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璐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我可不敢让我儿子招惹小雪,我真怕你家江鸣提刀砍我家老二。”
钱雨欣咯咯笑着,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我觉得舅舅是这样的人,当初要不是他打不过季三叔,估计早就提刀砍季三叔了。季三叔把笙笙拐走那会儿,舅舅那脸拉得老长,眼睛都快喷出火了,可不就差一把刀了嘛!”
鹿笙脸蛋红红的说:“怎么说到我身上了。”她轻轻绞着手指,目光闪烁着羞涩与甜蜜,仿佛回到了与季宴初识的那些日子。
年一过,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鹿笙生产这一天。病房内,鹿笙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抱着季宴的脖子,她双眼含泪,声音带着哭腔:“季叔叔,疼……”
季宴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他额头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心疼与焦急。他在鹿笙的额头落下一吻,声音低沉:“笙笙,别怕,我在这儿,你要是疼的厉害就咬我,嗯?”
一旁的医生检查完,温和地说:“可以进产房了。”
鹿笙紧紧抓着季宴的手,她颤声说:“季叔叔,你就在外面等我。”
季宴的眉头紧锁,“不行,笙笙,我去里面陪着你。”
鹿笙用力地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固执地说:“不行不行,你不准进去。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不生了。”
季宴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满是无奈与宠溺。他轻轻叹了口气,妥协道:“好,我就在外面。你要是害怕,就让医生出来叫我,我立马进去陪你,好不好?”说着,他温柔地拭去鹿笙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鹿笙点了点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安心,随后被医生缓缓推进了产房。
产房外,季宴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江鸣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开口:“季老三,你安静一点,走来走去都快把我晃晕了。”
季宴停下脚步,双眼泛红,目光紧紧盯着产房的门,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生孩子这么痛吗?我想进去陪着笙笙。”
江鸣眼神中带着几分理解与安慰:“笙笙不让你进去,还不是怕你太紧张,会伤了医生,你安静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仿佛停滞。就在季宴要忍不住冲破那扇紧闭的门时,产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位医生满脸笑意地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生命。“恭喜,生了个健康的男孩!”
季宴眼眶泛红,紧抿的唇微微颤抖,急切地问道:“我媳妇呢?她怎么样?我要进去看她!”
医生的话音刚落,季宴的心便猛地一松,他几乎是本能地迈开大步,都不曾看过医生怀里的孩子一眼。
季夫人连忙从医生怀里接过孩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鹿笙被推到了病房,季宴一直守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目光不曾离开过她。他轻声细语,满是心疼:“笙笙,还痛吗?”
鹿笙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现在不疼了,季叔叔,你别担心。”
季夫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眼神里满是慈爱,她轻轻地说:“笙笙,孩子饿了,要不要给他喂点奶?”
鹿笙正要伸手接过孩子,季宴却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笙笙,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他冲奶粉。”
季夫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轻声劝道:“孩子还是喂母乳更好些,对他的身体发育有好处。”
季宴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不行,笙笙的身体只能我碰。这孩子,我来照顾,您去休息吧。”
季夫人一脸无奈,哭笑不得地说:“季宴,你有病吧!他是你儿子,又不是情敌,至于这么紧张吗?”说着,她试图从季宴怀里接过孩子。
他轻轻侧过身,避开了季夫人伸来的手,“儿子怎么了?性别也是男的。”
季夫人无奈地转向鹿笙,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压低声音说:“笙笙,我这儿子八成是有毛病。”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对季宴的无奈与好笑。
鹿笙听着季夫人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妈,你随他吧!”
在医院待了两日,病房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是来看望鹿笙的。老赵一脸喜气地挤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新鲜水果,他嗓门一亮,笑道:“嫂子,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媳妇怀孕了!”
鹿笙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太好了!”
老赵憨厚地笑着,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他感激地说:“嫂子,这都要感谢你啊!”
“赵大哥,你别这么客气。你是季叔叔的战友,一起经历过风雨,那就是我们的亲人。亲人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老赵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鹿笙,问道:“连长呢?咋没见他?”说着,他往病房四周张望,似乎在寻找季宴的身影。
鹿笙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他说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一个小时后,季宴脚步轻盈地回到了病房,他缓缓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鹿笙恬静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她因生产而略显疲惫却依然美丽的脸颊。
鹿笙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柔的触感,眼帘微微颤动,悠悠转醒。她睁开眼,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与温柔:“季叔叔,你回来了。”
说着,她撑起身体,想要坐起,季宴连忙伸手扶住,眼中满是心疼与宠溺,轻声说:“别急,慢慢来。”
季宴轻轻抱着鹿笙,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眼神里满是柔情。鹿笙的手不经意间滑落,触碰到了季宴两腿之间,他猛地抽了一口气。
鹿笙察觉到异样,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刚醒来的慵懒与温柔:“怎么了,季叔叔。”
季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笙笙。”
鹿笙却不肯罢休,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一脸担忧:“你出了一头的汗,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季宴抓住鹿笙正欲探索的手腕,眼神中带着几分躲闪与无奈,“真的没事,笙笙,你想多了。”
鹿笙眉头轻蹙,目光中满是担忧,“季宴,你快说到底怎么了?”
季宴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最终还是开了口:“其实……我刚刚去做了个小手术,不严重的,你别担心。”
鹿笙小脸一白说:“你还说不严重,都做手术了还不严重吗?”
季宴抿着唇说出了两个字,“结扎。”
鹿笙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什么?结扎?季宴,你怎么能……”
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看着季宴,声音哽咽:“季叔叔,你怎么这么傻……”
季宴温柔地拭去鹿笙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着急的说:“笙笙,别哭,妈说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的。这个手术,我早就想做了。笙笙,乖,有这一个孩子就够了,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鹿笙抽泣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双手紧紧揪住季宴胸前的衣襟,哽咽着说:“季叔叔,以后能不能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季宴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哄道:“好,笙笙,乖,不哭,嗯?”说着,他轻轻将鹿笙拥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季宴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仿佛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