,站最前面的那小子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
刘玉双眼微眯,“邱广贤一案中提供证据的那个秀才。”
“对,就是他!”
“怎么?认识?”大太监王真扫了两人一眼。
“公公。”刘玉上前耳语了几句。
“哦?”王真敛眉,京城派他来招安,他当时就觉得不好办,茂城是什么地方,就差对外宣布这块地大盛朝不要了。
而现在,对面那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他们这五十多人,不妙啊,况且,听意思,这儿的领头人还是个难缠的。
两方僵持着,云墨之上前一步,打破了此刻的气氛,“郡守大人!”
呦,还记得他,那就好办了,刘玉赶忙上前介绍,“这是王公公,是来传旨的!”
“王公公!”
“嗯,那就接旨吧,这可是天恩。”王真打开圣旨。
“公公,没人跪。”
王真一顿,厉目扫向对面的人,“接旨呀?”
“不瞒大人,我前些时日被马踢了,伤了骨头,跪不下去。”
“你!”借口,都是借口,王真又看向云墨之身后的三人,“你们呢,为何不跪。”
“大人,我算过命,我今年不能跪,跪了影响国运。”
丫头你编的也太假了,“这位大人,我不是盛朝人!”
“啥?你说啥?我听不见!”刘村长用手撑着耳朵,朝对面大喊,顺带扫了一眼编瞎话的三人。
瞅瞅,瞅瞅,这才是不着痕迹的说谎,你们说的那都是啥破理由。
“你们?”王真气的想跳脚,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后面那群人呢,总不会都有理由吧。”
“阿良,他好像在指咱们。”
刚才那公公的话他也听见了,狗朝廷把他们害成这样,还想让他们跪,没门儿,阿良小心思一转,“大中,快让大伙哭,哭逃荒。”
几息的功夫,人群就闹腾了起来,哭声此起彼伏。
“我的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