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亲自下厨,沈傲也是很意外的,同时心中升腾起一丝戒备。
从前的顾莞宁很好懂,但今时今日二人六个月没见,沈傲觉得顾莞宁做的事,说的话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顾莞宁却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沈傲对她的防备,只有些忐忑的说道:“夫君,我之前的时候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夫君,你相信我吗?”
“我那个时候真的,真的听到母亲她们在说......”
“夫君,我这六个月在外头过得很苦,其实我也很后悔那时候一气之下走了。”
她绞着手指,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
顾莞宁又去拽沈傲的衣角,一副撒娇模样的小女儿姿态,“夫君,你真的别怪我了,我从没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抬眼时眉眼含情,沈傲不经意间便看到女人丰腴婀娜的身姿。
他嗓子不觉有些干了。
他从前便知宁宁好姿色,数月未见竟又多添了些女人的风韵。
看着妻子这般的风情,沈傲一时竟有些不舍。
这样的美人儿是他的妻子,他原本可以享用一辈子。
昌平公主虽然身份高贵,但到底过于青涩了。
许可以留着她,沈傲这样想着,在顾莞宁的注视下,尝了一口鸡汤。
“好了,宁宁,我知道了,只要你往后不再提这件事情,我不会怪你的。”沈傲利落的应道。
“果真吗?”顾莞宁闻言有些欣喜,“夫君,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好喝吗?”
鸡汤的味道很咸,咸到发苦。
只是被女人美眸满含深情的望着,沈傲到底违心的点了点头。
“很好喝,宁宁很好下厨的天分。”
“那我往后多给夫君下厨,夫君,既然好喝,你就快些喝完,锅里还有。”顾莞宁看着沈傲一口一口将那些鸡汤给喝完。
晚间的时候,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沈傲忽然环住了顾莞宁的身子。
这一回顾莞宁并没有推拒。
“夫君,有些冷。”
沈傲点点头,“我去关窗户。”
沈傲关了窗户,正要进来的时候,“咚——”的一声,房屋忽然塌了,正好是沈傲当时站着的那个方向。
起初只是瓦块,一块又一块的砸到了他的头顶上,沈傲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一大块房梁都砸了下来,直接砸到了沈傲的腿上。
直到房梁上的动静消停下来,沈傲被顾莞宁扶着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的榻上,沈傲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近日就跟被鬼上身了一样,每日醒来总觉得头疼,一摸后脑勺后面起了个大包。
分明他什么也没做,也没感觉到什么。
今日房子竟然塌了。
沈傲的腿被砸了,虽然不致命,但到底要好生修养。
这处屋舍极小,床榻更小,只能容得下沈傲一个人居住。
顾莞宁口头上关切了沈傲一番,之后便就走了。
她已给沈傲下了绝子药,实在没有虚以为蛇的必要了。
沈傲养伤期间,不用去马场里养马,倒是难得清闲了下来。
顾莞宁借口要照顾两个孩子,并没有怎么过来看沈傲,沈老夫人心有不满,但顾莞宁现下逮谁咬谁,沈老夫人实在是怕了,只好让沈贺氏去照顾沈傲。
这一日里,沈贺氏给沈傲送完药后,正要离开。
沈傲忽然叫住了她。
“大嫂,你胳膊上这伤,怕是昨儿个大哥才弄出来的吧。”沈傲格外惋惜,“大哥脾性着实太不好了些。”
听到这话,沈贺氏不由得委屈。
“大嫂,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只一直忙着,但大嫂照顾我长大,在沈傲心里,大嫂从来都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沈傲是头一个相信沈贺氏的人,这让沈贺氏多少有些激动。
她连忙点头道:“小叔,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和什么人厮混过,那天,那天那个郎中定然是个庸医。”
“许是吧,不过大嫂,你会不会是被人算计了?”沈傲又问。
“这世间最容易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的,便是用名节毁了她。”
“大嫂,你说会是谁呢,会是谁恨你,谁看你不顺眼......”
“自然,我就这么一说,大嫂,你放心吧,我会在大哥跟前替你好好说几句话的。”沈傲又适时的递给沈贺氏一方帕子。
沈贺氏抹了抹泪,点点头道:“谢谢小叔。”
沈贺氏回到了房中,一直在想着这事。
她又想到了顾莞宁。
事发的时候,她正和婆婆商量着要怎么除去顾莞宁,结果她们才刚商量出个所以然,她就觉得头晕恶心,之后便叫了郎中。
也是那一天里,顾莞宁带着孩子和两个奴婢走了。
沈贺氏越想越觉得是顾莞宁,顾莞宁知道她们进宫,知道公主看上了小叔,心中早有怀疑,提前给她下药,串通了那个郎中。
只是这事她没有丝毫证据,说与婆母和沈川听,他们也不会信她。
都怪顾莞宁,她真狠啊,她不过是碍着皇后的威严和婆母商量了一番,什么都还没做呢,她竟用那样的法子毁了她,让她日日深陷在水深火热中。
而反观顾莞宁,即便带着孩子出逃,回来后婆母和小叔还得好生待着她。
沈贺氏既恨顾莞宁,又深深的嫉妒她。
她的脑海里又适时的浮起沈傲说的那句“这世间最容易让一个女人生不如死的,便是用名节毁了她。”
她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顾莞宁原就有前科,她带着孩子出逃,没回来之前好多人都说沈家的二夫人和人私奔了。
只是回来后,她来了那么一出,才让所有人都偏向她。
但倘若有一个机会,坐实她和外男有染,那顾莞宁就会被千夫所指。
沈川身有残疾,即便认定了她偷人也只能忍着。
可小叔不一样,小叔那样优秀,不会容忍顾莞宁的,顾莞宁会被扫地出门,她会比自己还要惨。
沈贺氏心中寻思着这件事,她托人从青楼里买了一包迷情药,暗暗盘算着得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这厢里,沈傲还不知道他和沈贺氏的对话已经一五一十的被禀报盗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久久不语。
过了半晌,他问向暗卫,“你说,她亲自给沈傲做了鸡汤?”
暗卫僵硬的点点头。
“她还叫他夫君?”
暗卫只得点头应是。
手中的奏折几乎要被捏碎了,常公公连忙找补道:“许是顾娘娘想给皇上做鸡汤,提前拿着沈傲练练手。”
“这话里信吗,上一回的时候她原就不情愿,也是,他们是夫妻,拥有一双儿女,朕呢?朕算什么?”
“可朕偏偏就不甘心。”
常公公道:“沈傲原就不是良配,皇上这是拯救顾娘娘于水火,是做善事。”
皇帝的眼中有一丝光亮闪过,“你说得对,朕是做善事。”
沈傲那些话听在有心人耳里,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
皇帝道:“这沈傲确实有些意思,若在官场上许是也会有一番作为,偏生将心思用在这些上头。”
“将这事告诉昌平,孰是孰非她自己应该清楚。”
昌平公主在外已经等了皇帝许久了,只是她却见着皇帝匆匆而去,只让常公公同她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