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一看这架势也不纠结了,好不容易吃顿肉,可不能错过了。
杨威在另一桌听的呵呵直乐,“你们说,王叔要是知道这小子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是先洞房还是先揍这小子一顿。”
阿良默默低下头,“别说了。”
“啊?怎么?”突然,他感觉身后有道视线,杨威慢慢回过头,看到端着酒杯的王卲,直接吓了一哆嗦,“叔,新婚大吉,呵呵!”
王卲瞪了杨威一眼,直接越过他去了下一桌。
“哈哈哈哈。”众人闷不住笑出声来。
婚宴过后,大家又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去年分地,平均每人有两亩地,而白知辛个人就有五十亩地,这两年她除了种植粮食外,还不断的种植棉花、辣椒,再种一季,估计就能发种子给乡亲们了。
而之前种植的花生和黄豆、芝麻早就发了下去。
队伍里有些种不了地或无暇分身的,都在刘村长的协调下将地租了出去,每年只收三成的粮食作为租金。
这其中就包括他们院里的人和长生那群孩子,但她的棉花和辣椒地是单独请人种的。
白知辛将育好的辣椒苗拉到地头,突然,塔楼那边传来预警声。
人群瞬间向塔楼聚集,气氛也紧张起来。
张勇胜骑着马奔出营地。
“百夫长,快回来。”小兵跺着脚。
前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云墨之双眼微眯,转头看向小兵,“是你们的人?”
小兵一脸茫然,“不知道呀。”
哒哒哒,马蹄声传来,“大伙都散了吧,是自己人。”
张勇胜跳下马,有些心虚,“嘿嘿,墨之呀,是王府派来的,兵!”
一旁的阿良有些狐疑,他望向那群人,这兵也太没气势了吧,不对,“墨之,你看,有孩子。”
半个时辰后,学院的会议室里,张勇胜蹲在地上,一群队长围坐一圈。
“老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
“嘿嘿,老沈,你误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也是才知道的。”
见大家不相信,他又解释道:“真的,我就给王爷说这里可以做假肢,没想到王爷直接让这些老兵携家带口的过来了,刚才我也吓了一跳。”
云墨之和王府派来的人交接完,回到大厅。
“来的将近有一千人,你们把人分一分,就在你们队伍后面再加盖一些院子,到时候招工,一天十五文。”
“还有耕地,尽量协调一下,给他们选些近一点的,以后他们就在队伍里安家了。”
康大中想了想问:“墨之,那这银子谁出?”
“队伍里出,作为交换,那边会再让人送来一批铁矿石。”
镇北王是没有铁矿的,这两年来,运到花果山的铁矿石,都是王府或抢或偷偷买回来的,王府能为这些老兵做到这个地步,云墨之是佩服的。
这时,杨军杨将正带着人安置,之前好多独身的为了图方便就好多凑一个院儿搭伙过日子,只等成亲了再搬出来。
所以,队伍里还有好多空院子,正好可以暂时安置这批人。
人群里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汉子,“队长,我们。”
杨军摆了摆手,“哎,我不是队长,叫我杨军就行。”
汉子有些不好意思,“以后我们就住这儿了?”
他们本是身体残缺退下来的,虽然王府去年补发了军饷,但因为各种原因,日子还是过不下去。
前些时日,突然收到上头的传信,他才想赌一把,直接分家,来了这里,但看这瓦房,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他们的家。
“不是。”
汉子身体颤了颤,是他多想了。
“这是别人的院子,这两天会给你们重新盖院子,今日你们先安顿,然后登记,明日队里会就具体的事宜通知你们。”
“哦,多谢杨兄弟了。”汉子眼底浮现激动之色。
杨军走后,众人将汉子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
“老张,问清楚没有。”
“咋安排的呀。”
汉子敛了敛神色,“大家别担心,明日队里会通知,咱们先听杨兄弟的安排。”
院子里,梁嬷嬷正给王府新来的人安排房子。
“方灵,你们怎么来了?”卫一隐隐有些激动。
方灵看了眼梁嬷嬷,压低声音说:“这不是听说嬷嬷成亲了嘛,夫人担心缺人手,就让我们四个过来了。”
说着,方灵就跨上了卫一的胳膊。
“大伙儿都在呢。”卫一有些羞窘,分开一年多了,他也确实想家里人了。
“怕什么,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啊,你快给我讲讲,嬷嬷怎么就成亲了。”夫人给嬷嬷提过那么多次,嬷嬷都没松口,怎么到这偏僻之地就突然成亲了。
“你小声点……”
不远处,梁嬷嬷笑呵呵的,“你们来了就好,省的时间长了,卫一卫二心神不宁的。”
“夫人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我们随着队伍过来的。”申叶见嬷嬷要去收拾房间,马上拿起笤帚,“嬷嬷,我们自己来就行。”
“也好,我去买些布,你们也好做几身衣服。”梁嬷嬷向院子里看了下,“花三花四呢?”
“她们呀,呵呵。”
广场上,华笙华默和花三花四打的难舍难分,不时有人围过来。
“花一,你觉得谁会赢?”
“不好说。”花一抱着剑,手指微微发白,一年了,这俩货怎么都打不过。
“花三花四可是咱们里面功夫最好的。”花二紧张的看着战局。
“卫叔,快让我看看。”乖乖努力从人群中挤出来。
卫二赶忙让开,将乖乖拉到前排,他看看天色,突然,“乖乖,你又逃课了?”
乖乖一凛,他只是趁着体育课自由活动,偷跑出来了而已,他赶忙捂住小脸,一边往人群里钻,一边大声喊道:“你认错了,我是猫猫。”
人群另一侧的猫猫见状,“我是乖乖,我是乖乖。”
其他几个小子:完了,又暴露了。
晚上,新来的人互相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吃饭了,不过孩子那桌的凳子全撤了。
“怎么了这是?”方灵见小少爷竟也站着。
“逃课!”花二小声回答。
“咱们要不要说说情。”
“不用,没有挨打,这是最轻的处罚。”
方灵一愣,小公子竟然还挨过打?
晚上,久别重逢后,卫一和方灵,卫二和申叶两对小夫妻自是有一番交流。
“这里竟然能吃到红薯粥,以前我也就见主子们吃过,还挺稀罕,谁想在这里是家常便饭。”
“还有这里人的头发,奇奇怪怪的,真是大开眼界了。”
“对了,你们说的姑娘,她的额头上是胎记吗,那么大一块儿。”
卫二摩挲着申叶的后背,“我也不清楚,但姑娘在花果山很受尊重,你可别乱琢磨。”
“我就是问问,万一有什么忌讳的,我也好知道不是。”
“嗯,你心里有谱就行,咱们王府好多东西都是这里送过去的,你可别小瞧了花果山。”
“对了,这里为什么叫花果山,明明不是山呀,哎……”
卫二将被子一罩,“你问题怎么那么多,春宵苦短!”
一早,残兵们就被张勇胜和队长们聚集了起来。
他们个个忐忑不安,虽然是上过战场的铮铮铁汉,但早就被五斗米折了气性,这些年,他们尝尽人情冷暖,只希望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找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