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你找我们来有事?”花四打着哈气,大晚上的。
“嗯。”花三故作严肃,“有个亲需要你成一下。”
“啊?”
花三瞥了花四一眼,“和华默,愿意不?”
别以为她不知道,花四平时较量只找华默,而且那眼神,呵呵。
“你这也太突然了。”花四脸都有些红了,她只是觉得华默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玩而已,还真没往这边想过。
“花三,你想干什么?”花一不解,她们可都是王府的人。
“我和华笙要成亲了,还有花四和华默,你们俩不考虑考虑?杨武和杨军的事我可都知道。”
“我们可没答应。”花二有些坐不住了,这是要背叛王府吗。
“那你为何要给杨军补衣服。”花三又看向花一,“你为何要给杨武喂粥。”
“那是因为……”
“不要找那么多理由。”花三直接打断花一的话,“你那是自欺欺人。”
“王府可从未说过不允许咱们成亲,你们看卫一卫二,还有梁嬷嬷……”
烛火亮至后半夜,几人才散去。
三日后。
乐器吹吹打打的格外热闹。
卫一默默的坐在院子一角,唉,四个全没保住,虽然王府也乐见其成,毕竟花果山太特殊了,有他们在这儿扎根,王府也会更放心些。
“华笙,你袖子里的是什么?”
华笙低头看了眼,“哦,是褚大哥给的,说是可以百年好合的秘方,独一份儿。”
“呃,是这个吗?”华默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折纸。
两人同时沉默。
“花三,我有些紧张。”花四攥着自己的喜服,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有什么可紧张的,小道士归你,小和尚归我,皆大欢喜呀。”
哈哈,幸亏她下手早,要不然这唇红齿白的小和尚还不知道会被谁骗走呢。
“嘿嘿,三弟,你快掐我一下。”他那日挨了耳光,结果第二天花一就通知他成亲,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是做梦,我掐过了。”
“老哥,你真没给小笙小默什么压力?”这可是俩出家人呀,怎么突然就要成家了。
“没有,是他们自己说的,还说这样可以给丫头和墨之冲喜。”
冲喜是这么用的?
夜里,华笙回房时,还有种恍惚感,尤其是看到坐在喜床上的人后,更不自在了,他可是个出家人呀,怎么就成亲了。
花三双手握着自己的喜袍,虽然这一切是她促成的,但成亲是人生大事,她还是很紧张的。
见门口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她果断的掀开了盖头,“不累吗?”
华笙有些踟躇,“嗯,累……”
花三将酒倒出来,“过来呀。”
华笙慢慢挪过去,犹豫间,两人已喝完了交杯酒。
“宽衣睡吧。”
“哦。”
突然,一张折纸从华笙身上掉下来。
花三直接就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说是什么百年好合的秘方。”
花三好奇,直接打开了折纸,待看清上面的内容……
“呀,你流鼻血了。”华笙赶紧去寻帕子,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花三迅速将纸扔到了桌子底下,然后用手往鼻子上一抹,“无事,天干,火气旺。”
这小和尚,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敢往身上装,这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掉出来,不得坏了名声呀。
“碍事吗?要不请大夫看看?”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蔡和郡发生了件大事,郡守府着火了。
然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满身是血的冲出了郡守府,他大喊着前任郡守严化通培养私兵,残害幼童,更是报出了很多小孩子的名字。
小厮的话引起了百姓的公愤,而听到自家孩子名字的父母更是伤心欲绝,一个个‘正义之士’站了出来,事情闹大,百姓连人带证据一起送到了州府那里。
但事情却并未因此平息,反而越闹越大,知府恐引起民变,只得上书至朝廷。
御史们纷纷弹劾,左中诚在快速的撇清了和蔡和郡的关系后,就不再发声。
可是事与愿违,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一些人为掩盖的证据被逐步揭开,且直指丞相左中诚。
私兵的事已在贞德帝那里过了明路,所以左中诚并不担心,而其它的只是污名而已,他还担的起。
可是,他好像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朝廷迟迟没有对左中诚的事做出决断,于是唐迁联合其他御史到丞相府上骂架去了。
结果,争执间,书房的桌子被掀翻,从里面掉出了一封来自吐蕃的密信,而那上面还盖着大印。
经查,那红印正是前段时间带兵突袭北地的吐蕃将军的私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连贞德帝都起了疑,虽然整件事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但那些证据他都看过,要说左中诚私通外敌,他是不信的,因为以丞相现在的权势,完全没必要。
但为何要在茂城养私兵,那不是去送死吗,还是说左中诚和镇北王有什么关系。
现在想想,他的计划没能如期进行,好似就是从镇北王拥有那座银矿开始的……
花果山收到蔡和郡郡守府被端,左中诚失势被关的消息时,已是十月。
院子里,白知辛和云墨之躺在铺着毯子的凉椅上。
“墨之,多亏你给的那些信,加上王府伪造的,那些人再也不能蹦跶了。”
云墨之将白知辛凉椅上的落叶轻轻扫落。
“还有啊,王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吐蕃制得服服帖帖的,还很配合的伪造了和左中诚来往的密信,知道为什么吗?”
云墨之握着白知辛的手,眼角隐隐有泪滑下。
“王爷说,你们要是不写,我就打到你们老巢去,哈哈,呵呵,嗯……”
“王叔,要不我给王爷去封信,让他再给咱们请几个高人过来?”
张勇胜好似有些理解华笙华默了,之前他还觉得这俩小子为了逃避做法而成亲有些荒唐,现在……
“不用了,韩大夫说丫头那是心病。”什么心病他不知,但那黑色的印记已经完全消散了,这或许是好事。
至于墨之,哼,这小子,说是自从被箭射穿后,他就能感受到丫头的情绪了,这话说得的,孩子们想吃肉时的热切心情,他也能感受的到,而且明明白白的。
现在他倒把事情一推三六五,在这儿伤春悲秋,自己还得兼顾学院的事,两头跑,唉,脑壳疼!
这时,一群孩子跑进院里。
“阿姐!”两只小鼻孔飘了进来,“快看,我打的,山鸡!”
“不是,是咱们一起打的,只不过正好跑到你那儿,被你抓到了而已。”小石头有些不服气。
“是啊,乖乖,是我们把野鸡围住了,你才能抓住的。”猫猫提醒道。
“哼,反正是我抓住的。”乖乖继续仰着小脑袋。
“你不讲理!”小柱子有些生气了。
“你要这样,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和你玩儿了。”田小铁气哼哼的说。
“我还不想和你们玩呢,哼!”乖乖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但他就是不出声,默默的擦掉,继续昂着头。
“乖乖……”白知辛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姐?呜……”他都担心死了,阿姐终于说话了。
“咱们去做个土豆炖鸡,和小伙伴们一起吃好不好。”
“嗯,好!”乖乖抹着眼泪。
“我来给你们杀鸡。”云墨之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杀什么杀,伤还没好利索呢。”王卲又将人按回了凉椅上。
“墨之,我去帮忙,你好好养伤。”
白知辛轻抚了下云墨之的手,“我没事了,别担心。”
“嗯,我不担心。”云墨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唉,有心病的怕是墨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