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川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认床,再加上旁边还躺了个秦夜阑。
秦夜阑倒是睡得很香,半夜还把一条腿搭在了他小叔身上,还把被子全都抢了过去。
秦昼也睡得不怎么好,地板太硬了,旁边的床上还躺着两个人。
秦夜阑凌晨六点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的没看路,还一脚踩在了秦昼身上。
幸好没有踩中要害。
早上八点多,外面传来敲门声,时漾精力充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太阳出来懒洋洋哎,我叫大猪猪们快起床哎,起床啦起床啦,该吃早饭啦!”
“太阳出来懒洋洋哎,我叫大猪猪们快起床哎,起床啦起床啦,该吃早饭啦!”
“……”
秦砚川和秦昼本来就没怎么睡着,这一喊就起床了,秦夜阑还在美美地睡着。
时漾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秦昼起身去开门。
结果没有看到人,门口摆放着一个大喇叭,正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秦昼觉得脑仁疼,他捡起喇叭,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把声音关了。
他把喇叭放到一边,扭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睡着的秦夜阑。
秦砚川站在床边,也正盯着秦夜阑看。
两秒后,秦砚川有了动作,毫不留情地扯走了盖在小侄子身上的被子。
秦昼重新将喇叭拿起来,走到床边,摁了一下喇叭的开关,随后将喇叭放在秦夜阑耳边。
时漾那放大了好几倍的声音,直接钻进了秦夜阑的耳膜里。
“太阳出来懒洋洋哎,我叫大猪猪们快起床哎……”
秦夜阑浑身一震,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迅速往上下左右看了看,眼里满是震惊。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太阳出来懒洋洋哎,我叫大猪猪们快起床哎……”
秦昼拿起还在不断重复的喇叭,扔进秦夜阑怀里,“起床,吃早餐。”
“太阳出来懒洋洋哎,我叫大猪猪们快起床哎……”
“……”
连喊带唱,跟催命似的。
秦砚川先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往楼下走。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
黑色长裤,搭配了件黑色冲锋衣外套,额前碎发随意散落下来,年轻帅气,像是刚毕业的男大学生。
当然,秦砚川那沉稳的气质是肯定不像学生的。
时家兄弟俩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时漾手里拿着一根蒸红薯,慢悠悠地剥着皮,看到秦砚川这身罕见的穿搭,顿时就来了兴致。
他热情地拍拍旁边的位置,“小帅哥,到哥哥旁边坐。”
时淮往嘴里塞了一口包子,已经不想说话了。
秦砚川也没客气,径直走到时漾身边坐下,话是对时淮说的:“时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秦昼和夜阑呢?”
“待会儿下来。”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话,秦砚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时漾身上。
时漾今天穿得很喜庆,外面是件挺厚的红色外套,脖子上系着红色格子围巾,脑袋上还戴着红色毛线帽子,帽子上面还有两个毛茸茸的小熊耳朵。
跟福娃似的。
秦砚川没忍住,抬手捏了捏时漾帽子上的小熊耳朵,又摸了两下。
时淮没眼看,重重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
时漾瞅了他哥一眼,然后冲秦砚川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怎么样,好看吧,这套衣服可是我哥特意给我买的。”
“我哥的眼光真好。”
秦砚川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时先生的眼光确实好。”
这一唱一和的,时淮对此表示无动于衷,“赶紧吃早饭,吃完了还得贴春联。”
“好嘞。”
在贴春联前,时漾将春联拿在手里当道具,站在院子外面变换各种做作的姿势,让秦砚川给他拍照。
他可是要发朋友圈的。
秦砚川站在对面拿着手机,看着镜头里的少年一会儿跳,一会儿跑的,甚至还下了个腰。
“好了没有啊,让我看看。”
“好了。”
时漾把手机拿过来,一张张翻看着刚拍下的照片,越看脸色就越复杂。
这都什么死亡角度啊,照片都糊了,让他看起来像疯疯癫癫奔跑的吗喽。
而且,为什么要在他闭眼的时候拍!
时漾没好气地把手机重新塞给秦砚川,“这都什么啊,难看死了,赶紧给我重拍!”
秦砚川不理解时漾的审美,明明他觉得每一张都好看,很可爱。
尤其是跑起来的那张,像一只快乐的小狗。
既然时漾都那么说了,他也只能照做。
然而时漾还是不满意。
“能不能换个角度,你都把我拍成了一米六的矮子。”
“秦砚川,你把我拍得像个傻子一样。”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拍,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秦砚川:“……”
他没办法,只得按照时漾的吩咐,再次重拍。
不知道拍了多少张,这小祖宗才满意。
五个人一起贴春联,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贴完了。
“再往上一点,对对对!”
“这张贴歪了,赶紧重新贴。”
“不错不错终于贴好了,大功告成!”
这对于秦家叔侄三人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过年的时候贴过春联。
尤其是一起热热闹闹地贴春联。
不仅是时家,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在为新年而忙碌着,很热闹。
秦家的新年,是没有新年氛围的。
贴完春联,秦砚川上个洗手间的功夫,时漾和他两个侄子就不见人影了。
时淮:“小胖刚才过来,说堂伯家要杀猪,我弟最爱凑热闹,带着秦昼和夜阑去帮忙摁猪了。”
秦砚川:“……”
画面很难想象。
时淮提议:“你要不也去?”
秦砚川想了想,还是婉拒了:“不了。”
时淮看他一眼,沉吟片刻,“那你就帮我一起喂猪吧。”
秦砚川没表现出任何不满和嫌弃,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
时淮见状,心里满意了些,非常大方地给他未来的“弟媳”加上了两分。
这样才对,他家可没有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到了他这儿照样得干活喂猪。
谁让他家宝贝弟弟是被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