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子小心翼翼地在草丛里穿梭,也没看见金丹教匪,此时的他又累又饿,而且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张六子在周围摘了几个野果狼吞虎咽的吃进了肚子里,饿瘪的肚子里这才有了一丝的饱腹感。
“得找个地方,睡上一觉了,明天再找个地方把号衣和装备都扔了,跑了得了,等以后再寻出路”
张六子这样想道,天暗了下来,渐渐的周围四处无声,只有他走路时发出的喘息声,旷野里静的出奇,又过了一会儿是蛐蛐的吱吱声,此起彼伏,还有远处不知什么动物发出的阵阵哀鸣,渐渐的一阵阵凉风吹进了他的衣领里,张六子将衣服紧了紧,仍扛不了这个地方初秋夜晚的寒冷,他想点上一堆火,烤烤身体,但又怕火光招来金丹教徒,到时候怕是小命都不保。
借着月光又走了很远,便隐隐约约看见前方山丘连着山丘,山丘之外有一处围墙,张六子此刻也兴奋了起来:“莫不是有人家,可以找点吃的喝点,还能御御寒!”
于是情不自禁的小跑着就奔了过去,围墙越来越清晰可见,走进了之后,仔细一看确实是一堵围墙,一堵土坯围墙,哪有什么人家,这是一个有百步见方的围墙,围墙已是坍塌了一圈的土疙瘩,围墙内的杂草有一人多高,还有几棵长的奇形怪状的似有百年的古树,在这山丘草原突然有这么一圈土墙显得非常突兀。
张六子沿着那看似平凡无奇的围墙缓缓绕行,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的危险。然而,随着他一圈又一圈的巡视,除了那粗糙的土墙和墙内杂草丛生、树木稀疏的景象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夜色如墨,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杂草与树木的轮廓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模糊不清,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却又因黑暗而显得格外沉寂。
长时间的奔波与战斗让张六子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的脚步渐渐沉重,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急需一个安全的地方来稍作休息,恢复体力。于是,他选中了土墙背风的一侧,那里相对隐蔽,且能抵挡一部分寒风的侵袭。他轻轻地放下背包,从中取出他那陪伴多年的火枪,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随后,张六子蜷缩起身子,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将身上的衣物一层层拉紧,试图抵挡住深夜的寒冷,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困倦。
在这片寂静而神秘的夜色中,张六子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他的思绪似乎也随着夜风飘向了远方,回忆起白天的种种经历,那些生离死别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然而,在这份深深的怀念与悲伤之中,也夹杂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与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张六子的身体终于抵挡不住疲惫的侵袭,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一种深沉而安详的睡眠状态。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突然被一阵“嗖嗖”的声音惊醒,张六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莫不是有教匪?
但是听这声音也不像是人的声音,张六子四处张望,突然发现草丛里有一只只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自己,他这才想起来营房的老人儿说过,在草原上狼最多,到了晚上,它们的眼睛就跟小灯笼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你,然后是一群狼冲过来把你撕碎。
“狼!”
张六子猛地站起来,举起身边的枪,吓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流了下来,他屏住呼吸,似乎呼吸的声音都会引来狼群的围攻,握着枪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了。
白天狂轰滥炸,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越走越近的狼群,草丛里出现的狼也越来越多,开始是三只,后来五只、十只……最后十几只灰白相间、龇着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都盯着张六子,张六子就是它们餐桌前的一盘美味,等着他们疯狂的抢食。
张六子眼睛紧张的盯着狼群,手轻轻的拉动火枪杠杆让子弹上膛,准备狼群进攻时来一场搏杀,枪里只有五六枚子弹,这种拉杆式的枪虽然上弹很快,但是现在填弹的话也根本就来不及了,张六子有些后悔,应该在休息的时候就应该把子弹填满,这样活着的几率还大一点,现在面对十几只狼的进攻,哪里还有填弹的时间。
这时走的最近的那只体型最大的青狼,猛然飞身朝张六子窜了上来……
张六子举起枪“啪”的一声,子弹正中狼的颈部,那头青狼瞬间到底,噢噢的惨叫了几声就不动了,几乎就在同时,后面几只狼也朝张六子窜了过来,张六子快速的拉动火枪杠杆,“啪啪”连续几枪,又有两只狼中弹。
张六子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火枪,这个他平时信赖的武器,此刻虽然仍握在手中,却成了他唯一却又脆弱的防线。他深知,枪膛里已经空空如也,那曾经令人胆寒的枪声,如今只能成为心理上的慰藉。而眼前这些恶狼,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兵器所震慑,但它们眼中的贪婪与狡黠并未因此减退半分,只是暂时按捺住了冲动的本能。
他咬紧牙关,全身的肌肉都因紧张而绷得紧紧的。每一根神经都高度集中,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情况。他明白,一旦狼群发起新的进攻,他必须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来争取一线生机。
张六子的目光在狼群中穿梭,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或是可以利用的弱点。他注意到,虽然狼群数量众多,但它们的行动似乎有着某种默契和秩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领袖在指挥着它们。这让他意识到,如果能找到并制服这只领袖,或许就能打破狼群的围攻。
然而,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太过冒险,他不敢轻易尝试。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火枪的枪托,这个看似笨拙却坚实的武器。他紧紧地握住枪托,感受着它带来的安全感,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张六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他努力保持着冷静和专注。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也不能放弃。因为一旦他倒下或放弃,那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和些许的清醒。张六子借着这股风势,猛地站起身子,举起火枪枪托,做出了一个威吓的姿态。他大声吼道:“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这声音虽然因紧张而显得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奇迹并没有立即出现,但狼群却似乎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后退了几步。张六子见状,心中一喜,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他必须趁这个机会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向着远离狼群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的狼群并没有立即追上来,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要继续攻击。
张六子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地奔跑着。他知道,只有逃离了这片狼群的领地,他才能真正地安全下来。
突然远处有一声声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的“嗷嗷”的嚎叫声,这是群狼首领引颈长嚎,张六子前方的狼群听见嚎叫声,扭身用脑袋顶了顶被打死的同伴尸体,见尸体不动,就嗖嗖的撤回草丛深处去了。
这群狼是让张六子手里的火枪给吓住了,他绷紧的肌肉突然瘫软下来,奔跑了一阵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但是哪有喘息的机会,没准一会儿会有更多的狼过来,他赶紧从子弹袋里取出子弹,将十三粒子弹全部压满,擦了擦身上的汗珠。
“赶紧离开这里”张六子自语道。于是稍加歇息便大步的朝远离狼群的方向跑去,离那堆土墙越跑越远,但是他仍能感觉到,狼群在暗中追赶他,并且离他可能也越来越近,他奔跑的速度哪里能赶上狼的速度,这样跑是无济于事的,他突然站在那里,接着又听到草丛里“嗖嗖”的声响。
这是因为张六子手中火枪的厉害,狼群调整了进攻的阵型。
“妈的,又追上来了!”张六子心中怒骂一声,恐惧如同寒冰般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他猛地转身,只见草丛中那双双小灯笼似的眼睛比先前更加密集,仿佛整个夜色都被这些幽绿的光芒所占据。狼的数量之多,超乎他的想象,它们显然是为了那些倒下的同伴而来,复仇的火焰在它们的眼中熊熊燃烧。
张六子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即便是手中紧握着枪,他也深知自己无法与如此庞大的狼群抗衡。那些恶狠狠、发着红光的眼睛,如同地狱之门般凝视着他,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助。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张六子并没有放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应对之策。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任何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都可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紧握枪杆,眼睛紧盯着狼群,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同时,他开始缓缓地向后退去,试图与狼群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些愤怒的野兽,让它们提前发动攻击。
然而,狼群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它们缓缓地向前逼近,每一步都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一双双恶狠狠发着绿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张六子手里拿着枪,狼群也不敢贸然前进。
突然一头黑狼,体型巨大的黑狼,眦着巨大獠牙走在的狼群的最前面,恶狠狠的盯着张六子,它是要给刚刚被打死的同伴们复仇,张六子也端起枪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黑狼张着大嘴,向上一窜,猛地朝张六子扑了上来,张六子毫不疑迟端起枪“啪”一枪,子弹冒着火光发射了出去,黑狼甚是聪明,有了上一次搏斗的教训,侧身一滑躲过了子弹,其他的狼也是涨了经验的,借张六子拉动枪杠杆的机会,也一齐猛扑过来,恶狼齐刷刷的上阵,这下子张六子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