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前,因为一场罕见于北方地区的暴雨,一口薄棺顺河漂到一个叫钩子崖村的地方。
一夜的狂风暴雨过后,棺材仍旧安安稳稳的停在河边,没有一丝移动过得痕迹。
最先发现棺材的是村中管驱邪看风水的黄老头的孙子。
平日里身强体壮的小少年没来由的发起高烧,夜里还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黄老头意识到不对劲,这口棺材中的苦主是赖上了他们村子,当即做出判断,得把棺材打捞上来,择风水宝地稳妥下葬才能平息带给村子的祸端。
黄老头虽是外来户出身,但靠着神神叨叨的本事在村中也算德高望重。
村长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安排村民把棺材找从河边打捞回来,暂时停放在村尾破屋。
又一夜,正发着高烧黄老头孙子竟然趁守在床边的她娘刚眯着时跑了出去,天亮后才被人在破屋发现。
此时棺盖竟莫名被掀翻在地,露出里面美艳的女尸。
女尸身着现代红裙,墨发如瀑,皮肤白皙,明明已经死透,但皮肤仍旧比村中一般农妇要细嫩的多,甚至隐隐还能看出光泽。
女尸全身没有伤痕,令人看不出死因,黄老头警觉这样的死人才最麻烦,让村长夜里派些阳气重的男人来守着破屋,自己则抓紧时间寻找合适的下葬地。
不料,第一夜自请来守夜的是村中有名的一个无赖,早年还因为欺辱妇女蹲过笆篱子。
黄老头早上去破屋查看,此无赖正忙着系裤腰带,女尸则从棺材中被抬出来,折腾的不成样子。
黄老头真没想到,有人色胆也能包天。
虽然又气又急,同时也伴随着几丝庆幸,因为这无赖招惹女尸之后,自己孙子的高烧渐渐退了下去。
这无赖娶不上媳妇,早就憋得想发疯,才不在意什么晦气不晦气。
无赖奸污尸体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可往后的几天,他不仅没出事,反而日渐红光满面,甚至在自家墙角撒尿的时候,挖出来半筐头民国时造的银元,发了笔横财。
人性最经不起的考验就是金钱,钩子崖村经济落后,村中的女人孩子也越来越少。
眼见无赖爽过还能发财,终究还有有男人经不住诱惑,跟他一样走进破屋。
事情一旦撕开一个口子就再也刹不住,虽然之后的人都没有像无赖一样发笔横财,但这么漂亮的女人,能爽一回也值了。
更何况人最会自己安慰自己,往后生活中发生什么比较顺心的事情,都归功于女尸给的“酬谢”。
是的,那无赖非常对得起他的称号,挖出银元后到处宣扬这是自己把女尸伺候的舒服,她给自己的报酬。
眼看大半个村的男人都像着了魔一样,挤破了脑袋都想往破屋里面钻,黄老头心中不安,多年驱邪的经历让他隐约觉得早晚要出大事。
他找到村长,表示动土下葬得越快越好,但这次村长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黄叔啊,我到也不是别的意思,只是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发生,我也不好驳了大家的兴致。”
“下葬的事情,就再等等吧。”
除了黄老头孙子的异常,村子里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人们早就没有刚发现棺材时对晦气的恐惧。
女尸最开始干干净净,棺材里面毫无尸体的异味。
但后来,尸体已经被折腾到不成样子,一进破屋就能闻到空气中隐隐弥漫的不妙气味。
黄老头被村长送离家中的时候,他也从村长身上隐约闻到这种味道。
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虽说当年村子收留他们一家,黄老头很是感谢。
但是到如今村中的男人像是都中了邪,已经不听他的劝告,他再也做不了什么。
在村长家离开之后,黄老头开始闭门不出,直到几日后村长亲自来请他。
很多时候,报应当时不来,不代表它一直不回来。
这场影响全村的闹剧自无赖而起,也因为无赖结束。
因为他死了,死状骇人。
他的脑袋从炕沿儿垂下来,只有半个身子躺在炕上,双手紧紧掐住自己脖子。
鼻子嘴里淌出的黑血弄得脸上一塌糊涂,甚至大睁的眼睛跟耳孔里都有黑血流出来。
这看上去就像是他生生掐死了自己似的。
在发现他尸体的同时,破屋中停放的女尸也出现异常。
她腹部不知何时高高的隆起,像是怀胎的模样。
无赖的惨死以及女尸的异状使得村子里大半男人都腿肚子打颤,众人终于开始考虑黄老头的劝告。
可即使村长亲自登门,黄老头也是闭门不开,不给任何答复。
村中人心惶惶,也没有人敢去给无赖收尸,而另一边,大门紧闭的黄家也没有多平静。
黄老头本来想着,祸事只要不惹到自己家里来就好,但听说无赖死讯后,他家老二神色一直有异。
他其实已经猜出大概,追问之下,果然得知他家老二也早就进过破屋。
黄老二不是求财的,只是单纯图谋这从来没见过的美色。
这个黄家老二,打小就叛逆,跟他老爹很不对付。
少年时就跟黄老头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这阵子才刚一副发了财的样子衣锦还乡。
事到如今,他仍然瞧不上父亲那套“迷信”的说辞,自诩在城里见过大世面的他觉得无赖只是因为某种疾病突然猝死。
乡下人没见识,才什么都扯到鬼神之说。
可女尸的异常,任他强词夺理也无法解释啊。
当夜,左邻右舍又听见黄家传来激烈的吵闹声,黄老二大半夜摔门离开,不知道去向什么地方。
第二日,村中来了个登山客打扮的年轻男人,一口陌生的外地口音。
这几年,城里人手里有了钱,就喜欢往山沟树林里钻,说是什么探险,在乡下人眼中看来就是有钱烧的找刺激。
年轻男人显然赶路赶的非常疲惫,进村找小卖部想买水喝。
村子不大,只有一个非常破败的小卖部,还是开在村民家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