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月忙松开裴明绪,脸颊绯红,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她忙一手慌乱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衫,一手轻轻推着裴明绪的胸膛。
“殿下.......”
裴明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缱绻被打断,让他心底满是不甘。
“这次……算欠着。”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在宋昭月耳边呢喃。
宋昭月双手微微用力,轻轻推了推裴明绪,强装镇定。
“殿下您快去吧,定是有什么急事。”
裴明绪这才肯起身,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轻声道:“嗯,你早些睡,莫等我了。”
宋昭月正要起身,想帮裴明绪更衣。
裴明绪却伸出手,轻轻拦住了她,“我自己来便好,你睡吧。”
宋昭月便停下了动作,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心里有些担心。
裴明绪动作利落迅速地换了身衣裳,那玄色衣袍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身姿挺拔,仿若夜空中高悬的冷月,清冷而高贵。
他转身,冲宋昭月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刹那间,那周身的清冷仿若春日的薄雪,瞬间散去,只剩下无尽的温柔。
“莫要多想,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脚步匆匆。
宋昭月听着裴明绪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其间,还夹杂着他询问福顺的声音。
“可有说什么事?”
福顺的回应听得并不真切,隐隐约约传来“陛下急召”几个字。
宋昭月心中疑惑更甚。
这么晚了,景熙帝急召裴明绪进宫,究竟所为何事?
她望着空荡荡的床榻一侧,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也不知裴明绪能否如他自己所说,去去就回。
宋昭月一夜辗转难眠。
窗外的天色由墨黑渐渐转为鱼肚白,却始终不见裴明绪的身影。
她心内的不安如潮涌般愈发强烈。
莫非当真出了什么大事?
天色大亮,裴明绪依旧未归,亦未遣人送回消息。
宋昭月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唤来白瑾,吩咐道:“速去寻曾程、游杰和王升,告知他们昨夜宫中突来人,传殿下进宫。令其留意宫中和京中动静,稍有消息,即刻来报。”
“是。”白瑾福了福身,快步退了出去。
宋昭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看样子,昨夜景熙帝急召裴明绪进宫,恐怕绝非寻常小事。
早膳已摆上桌,宋昭月却毫无食欲,只勉强用了些许清粥小菜。才刚放下碗筷,绿珠便匆匆地进了桃夭阁。
“娘娘,”绿珠行了个礼,语气略带急促,“王升出府探查消息,他让我来禀报,探子今早传了消息回来。”
宋昭月心头一紧,忙问道:“是何消息?”
“昨夜京城南门被人持令牌叫开,来人快马加鞭径直入宫。”
绿珠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王升推算,殿下进宫之时,恰在那行人入宫后半个时辰。”
“他还说……秦王、魏王,连在禁足的楚王,昨夜都被召进宫了,也都未曾出宫……”
绿珠声音渐低,几不可闻,且带着颤音。
宋昭月闻言,心猛地一沉。
果然出大事了。
昨夜京城南门被人持令牌叫开,可见绝非寻常之事。要知道京城防卫森严,一旦关了城门,等闲是不会开的。
皇亲国戚,即便身份尊贵,也须待翌日城门开启方可入城。。
昨夜来人快马入宫,紧接着数位皇子皆被召入,且彻夜未归……
宋昭月深吸一口气,正欲派人去请曾程和游杰前来商议,白瑾却脸色凝重地快步走入。
“娘娘!府外突现一队羽林卫,已将府里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
绿珠闻言,惊呼出声。
宋昭月脸色骤变,心中那股不祥之感愈发强烈。
羽林卫……
那是皇帝的亲卫。
他们将燕王府围住,究竟所为何事?
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