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胡子石这边战斗的硝烟刚刚散去,带着两百多飞雨军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呼啸的寒风卷着雪粒,肆意抽打在众人身上,可战士们仿若未觉,每个人都干劲十足。
石迈着大步穿梭在战场中,他高大的身形在一片雪白里格外显眼,身上的兽皮披风随风鼓动。“大伙都麻利点儿,赶紧收拾完,这天寒地冻的,别磨蹭!”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穿透寒风,传向四周。
矛小跑着来到石跟前,脸上带着胜利后的兴奋与潮红:“团长,清点完啦,咱们一共干掉了 五十多头狼,这下部落可有口福咯!”
石一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惊得枝头积雪簌簌而落:“好家伙,真没想到,这冰天雪地的,跑出这么多狼来给咱们送肉,可解了部落的燃眉之急。”
矛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收了几分,面露忧色,凑近石小声说:“团长,我仔细瞧了,这些狼好像不是咱们附近的,您看这体格,比狼大强壮得太多了。
石皱了皱眉:“族长说过,狼大还在成长。不算成年狼。”
矛回应:“团长”咱们周边的狼,早前不是被二 营的弟们清理得差不多了吗?这些家伙到底打哪冒出来的?”
石微微皱眉,蹲下身子,端详着一匹狼尸,手指顺着狼的脊背划过,嘴里喃喃:“确实,看这体型、这肌肉线条,绝不是咱们熟悉的那些狼。也不是禁地的恐狼。”
虎子这时也凑过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满不在乎地笑道:“管他呢,团长。有这么多狼肉,够部落吃上好一阵子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矛却不依不饶,神色凝重地望着石团长:“团长得把这事儿告诉族长,我心里总觉着不对劲,驻地附近发现这么多奇怪的狼。”
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矛,你说得对,是得跟族长汇报。咱们不能光顾着高兴。”
说罢,石转头看向忙碌的兄弟们,再次提高音量:“大伙加快速度,把狼肉都绑结实咯,咱们赶紧回部落,还有要事跟族长商量!”
战士们齐声应和,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有的战士用坚韧的藤蔓熟练地捆绑狼尸,边绑边和同伴打趣:“今天这仗打得痛快,回去能让大伙敞开肚皮吃肉啦!”
另一位战士接了句:“可别光想着吃,刚听矛哥说,这些狼来路不明,怕是后面还有事儿呢。”
“怕啥,有咱们飞雨军在,再厉害的狼也能收拾!”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狼肉捆绑完毕,战士们扛起战利品,迎着寒风,大步向部落走去。雪花一落画面渐渐模糊……
此时陆巫
陆巫身形佝偻地立在土基城门口,狂风裹挟着暴雪,如同一头暴怒的巨兽在肆虐,吹得他那破旧不堪的兽皮长袍猎猎作响。
她枯瘦如柴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一根黑色木杖。这根木杖,因岁月的洗礼与频繁的使用,已然泛出一种陈旧而深沉的光泽。
上面刻画着时间的痕迹,一条条横线清晰可见,那是陆巫每月每日记录时光留下的印记,仿佛一部无声的史书,诉说着部落走过的漫长岁月。
天空如同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不过眨眼间,地上的积雪便已厚得惊人,一脚踩下去,小腿瞬间就深陷其中。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树木不堪重负,“哗哗”地抖落大片积雪,砸落在地,溅起高高的雪雾。
陆巫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双眼浑浊却透着深深的忧虑,死死地盯着不远处荒草地上那些正在艰难挖掘树根、草根的族人们。
她喃喃自语,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咋这次雪……这么大?打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这么凶的雪啊……”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预感到一场巨大的灾难正悄然降临。
她极力透过层层雪幕,望向远方那片混沌的白色世界,试图捕捉到这场暴雪背后隐藏的危机。
就在这时,身后两三个族人赶忙围了上来,他们动作轻柔又迅速地为陆巫撑起兽皮,想要替他挡住这如刀割般的风雪,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披上一件厚实的兽皮披风。
一位年轻的女族人,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轻声劝说道:“陆巫大人,雪太大啦,您身子骨不好,咱们还是回去吧,再在这儿久站,真的会冻坏的呀。”
然而,陆巫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木杖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戳着雪地,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坑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这场雪,绝非寻常啊……我实在担心,还有其他的灾祸借着这风雪的势头,暗暗朝着咱们来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这时母走了过来,拍了拍陆巫的肩头,轻声劝道:“陆巫大人,走,回去吧。这冰天雪地的,您在这儿站久了,身子骨可吃不消。”
陆巫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对母说道:“这场雪怎么下这么大。”
母也神色凝重地望着那些在雪地里挖草根的族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雪太大了,从未见过这般。”
两人缓缓转身,便朝着城门一步步艰难地走去。
一路上,寒风裹挟着雪花直往领口、袖口灌,冻得人瑟瑟发抖。进了城,城内也是一片忙乱景象,房屋被积雪压得咯吱作响,孩子们躲在屋内一角小声抽泣,大人们则手忙脚乱地加固着屋子,试图抵御风雪的侵袭。
母跟在陆巫身后,看着眼前的乱象,忧心忡忡地开口:“陆巫大人,这雪再不停,咱们部落可就危险了。”
陆巫没有立刻回应,她拄着木杖,缓缓穿行在街巷中。
母接着说道:“人太多了,存粮也不知道够不够,如今为了取暖,柴火也耗费得厉害,接下来可咋整啊?”
这次陆巫停下脚步:“食物得控制,一天吃一顿,柴火派人四边收集,夜晚统一取暖,睡在一个房间。”
母点头记下
陆巫接着道:“走,我们找族长去,雪太大了,防止出什么意外。”说完,加快脚步。
母和三个照顾陆巫族人紧跟而上。一只雪鹰天边飞过,画面渐渐模糊……
与此同时
与此同时,西边这片广袤无垠的平原此刻也被茫茫大雪所覆盖,往昔那丰茂的水草早已不见踪迹,唯余一片银白世界。此地地域辽阔,面积足有南边的五倍有余,本是各类猛兽的栖息乐土,如今在酷寒之下,倒成了危机四伏的白色荒原。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着雪粒肆意抽打在大地上,竟似要将这天地间的最后一丝温热也彻底抹去。就在这片冰原的尽头,一群庞然大物正朝着东方缓缓移动——那是《猛犸象》的族群,足有数十头之多。
这些史前巨兽犹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每一头成年猛犸象肩高都超过 4 米,身形壮硕无比,全身披覆着厚达一米有余的长毛,在狂风中肆意飞舞,仿佛能抵御世间一切的严寒。
它们那弯曲粗壮的象牙,长度惊人,有的甚至超过 5 米,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似能轻易洞穿一切阻挡之物。此刻,它们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都能让大地微微颤抖,巨大的脚掌踏碎冰层,发出沉闷的声响,向着眼前那条五六十米宽、已然冰封的大河走来。
跟随着猛犸象的脚步,《大地懒》也在艰难地前行。这些体型庞大的家伙,体长可达 6 米,宛如远古的巨人。
它们用强壮有力的四肢支撑着沉重的身躯,爪子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大地懒行动虽缓慢,却透露出一种坚韧,饥饿迫使它们离开熟悉的领地,去寻找新的食物来源。
在不远处,《板齿犀》庞大的身影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板齿犀生堪称是史前的“重装坦克”。它肩高约 2 米,体长 5 米至 6 米,全身覆盖着一层厚实坚硬的外皮,犹如披上了一身天然铠甲,足以抵御大多数的攻击。
最为醒目的是,它头上长有巨大的独角,犀角粗壮笔直,从额头前端高高耸起,长度可达 2 米左右,在这冰天雪地中闪烁着冷峻的光,仿佛是大自然锻造的巨型战戟。
板齿犀凭借着这威猛的独角,在雪地里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所到之处,积雪被纷纷拱向两旁。
在这群野兽身后,一个小部落,六七百余名气势汹汹的食人族紧紧追赶。他们身形矫健,身上裹着粗糙的兽皮,手中紧握着长矛与投掷石斧,口中发出阵阵呼啸。长矛的矛头在冰雪反射下寒光闪闪,石斧被打磨得锋利无比,他们熟练地挥舞着武器,瞅准时机便向猎物掷去。
一旦有野兽因伤病或疲惫稍稍落后,食人族的攻击便如疾风暴雨般袭来。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顽强的斗志,竟也不时收获猎物,猎物的鲜血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殷红刺目,瞬间又被低温凝结。
六七百食人族如影随形,个个眼神凶狠,手持长矛石斧。队伍前端,一名年轻食人族成员眼睛放光,急促地对首领布鲁喊道:“首领,快看呐!那些大家伙正朝南边去了,平日里咱们望而却步的大河,这会儿都给冻得严严实实的。”他边说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满是贪婪与兴奋。
布鲁身形高大,肌肉紧绷,身上裹着粗糙兽皮,眼神透着狡黠与凶狠,扫视一眼前方,咧嘴笑道:“是啊,我早听祖辈提过,河对岸住着好多人呢,虽说地儿贫瘠,可人口众多,那就是天神赐予咱们的‘食物仓库’。小的们,都给我卯足劲儿冲过去,到了对岸,吃喝不愁!”
众食人族听闻,顿时热血沸腾,齐声呐喊:“冲过去,有食物!冲过去,有食物!”喊罢,如饿狼扑食般向前冲去。
哪晓得这冰面看着结实,实则暗藏夺命陷阱。一只巨齿犀像是从冰窟窿里突然冒出来似的,慌里慌张地在冰面上狂奔,没跑几步,“咔嚓”一声巨响,前脚猛地踩破薄冰,瞬间半个身子就陷进冰河里,河水“咕噜咕噜”往上冒,冰窟窿四周裂纹像蜘蛛网似的迅速蔓延。
巨齿犀惊恐万分,拼命甩动粗壮的尾巴,“噼里啪啦”地抽打冰面,溅起大片冰碴,发出的嘶吼声“哞——吼”!凄惨得能把人耳膜震破。
食人族里有人吓得脸都白了,扯着嗓子惊呼:“别在这儿瞎折腾,这冰面眼瞅着要塌,咱再动手,都得跟着掉进河里喂鱼!赶紧走,到对岸稳稳当当再收拾它们!”
众人虽说心里头跟猫抓似的不乐意,可也都明白小命要紧,只能骂骂咧咧地绕过那片危险区域,脚下却不敢有半分停歇,生怕晚一步,对岸的“肥肉”就飞了。
布鲁在前面挥舞着粗壮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呼喊,指挥众人别乱了阵脚,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猎物,还有对岸那模模糊糊、却承载着“饱食美梦”的方向,他们奔去的,正是“黎族分支一”山谷的方向。
众食人族脚步愈发急促,雪雾在身后“呼呼”地被卷起来,一场血腥残酷、生死一线的生存之战,在这冰原上缓缓拉开了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