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瑶刹那间面如死灰,她就算平日里再不谙世事,此刻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急忙分辩道:“大哥,这事绝非小妹所为啊!我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呢?”
孟瑾城心中当然清楚自家妹子的心性,虽说她向来有些任性妄为,但要说在这般大事上头犯迷糊,倒也不太可能。
“我自是信你的清白,可如今你遭人算计利用,我能信任于你,然皇上又岂能轻易相信?”
孟瑾瑶原本还算轻松的心境,在此刻却犹如遭遇寒霜侵袭,瞬间跌入谷底,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大哥,小妹所言句句属实呀!若真是我做下此等恶事,又岂会傻到以身犯险,主动投身至凌炎身边呢?”
她实无这般愚笨,明知自身已成为嫌疑之人,却还要自投罗网。
“倘若皇上不信,那我便亲往御前陈情解释。”孟瑾瑶咬着嘴唇,一脸坚定地说道。
话说完后,只见孟瑾瑶迅速地穿上衣服,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孟瑾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并大声喝道:“你此时此刻前去,莫非是一心求死不成?”
面对兄长的阻拦和质问,孟瑾瑶满脸疑惑,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孟瑾城,似乎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说。
而孟瑾城则一脸凝重地继续说道:“倘若你此刻执意要再次凑上前去,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以保得住你的性命!”
尽管孟瑾瑶心中依旧愤愤不平,但当她冷静下来细细思索一番后,不得不承认自家大哥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毕竟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皇上对她的态度已经相当明显,如果她再不知死活地硬闯,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这时,只听孟瑾城又开口说道:“现今皇上能把你遣送至此,显然是认为你与此事并无关联,是无辜之人。”
说到此处,孟瑾城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但依我之见,定是有知晓你计划之人在暗中捣鬼,妄图借你之手除掉皇上!”
或许,那人的真正目的并非是要将皇上置于死地,恰恰相反………
其背后隐藏着一个更为隐秘、令人难以想象的阴谋。
孟瑾瑶听到这话后,心猛地一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大哥,颤声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一直在利用我吗?”
实际上,当孟瑾城刚刚把这番话说出口时,孟瑾瑶的心中便已然浮现出了这样的念头,但有些事情毕竟关系重大,由她自己亲口说出实在不太合适。
然而此刻,从自己大哥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原本的心情反倒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沉着。
只见孟瑾城微微点头,并紧接着说道:“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在这南疆城中,究竟是谁拥有如此胆量和手段呢?”
是啊!孟瑾瑶不禁在心里暗暗思忖道。
要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南疆城可谓是权势滔天、一手遮天,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在这片土地上,又有谁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做出这般胆大包天之事呢?
想到此处,孟瑾瑶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担忧愈发沉重起来。
如果这个幕后黑手当真有着通天彻地之能,那么接下来,他(她)会不会继续对晋国皇帝不利呢?一想到这里,孟瑾瑶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
孟瑾城的心中虽然早已对那个可疑之人有所猜测,但当他面对着妹妹孟瑾瑶时,那些想法却像被深埋在了心底最深处,丝毫没有流露出来。
“好啦,别管那个人究竟是谁,我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的!你呢,现在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做出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来,那可就休怪我不念及咱们之间的兄妹情分了。”孟瑾城一脸严肃地对着孟瑾瑶说道。
听到哥哥这番话后,孟瑾瑶瞬间变得乖巧起来,毕竟如今她已遭皇上厌弃,在短时间内自然是没胆量再靠近皇上一步了。
待孟瑾瑶转身离去后,孟瑾城原本坚毅的面容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心情也随之沉重下来,全然不似方才孟瑾瑶还在跟前时那般笃定。
这些年来,他始终认为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卓越的领导才能,已然将南疆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觉得在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地位。
正因如此,他在南疆这片土地上向来行事无所顾忌,肆意妄为。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幼稚了。
原来事情远非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明了,恐怕在这座看似平静祥和的南疆城中,还隐藏着不少对他心怀不满、妄图颠覆其统治的势力存在。
要是换作是往常的话,以他的性格和脾气,定然是非要将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给揪出来不可,哪怕是掘地三尺、翻遍每一个角落,也要让其无所遁形!然而此刻情况却有所不同………
只见孟瑾城缓缓地合上双眼,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一般。
刹那间,无数的画面如潮水般在他的眼底涌现而出:或明或暗、或清晰或模糊;有的场景熟悉无比,而有些则显得格外陌生。
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似的不断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
不知过了多久,孟瑾城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混沌不清的思绪突然间变得清晰明朗起来,犹如拨云见日一般。
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着,似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一直守候在旁的侍卫见状,心知肚明自家城主大人这是已经拿定主意了,于是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询问道:“城主大人,既然已有了决策,那么接下来咱们究竟应该如何行事呢?”
只听得孟瑾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即可。”
此言一出,侍卫不由得当场愣住了。
因为如果真的按照原计划实施的话,那就意味着之前所筹备的诸多事宜都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当前的形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更何况现如今晋国皇帝那边早有旨意传来,明确表示此事必须要有一个彻底的了断才行。
倘若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恐怕难以向圣上交代啊!想到此处,侍卫不禁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城主大人,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对于晋国皇帝那边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毕竟对方或许盼望着咱们这边能尽快给他一个答复呢。”
面对侍卫的担忧与疑虑,孟瑾城却是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无妨,你只管传话过去,就告知他们这件事由本城主亲自负责彻查到底,定会给皇上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趁着这个时候多派兵过去,就说是保护皇上。”
侍卫一听这话,瞬间恍然大悟,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城主大人,您真是英明睿智啊!如此妙计一出,既能让皇上安心,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暗中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啊!”想到这里,侍卫心中不禁对这位城主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孟瑾城把自己的盘算一五一十地告诉凌炎后,凌炎表现得相当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神色没有丝毫波澜。
然而,站在一旁的润南吉可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了,咬牙切齿道:“皇上,这孟城主也太嚣张跋扈了吧!竟然敢明目张胆地以这种理由来监视咱们,臣这就去找他理论一番!”说着,润南吉便抬脚欲往外冲。
就在这时,凌炎紧紧沉声道:“算了,爱卿莫要冲动。此时你若是这般怒气冲冲地前去质问于他,只会落人口实,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到那时,想看我们笑话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尽管凌炎嘴上说得云淡风轻,但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不难看出,其实他的心里也是颇为恼怒的。
只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持应有的沉稳和冷静。
润南吉闻言,虽然仍是心有不甘,但见皇上态度坚决,也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是皇上,难道咱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任由那孟城主肆意妄为吗?”
凌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寒光,冷冷地说道:“这笔账我自然是会给孟城主算回来的,但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暂且让他再逍遥一阵子!”
尽管内心怒火中烧,尤其是想到孟城主对薛锦画所做的一切,凌炎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行事,特别是为了找到薛锦画,他知道此刻必须忍耐下来。
“哼,那孟城主自以为聪明绝顶、诡计多端,但我们又岂是任人宰割之辈?他最近老是外出,这不正是我们等待已久的绝佳机会么?只要瞅准时机,我们便能趁机溜出此地,好好去外面转悠一番。”凌炎双手抱胸,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一旁的润南吉听后恍然大悟,瞬间领会了凌堰的意图,当即不再加以阻拦,而是拱手称赞道:“皇上英明神武,此计甚妙啊!”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凌炎的行宫内,一切看上去都如往常一般平静祥和。
然而,当润南吉准备出门时,他身旁竟然多出了一名陌生的随从………
没过多久,只见润南吉带着随从紧跟在孟瑾城的大夫身后,一同走出了南疆城。
而此时的薛锦画正躺在床上,面色略显苍白。
她轻咳了两声,忧心忡忡地望着前来诊脉的大夫,焦急地问道:“大夫,不知为何,我这几日总感觉肚子时不时地下坠得厉害,您说会不会是快要生产了呀?”
那大夫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夫人身怀双生子,这生产的具体时间着实难以精确判定。”
“不过眼下您感觉腹部下坠………恐怕是腹中胎儿即将入盆之兆。”
听闻此言,薛锦画心头猛地一震,满脸惊愕之色,颤声问道:“难道说就快生产了?”
“夫人切莫忧心忡忡,即便胎儿已经入盆,但分娩仍需经历一个过程。时辰未到,尚不至于如此之快的。”那老大夫赶忙出言宽慰,试图平复薛锦画紧张不安的情绪。
然而,尽管老大夫一再保证,薛锦画依旧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见到她这般模样,老大夫不禁长叹一声,继而温言安抚道:“夫人尽可放宽心,待老夫此次返回后,定会径直将此事告知城主大人,请他提前为夫人备好经验丰富的稳婆,以保万无一失。”
薛锦画微微颔首,“多谢大夫费心。”
说完老大夫便就转身离开了。
其实,原本薛锦画是想借这位老大夫之口,打听一些其他事宜。但此刻的她反倒无暇顾及那些琐事,满心忧虑都集中在了自身的身体状况之上了………
就在她还在思虑之时,突然间,耳畔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她神色有些慌张起来,正想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进来,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