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年时间,秦国一直与韩国交恶,嬴政曾经多次下令,取得韩军首级,加官升爵,上下受赏,连至三代。
直接引得秦国爆发一次征军热潮,一开始百姓都觉得这是跨越阶级的最佳时机。
只要有实力,有胆子,哪怕在战场上亡了,也能让自己的直系三代的日子好过很多。
后来,民间突然传,天子下此命令,是因为韩国前后两次伤了秦宫居住的神秘女人。
也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公主——薇。
但那位公主神秘得很,本来说好的封姬大典也没举办,反而到目前为止连个脸都没露过。
再结合嬴政适龄却迟迟未婚,秦民们都觉得,此事就是和那位公主有关。
公元前233年,嬴政等了我三年。
适年二十六岁,嬴政还未娶妻,朝中上下开始纷纷上谏,他全部拒绝。
声称,国家大业还未完成,不是谈及儿女情长的时候。
但大臣们都认为天子这样没日没夜的处理政事,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况且,秦国虽然主张爱情自由,但天子作为秦国的领袖,却迟迟没有定下婚事,国中的百姓反而也开始操心了。
全国上下齐心,举办了一场选秀,先由民间选拔,再上报到朝中,朝中再次筛选,优中选优,最后只留下了六位姑娘。
六位姑娘各有各的姿色,有些常去花楼的大臣提议,将这六位姑娘都戴上面纱,保留神秘感,天子也一定会有兴趣。
其中有一位,遮住了下半张脸后,眉眼之间特别像那个快淡出视野的公主薇,大臣们看此,觉得不妙,刚想把这位姑娘请出去的时候,早朝第一更钟响了。
紧接着,嬴政进朝了。
“诸位大臣,凑在一起,是有什么热闹事吗?”
嬴政登上宝座,看着围成一圈的大臣,打趣道。
自从三年前五国战役后,嬴政的性格就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温度,不再那么冷了。
虽然还是那么爱穿黑色系,但黑色衣袍上会加上一些大胆的颜色,整个人显得柔和多了。
这人一变得柔和,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大臣们不敢散开,也不敢回应。
嬴政挑了挑眉,打算起身的时候,大臣们就不敢不散了。
嬴政冷哼一声,那一声,直接把大殿气氛带回三年的冷,大臣们害怕极了,赶忙下跪不抬头。
其实嬴政也没有很生气,但只是烦了。
自己明明说过婚事不需要操心,结果一个个的还是不听。
“将人都送出宫吧。”
嬴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
换作以前,可能参与此事的人就要掉脑袋了。
大臣们迟迟等不到那种决绝的话,各自都暗暗松了口气。
六位姑娘弯腰请安,其中一位比较大胆,好巧不巧的,拿着自己的性命作筹码,赌了一把。
“向天子问好。”
其他五位姑娘和众大臣,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啥意思?
嬴政掀眸,打量了一眼这个女生,没啥兴趣。
但其余五位姑娘同时转身,他的余光一瞥,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等等。”
他开口,众大臣都知道天子的这句话是因为谁说的。
胆大的姑娘欣喜若狂,往前欢快的蹦跶了两步,正好挡住了那抹对视上的视线。
嬴政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门口的两名侍卫就将这姑娘架走了。
这一架,倒是把其他人都吓得不轻,所有人都跪下等着发落。
嬴政起身,缓缓走近大殿中央,对着跪下的其中一名女人说“抬起头来。”
未经世事的女子眼里全是懵懂和单纯,对视上嬴政的那一刻,多了一些娇羞。
因为她从没见过如此冷艳的一个男人。
倘若能够得到他的垂爱,定是上天对自己的垂怜。
嬴政弯下腰,轻轻取下女子脸上的面纱,动作轻柔,没有碰到女子脸上一丝的肌肤。
这女子也是单纯,完全是呆住了,并没趁机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反倒与刚才那人一对比,刷了不少好感度。
但再过相像又如何?
自己连与她八分像的女子都见过,更何况眼前这位,只是眉眼之间相像罢了。
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也总有这种无措和懵懂,亦或是娇羞的躲避。
嬴政略带失望的垂下了手,接着起身往回走。
“带她们下去吧,如果有想留在宫里的,就去参加下次的宫内考核吧。”
侍卫们遵命,将这些带了下去。
连同刚燃起的火苗,一同掐死。
“以后不要整这些无聊的把戏,本王说了,国家大业最为重要!”
到头来,嬴政还是因为此事生了气。
但在众大臣的心里,那个再次出现的女人以及陌生的名字,又一次成了禁忌,不能再被提起。
公元前232年,韩国被秦国打的领土一再缩小,最后从地图上看,韩国的领土成了两个国家之间的一个小疙瘩。
既丑又顽固。
某日,楚王负刍前来求见。
因为他也等了四年,却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大殿内的人手全被清了出去,关上了门,本来能容纳百十号人的大殿,此刻只有嬴政和负刍两个人站着。
“本王还以为秦王会没有办法呢。”
嬴政冷笑一声,置之不理。
“秦王什么意思?难不成把她给埋了?!”
负刍这个人,浑身散发着痞坏痞坏的傲气,人也是,没啥心眼子。
城府自然也没嬴政的深。
毕竟他们的生活环境不同,一个是举步维艰,只好步步为营,一个是众星捧月,水到渠成。
负刍见嬴政还是不回答,有些气恼,冲上前去揪住他的领子,恨不得给他来上一拳。
嬴政慢条斯理的拨开拽住自己衣领的手,眼神里全是轻蔑。
“楚王可没有资格说本王。”
他拍了拍衣领处的皱褶,理了理衣襟袖口,往后退了一步,始终散发着胜利者的气焰。
“本王可以为了她一直不婚,而不是像楚王一样,刚刚大婚完,就惦记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人。”
被戳中脊梁骨的负刍没什么话可说,却还是很不服气的捏紧了拳头。
“这又不是本王能决定的。”
负刍倔强的认为,是自己那个强硬的老爹还在,要不然自己也会像嬴政那样,坚持到底。
“是不是,楚王心里更清楚。”
他懒得跟负刍废话。
整个世界,只有他的爱最拿得出手。
因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乖乖的等。
一个人体会思念带来的蚀骨之痛。
都快要忘记了那个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