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之上,一位身着漆黑长袍,身影挺拔的男子傲然而立。他的长袍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神秘气息。台阶两侧,两座巨大的石像巍然矗立,它们高达一丈有余,面容既非纯粹的人类,亦非鬼怪,眼神深邃,面容扭曲,令人望而生畏。
这位黑袍男子,声音奇异,时而低沉浑厚如男子,时而又细腻清脆似女子,他缓缓开口:“区区千余妖兵,于我而言,不过是蝼蚁之众。只需我略施小法,便能令它们灰飞烟灭,无一幸免。”
这时,从阴影中走出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正是俊荣。她面容冷峻,目光如炬,显然对黑袍男子的言论不以为然。“哼,你确实有些本事,否则也不会有人敢用你。但别忘了,那刘有斗绝非等闲之辈,想要对付他,还需谨慎行事。”
黑袍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是杨悦春,一个自视甚高、野心勃勃的术匪。“哈哈,刘有斗?那个所谓的西北大将?他手下的千八百号人,早已成为我刀下亡魂,他们的灵魂在哀嚎,肉体却只能化作尘埃。至于那些妖兵,更是连人形都未修得,如何能与我对抗?即便是叶志超亲自率兵前来,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俊荣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杨悦春的这种盲目自信感到不满。“你杀了我们大清这么多兵丁,就不怕朝廷震怒,再派大军前来,将你碎尸万段吗?”
然而,杨悦春只是轻轻一笑,“妖兵又如何,大军又如何?在我的法术之下,皆是浮云。我杨悦春既然敢站在这里,就有能力面对一切挑战。叶志超来了又能如何,我自有办法让他无功而返。”
俊荣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劝不动这狂妄自大的术士。“罢了罢了,多说无益。你既如此自信,便随你去吧。但愿你的计划能够成功,别让我失望。”
这次的经历对俊荣而言,简直是一场梦魇。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深藏地底的神秘古墓,这里寂静而阴森,只有微风轻抚在脸庞上,带来一丝丝凉意。古墓的墙壁上,斑驳的壁画让她感到面红耳赤,那些古老的图案描绘的并非单纯的古代生活场景,而是充满了奇异的符号和难以名状的图腾。
正当她沉浸在这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中时,沙比博士出现了。他正在躺着地上的一个洋机子身上忙碌着。这个洋机子的身体被一层层的齿轮和连杆所覆盖,此刻在沙比博士的手中,正被缓缓套上一层新的皮肤。
沙比博士手法娴熟,他的手指在机械上轻巧地跳动,层层地将新皮肤套在机械上。那皮肤看起来滑嫩无比,如同年轻女子的肌肤一般,令人难以想象这竟是一个机械的身体。随着沙比博士的精心制作,一个美丽的女人形象逐渐显现。她的眼眸深邃,皮肤白皙,仿佛活人一般。
然而,这个“女人”并没有生命的气息,她仅仅是沙比博士的杰作,一个被赋予了新生命的机械存在。沙比教士在机械的身体里加入了一种神秘的黑色液体,立刻,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古墓中回响,那个“女人”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的眼睛灵动,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然而,她并未真正获得生命,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此刻,俊荣终于明白了沙比博士的真正意图。他不仅仅是一个医学博士,更是一个擅长机械与魔法的神秘巫师。他所做的这一切,或许只是为了探索生命的奥秘,或许是为了实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是一个完美的人体机械,沙比博士满意的点点头在,这个女人张张嘴要说话,但是发不出来声音来,沙比博士马上用一个针似的工具挑着一个小仪器安装进了机器女人的嘴里,然后又摁了摁女人的脖子,马上一个甜美的女声出现了:“博士,我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俊荣看的惊叹不已,这就是西方工业的先进,一个机械,想要变成男人就是男人,想要变成女人就是是女人,那些搞洋务的迂腐官员们无论怎么搞也不可能搞出来。
“是的,可以行动了,但是以前那个身份取消了,对不起,我现在没有男人的人皮供你使用了,你已变成了女人,你以后叫玛丽莲怎么样?”沙比博士说道。
“是的,教士,我叫玛丽莲”机械女人说完开始来回走动了几下,每迈上一步,脖子后面的孔眼里还会冒出几缕青烟。
“慢着,一副我大清国民的面孔,如何叫的你西洋人的名字?我看就叫个春喜算了!”俊荣想了想大声说道。
沙比博士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光芒,他对玛丽莲——或者说,现在该称她为春喜的机械女人说道:“是的,春喜,这个名字更适合你。去吧,以你的新身份,去探索这个世界。”
“是的,博士,我现在叫春喜。”春喜非常机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冒了出来,尽管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她的行为却展示出了对主人的绝对服从。
春喜,这个刚刚获得名字的机械女子,依照沙比博士的命令,开始轻盈地在古墓中来回踱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仿佛她真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女性。
“好了,你可以去做你的任务了。”沙比博士再次下达指令,而春喜则迅速响应,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古墓的阴影之中。
不久之后,春喜回来了,她的双手各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张六子和刘有斗。这两个人显然是她的猎物,被轻易地捕获并带回。
“杀了他们算了,留着也是累赘。”杨悦春见状,提刀上前,他提起张六子的衣领,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猎物。“就是这小子,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他恶狠狠地说道,举刀欲砍。
但俊荣的呵斥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让杨悦春的动作僵住。“住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你是不是找死?没我的命令,谁敢擅自动手!”
杨悦春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服从。“我只是吓吓他。”他辩解道。
俊荣的眼神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她的语气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他已经晕死过去,你吓他又有什么意义?”她冷冷地看着杨悦春,继续说道,“今日召集各位至此,绝非为了私人恩怨,而是为了给诸位一条生路。你们之中,谁不是朝廷悬赏缉拿的重犯?你们的性命,在他人眼中或许如同草芥,但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不仅会在太后面前为你们美言,更有可能为你们争取到赦免甚至会有一官半职。但前提是你们要听我的号令!”
沙比博士闻言,连忙躬身行礼,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公主殿下,您是我的金主,我沙比对上帝保证,无论您安排我做什么,我都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俊荣微微点头,对沙比博士的表态表示满意,但她并未因此放松警惕。“时机未到,我自然不会透露太多。但请相信,一旦时机成熟,我自会向你们说明一切。现在,你们只需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即可。”
杨悦春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他瞥了一眼四周的古墓环境,抱怨道:“这个古墓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连点儿值钱的宝贝都没有,简直就是个空壳子!还害得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弟子!”
俊荣的眉头一皱,语气更加严厉起来:“杨悦春,你可知错在何处?我让你在此静候时机,你却擅自行动,引来官兵围剿,导致损失惨重。你非但不反省己过,反而在此抱怨连天。你若真有能耐,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还有,你可知刘有斗是何许人也?堂堂绿营正三品参将,岂是你能轻易对付的?你若真将他置于死地,只会引来朝廷更大的怒火,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我们现在是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该当如何?”杨悦春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眼神闪烁,似乎在衡量着眼前这条路的利弊。他确实有过继续与朝廷为敌的念头,但内心深处也清楚,那将是一条不归路。此刻,面对俊荣的怒斥,他选择了沉默,以闭目养神来掩饰内心的挣扎。
俊荣也看出了杨悦春的不坚定,杨悦春刚开始找上门来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他在热河搞得天翻地覆,朝廷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抵不上他的罪孽。
“杨悦春,我这次找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我这是在帮你,只要你效忠朝廷,朝廷定会既往不咎,饶你一命的,望你识个好歹,好自为之!”俊荣怒道。
杨悦春拱了拱手,盘腿坐在那里,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了。
俊荣见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杨悦春这样的人,既野心勃勃又贪生怕死,想要彻底收服他并不容易。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在此刻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于是,她将注意力引向了沙比博士。
“公主,你这次让我假装将你劫持过来,何必呢?我们直接到这个地方不行吗?”沙比博士问道。
“博士,你问的正是关键。”俊荣看向沙比博士,“这次行动,我们必须万分小心。宫廷之中,耳目众多,这次不比以往,有多少条眼线盯着咱们,光我身边的那些宫女侍卫都不知道被什么人买通了,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些人的追踪,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我假装被你劫持至此,实则是为了避开那些无孔不入的眼线,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沙比博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同时又流露出一丝疑惑。“那么,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既然这古墓中并无我们所需的东西,我们的目标岂不是落空了?”
俊荣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只见杨悦春的弟子们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笼子走进了墓室,笼子后面还跟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衣衫褴褛的人。那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那个被反绑的人,看见了俊荣急忙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喊道:“主子,主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们没有伤害你吧!”又看向沙比博士喊道:“原来是你们这些可恶的洋人,竟敢绑架我的主子,你们真是胆大包天,还不快将主子和我们送出去!”随即他抱着俊荣的小腿开始大哭起来。
俊荣一看这人正是冷炎,她大笑起来说道:“真是个狗奴才,到哪儿都想着她的主人!”俊荣双手抱着冷炎的脸抹了抹他的眼泪又说道:“狗奴才,不哭了,主子没事儿,哈哈哈!”
冷炎早就看出来俊荣哪里有什么危险,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让俊荣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忠诚,俊荣的奸诈和邪恶冷炎是见识过的,他早就怕了,一见到俊荣就有种莫名的胆怯。
“张六子啊张六子,你算是看错了俊荣了,俊荣的奸诈你是没见识过,你让俊荣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现在我们都已经是俊荣手上的棋子儿了……”冷炎替张六子惋惜甚至自己都后悔之前的行为,“应该在那个蛇岛上就下手除掉俊荣,我们也不会遭此大难!”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先想想怎么讨好俊荣,保住一条狗命吧!”冷炎脑袋飞速的旋转,不停的琢磨着。
俊荣再一看笼子里的东西是一个三个狼头的怪兽,身体强壮威猛,但是现在也奄奄一息的躺在笼子里,这本来就是吉仁泰,不知为何,吉仁泰怎么恢复不了原型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他都会在身体的能量渐渐消耗后就现回了原型。
俊荣早就见识过几次吉仁泰变成怪兽的样子了,她连忙跑过去,就像欣赏自己喜爱的小宠物一样,非常欣赏的看着,她搓搓手想要伸手去摸,吉仁泰突然打了个激灵动了一下,将俊荣吓了一跳,但俊荣突然发笑,说道:“真是个好宝贝!在天津本宫都没来得及细细观赏,我在西洋各国寻觅了好几年也没见得这等猛兽,我之最爱,我之最爱呀!”俊荣又笑了起来,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冷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对吉仁泰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他心中默默祈祷着六子能够尽快醒来,成为解救吉仁泰的关键。然而,当他看向张六子时,只见对方依旧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这让他更加焦虑不安。至于刘有斗,那个曾经威风凛凛的绿营参将,此刻也不过是个昏迷中的可怜虫,口中溢出白沫。
“来几个人将这个小物给我看住了,我要带回府去好好研究一下!”俊荣的吩咐声打断了冷炎的思绪,她命令手下道。
沙比博士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作为一个研究医学和机械的高手,他深知吉仁泰的非凡之处,也对其潜在的危险心有余悸。上次的失手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对这个三个狼头的怪兽更是敬而远之。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在不激怒它的同时,尽可能地了解它的秘密。然而,在俊荣的强势面前,他只能选择服从。
媆女在长久的沉睡中猛然惊醒,她的意识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张六子混沌的梦境,占据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她借助张六子的肉身环顾四周,俊荣那高傲的姿态映入眼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难道我的力量真的对她无效?我错判了俊荣对张六子的情感?这怎么可能……” 媆女越想越难以理解,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啊!”
随着视线的游移,一股熟悉而又遥远的气息悄然触动了她的记忆深处。这里,这个古墓之中,弥漫着一种她曾无数次在梦中追寻的气息——“古眼”,这股气息如此强烈,仿佛带着生命的力量,让她渴望挣脱束缚,亲自去触碰那份力量。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张六子的身体里,这具沉重的躯壳如同枷锁,让她动弹不得。每一次尝试起身,都像是与无形的力量抗争,耗尽了她的力气。她焦急地呼唤着张六子的名字,希望他能醒来,帮助她摆脱困境,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
媆女没有放弃,她开始在张六子的体内疯狂地挣扎,试图寻找那股能够唤醒她真正力量的源泉。在这过程中,她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父王被诅咒的悲惨景象,那画面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随着她的挣扎,张六子的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面颊上渗出的豆大汗珠,是他体内能量涌动的征兆。然而,这些变化对于外界的人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张六子体内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媆女的能量在挣扎中逐渐汇聚,她感到自己与古眼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那是一种超越肉体的联系,是灵魂深处的共鸣。她相信,只要她能够突破这层束缚,就能找到古眼,解开诅咒,为她和张六子带来新生。
媆女的嘶喊在张六子的胸腔内回荡,伴随着她体内力量的剧烈涌动,整个古墓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震撼。地面开始不安地颤动,裂缝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至古墓地下,将原本稳固的基石撕裂开来。杨悦春,这位自诩精通邪魔歪道的高人,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盘腿坐于高台之上,身体因突如其来的震动而剧烈摇晃,险些跌落进那未知的深渊。
随着高台的彻底裂开,一个古老而巨大的石棺椁缓缓升腾而出,其上覆盖着岁月的尘埃,却难掩其神秘。棺椁周围,并非众人所期盼的金光闪闪的黄金,而是密布着密密麻麻、金光闪烁的古怪金符。杨悦春瞪大了眼睛,即便是他这样的“行家”,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
沙比博士,此刻也忘却了自身的矜持,他双手紧握胸前,目光中满是惊叹。“天呐……上帝!”
然而,古墓的异变并未就此停止。随着隆隆的巨响再次响起,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抖,一股股青烟从裂缝深处袅袅升起,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早已化为骸骨的古兽,竟在这股力量的召唤下,缓缓站起了身,它们的骨架在青烟的缭绕下显得异常恐怖,它们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