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子拿着火折子继续在大殿里晃来晃去。大殿是石木结构,墙是用切割的非常整齐的巨大石块砌成的,木是能支撑万年的高大檀木,正中有两根硕大的柱子支撑着屋顶,顶部的椽子有的已经脱落了,但整体来看对大殿的结实程度还不是有太大影响。
角角落落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处带字的石碑或者木牌。 完全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墓还是屋。
“你转悠个啥呢,这里面凉飕飕的,我看我们还是找地方出去吧。”吉仁泰有点着急的说道
“这不是在找嘛,我们先出了这个大殿再说,”张六子回答道。
正在寻找蛛丝马迹的张六子身上的马褂突然被吉仁泰一通撕扯,让张六子吃了一惊,他躲闪不及,骂道:“我可没那龙阳之好,这种鬼地方你还想干嘛?”
吉仁泰将碎布扯成布条,将其缠在找来的尚未腐朽的木棍顶部,并使劲沾了沾万年灯的灯油,这灯油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这样简单的两个火把就做成了,都点燃后,随手扔给张六子一把。
张六子说道:“还真是厉害,什么都会一手,等咱们出去了好好跟你学学!”
“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哩!当兵当的人都废了!”吉仁泰嘲笑道。
正当吉仁泰与张六子说话时,空气中突然涌动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紧接着,一道数尺长的白影如同幽灵般,在火把摇曳不定的光影中猛然掠过,速度快得惊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吉仁泰措手不及,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袭来,瞬间将他扑倒在地。
然而,吉仁泰并非等闲之辈,多年的历练让他在面对突发状况时依旧能够保持冷静。他迅速翻滚身体,同时右手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长刀,借着倒地时那股反弹的力量,猛地朝那道白影刺去。只听得“嗤”的一声,长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但白影却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淡淡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在空气中徘徊。
张六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手中的火把微微颤抖,火光也随之闪烁不定。他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捕捉那白影的踪迹,但除了周围昏暗的光线和吉仁泰挣扎起身的身影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身上又滑又粘!”吉仁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感到十分愤怒和困惑。他看向张六子,希望得到一些答案或支援。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清,只看到一个白影。”张六子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紧张和恐惧。他连忙举起手中的火枪,双手紧握,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防御的姿态,生怕那白影再次袭来。
“我们赶紧走吧!”张六子提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知道,这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继续逗留下去只会增加风险。
吉仁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深知张六子的担忧并非多余,而且自己也对这个神秘的地方充满了不安。于是,两人不再多言,迅速整理好装备,握紧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朝着大殿深处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和谨慎,仿佛他们正踏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朝哪里走,哪里都没出路”吉仁泰说道。
这时,张六子睁大眼睛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吉仁泰推了张六子一下:“怎么了,又看见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张……人……脸……”
“放他娘的狗屁,这里除了这几个早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哪来的别人?”
“你看……”张六子手指哆哆嗦嗦指向了房顶。
吉仁泰用火把举高照向了屋顶,见了光后,人脸竟然马上消失了。
“哪有人,你是吓破了胆了吧,当兵当胆子这么小?”吉仁泰不耐烦的说道。
“别用火把照了,你一照他就消失了”张六子答道。
吉仁泰将火把压的低了,结果黑漆漆的屋顶上再次出现了那恐怖发白的人脸,而且这时不是一张脸,而变成了两张脸。
吉仁泰也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八成是闹鬼吧,看来自己真的来地狱了,可能已经被雨水淹死了,此时正在十八层地狱里闯关呢。
张六子吓的腿都开始打颤,眼神里还充满着绝望。
“我们还是找出路吧,这地方太他妈的吓人了。”吉仁泰虽然表面上强装淡定,但心里早就被惊恐的一幕幕折磨的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声音也发起颤来,他率先转过身,准备带领张六子离开这个充满未知与恐怖的地方。火把的火光在他们前方跳跃,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就在这时,张六子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他猛地一回头,只见在火把那忽明忽暗的光芒照耀下,一只前所未见的怪物正静静地伏在地上,仿佛一尊雕塑,但它那双直勾勾盯着他们的眼睛却透露出活生生的气息。张六子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只怪物的模样诡异至极,令人毛骨悚然。它的脸部竟然长着一张与人类极为相似却又扭曲变形的脸庞,嘴巴尖长,仿佛能撕裂一切,眼睛更是异常之大,占据了脸部的大半位置。更为骇人的是,那双眼睛里竟没有眼白,眼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宛如无尽的深渊,眼窝深陷,仿佛能吞噬人的灵魂。
怪物的身体修长而扭曲,前肢短小而粗壮,显得异常有力,而后肢则异常修长,似乎能够适应各种复杂的移动方式。最令人惊讶的是,它的背后还拖着一条短小的尾巴,随着呼吸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不祥的气息。
张六子想要尖叫,但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拼命拽住吉仁泰的衣袖,用颤抖的手指指向那只怪物,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吉仁泰见状,也害怕起来,他本能的迅速拔出腰刀,紧握在手,警惕地观察着那只怪物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攻击。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他们知道,面对这样一只未知的怪物,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于是,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寻找着逃脱的机会。而那只怪物则依旧静静地伏在地上,用它那双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这个怪物窜起来快的惊人,一眨眼已经扑到了张六子的跟前,猛地闻到了一股恶心的气味,张开的大嘴里也有一股股粘液喷射出来,张六子向后一躲,前爪就抓破了他的衣服,他抡起枪托朝他砸去,没想到这怪物躲闪极快,它又向变身似的到了张六子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咬去,吉仁泰在后面抄起腰刀向怪物的背后也戳了上去,腰刀穿透了怪物的身体,浅绿色的血迹喷射出来,怪物噗通倒在地上,吉仁泰抽出腰刀,恶狠狠的说道:”看来那些人都是这些怪物啃住后脑将脑组织和脊髓吸干死的,没准全身的水分也是这种家伙吸的,所以才变成干尸。”
张六子点点头后示意快找出路,他早被惊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又听见“嘣嘣嘣”声音,又有几只怪物从屋顶窜了下来,落到了他们前方,一个都这么难对付,更何况又出现了这么多,他们有可能就真死在这里了。
“上那个雕像,快”吉仁泰喊了一句,已经爬上去了,张六子也跟着往雕像上爬。
那几只怪物也“嗖嗖”地爬了上来。
“去你妈地”张六子拿火把使劲戳下面地怪物,一只怪物半边脸被火燎的龇牙乱叫,另一只紧随其后又跟了上来,火把经过这么一折腾显然有些吃不消了,差点都灭了,张六子靠在雕像上方,一手拿着火把,一手将洋枪举起来拉动杠杆,生死赌上一把吧,“啪”的一声,枪居然又响了,一颗子弹恰巧打在怪物的脑袋上,怪物顿时崩裂。
爬在上面的吉仁泰也没好到哪儿,屋顶上又爬过来几只,他手里的弯刀用的有些劲道,那些怪物根本无法靠近,张六子将枪举高,啪啪朝怪物射了两枪,由于一个手握枪不稳,愣是没有打中。
随着怪物的步步紧逼,空气仿佛被压缩到了极点,每一声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张六子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些锋利的前爪划破空气带来的嗖嗖声,它们像是一群饥饿已久的野兽,眼中只有猎物,没有理智。怪物们的后腿蓄力,准备进行那致命的一跃,每一次跳跃都似乎能瞬间拉近与两人的距离。
张六子的衣物在怪物们的猛烈攻击下,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一道道划痕触目惊心,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他知道,面对这样的绝境,唯有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吉仁泰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力量,挥动着手中的弯刀,试图为两人开辟出一条生路。然而,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向后猛地一仰,整个人如同一片落叶般,失去了控制,径直掉入了雕像后那未知的黑暗之中。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六子的心跳瞬间加速,但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吉仁泰的安危,因为数只怪物已经将他团团围住,那尖长的嘴巴正对着他的后脑勺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拼了!”张六子在心中怒吼一声,他深知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跃,也跳进了雕像后那片未知的深渊。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更多的是对生存的渴望与对未知的勇敢探索。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张六子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便是一片黑暗与寂静。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但出乎意料的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地逃脱了那些怪物的追捕,躺在了雕像后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