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间,凤月就到了帝熙的怀里,趁帝熙还未抱牢的时候,凤月腰肢轻扭,从他怀里出来。
“走吧。”凤月不再管帝熙,扭头离开。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没看到是在闹市里吗?还要那样做,分明是想让她出丑。
帝熙走快两步追上去,见凤月好像有点生气,一时间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的拿眼神瞅她。
“那个你不要生气,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你的名誉我是知道的,外人怎么说我不在乎。”帝熙想了想说道。
凤月来气:“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什么叫他不在乎?她在乎好不好?也不看看外人怎么说她的,靠美色上位,只会勾引男人。
“我们有那么肤浅吗?”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她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了。
凤月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妖孽的脾气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有时对她好得过分,有时又坏得可以。
“过两天就是我的生辰了。”帝熙状似无意的说道。
“哦。”凤月心不在焉的回道。
看她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帝熙气得青筋暴动:“我说过两天就是我的生辰了。”
“我知道了,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放心吧。”还差一片叶子,这两天她连夜赶工,一定能绣好的。
“保证独一无二,你从未收到过的。”凤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好了。
帝熙的心情一下好起来,看来是什么宝贝了,是不是无价之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送的。
两人悠闲的走过街道,俊美不凡的男子,绝色倾城的女子,甚是相配的样貌频频惹人侧目。经过一家茶馆时,里面传来了不太和谐的声音。
“哎,你们听说那个凤府的废物了么?”
“听说了,她居然当了三军的元帅,这不是糟蹋三军么?”
“就是,她连苏元帅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竟敢去三军。”
“别忘了,人家现在是徐世子的未婚妻,还是战王心尖上的人,听说就连皇上都奈何她不得呢。”
帝熙眉目如水墨画般精致好看,一双妖冶魅眸散发着血腥暗黑之气,仿若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
凤月冷冷一笑,废物吗?今日她得为自己正正名。
只见她摸出怀里的匕首,手腕处银丝闪烁,众人只看到一片利芒,一股寒气自头顶擦过,接着几缕发丝便从他们的头顶飘落。
凤月张手,转了一圈的匕首回到了她的手中。
众人看着那悠悠飘落的头发,牙齿打颤:“谁,这是谁干的?”
“我,凤月,你们嘴里的废物。”如珠落玉盘的声音,扣人心弦。
众人循声看去,一位身穿绿裙的女子映入眼眸,一张难以用词语描绘的脸,一双泛着光彩的凤眸,勾魂摄魄,乌黑的青丝只简单的用个同色簪子挽起来,大部分垂下来,发尾随风摇曳。
一袭用上等衣料制成的绿裙,微风一吹,裙摆飘扬,如那碧波荡漾,她的手上挽着一条淡青色的帛,端庄,优雅,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众人看得眼珠都直了,早就知道凤月的美貌,可是真正看到时还是移不开眼。
“这未来的徐门主母还真是小气,居然会和几个刁民计较,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吗?”阴阳怪调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凤月侧眸,徐芸正挽着容馨郡主,身旁跟着公孙薇薇,三人正站在街道的对面,把刚才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三个女人居然勾搭在一起了,有意思,凤月面对她们:“哟,三个草包来啦。”
“凤月,你竟然敢辱骂郡主。”徐芸呵斥。
凤月微微一笑:“哟,几位大气的姑娘居然和我这位小心眼的人计较,这是不是说明那心眼比我还小呢。”
徐芸无言以对,只能瞪她。
比眼睛大是吗?她怎会输?凤月直视徐芸:“大气的郡主想必是不会和小女子一般计较的是不是?”
“好生厉害的一张嘴,郡主自然不会和你一般计较,但是就这样放过你,皇家的颜面何在?”
还颜面呢?她们要是知道荣华公主的下场不知道还敢不敢那样说。
“哦,你们皇家要脸,莫非我们凤府就不要脸了?还是你们觉得,我们普通百姓就能让人随意嚼舌根子,你们就不可以?”
“这双向标准,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凤月摇头晃脑的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世上向来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早就听闻凤姑娘的大名,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容馨郡主微笑着说道,脸上不带一点怒气。
荣华公主早年丧夫,容馨郡主是她丈夫的妹妹,小小年纪,爹娘没了,大哥也走了,荣华公主就把她带在身旁,见她可怜,让先帝册封她为郡主。
现在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荣华公主一直想为她寻个好夫婿,目光集中在了四大世家上。一来四大世家家大业大,容馨嫁过去,熬个几年就成了那老太君,有的是福享。
二来,皇家可以用她来牵制夫家,让他不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联姻,说没有丝毫利益在里面谁会信?
可惜容馨郡主没有娘家支持,后面只有一个只会勾心斗角的荣华公主,四大世家都有点看不上。南墨再怎么宠荣华公主都不会让她为所欲为。
有实力的官员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权出力,这不是比那什么公主要好?
因此跟容馨公主求亲的全是一些小官,连大官员都没有。
荣华公主急了,就让容馨有事没事出去走走,尤其是四大世家。容馨公主也乐意,像她这样夫婿能自己挑的可不多了,她要把握机会。
徐尚远是她最心仪的,他没有帝熙的邪魅,宗门实力虽然没有帝府那么强大,但也不弱,万万没想到,在她打算出手的时候凤月横空插了进来。
凤月是不知道这些的,毕竟对方不显山不露水的,她又怎能猜到这些?她只是以为自己上次得罪了荣华,容馨自然也看她不顺眼了。
姑嫂同心嘛。
“多谢郡主的夸奖。”凤月虚心的接受。
那厚脸皮的模样让徐芸和公孙薇薇气得牙痒痒,偏偏又奈何她不得。
“走吧,陌生人你都要说那么久。”帝熙冷冷的说道。
“没事的话小女子先告退了。”凤月匆匆的行了个礼,赶紧追上帝熙。
“徐大小姐,凤四小姐不是你未来的大嫂吗?那她和王爷?”容馨奇怪。
“我哪知道,我跟大哥说,大哥说他知道的。”明眼人都知道那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大哥就是无所谓,真的是急死她了。
“是吗?”容馨的唇角多了抹诡异的笑。
“月儿的敌人又多了两个。”帝熙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凤月不在意的说道:“多她两个不多,少她两个不少。”
她的敌人一向很多,谁让她有才呢?总是容易让人嫉妒。
帝熙嘴角抽搐,放弃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反正那些跳梁小丑逆不了天,他帮她挡着就可以了。
“好了,我到家了。”凤月摆摆手。
“四小姐是想和我翻云覆雨一翻吗?”耿永筠朝凤月挤挤眼。
凤月抬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耿永筠踹了下去:“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也不看看我多大。”
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的思想都那么淫荡,都教坏她这个小清新了。
耿永筠拍拍身上的灰尘自地上爬了起来:“四小姐还真是粗鲁。”
她不是大家闺秀吗?举止不是很优雅吗?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还能再粗鲁点你信不信?”比如把他吊在树上,脱光衣裳,供人围观。
耿永筠摇头:“你这样的女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错,我是少女。”发育都还全的她怎能算得上是女人?
“说吧,有事么?”她可没叫他,他自己来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如果我说我是来避难的你会不会收留我?”耿永筠神色期待的问。
凤月笑颜如花:“你觉得呢?”
问这样的问题一看就是不了解她,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交出去然后领取赏金。他会比钱重要吗?
“你一定会收留我的是不是?”耿永筠凑到她面前,面容上带了点哀求。
凤月伸出脚:“停,你得罪了什么人?”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娘亲老是逼他娶妻,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让他娶个母老虎。
“我跟你说,那女人可生猛了,她能徒手打死一头牛,天不怕地不怕的,最痛苦的是她居然喜欢我。”看她那一身肥膘他什么兴趣都没了。
“哦,听你的意思,那女的家里很穷?”凤月漫不经心的问。
耿永筠摇头,那倒不是,她家里富甲一方,从不缺钱花,就是看他整日练武,她也跟着练,练着练着就成那样了。
说和他相配。
配个毛线!
“看得出来她对你一往情深啊。”凤月摸出枕头边的刺绣绣起来。
耿永筠抓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喜欢她。”
她不要搞错了好不好?
“那你直接拒绝了不就好了?”凤月一边绣一边回答。
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还需要她教他吗?不喜欢就拒绝,免得耽误彼此。
“我早就和她说过了,可是她不听,还一定要等我。”耿永筠无比苦恼,他干这个根本不适合成家,他打算等他遇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就带着她隐居,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那说明你说的办法不当。”凤月云淡风轻的说道。
看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耿永筠来气:“说得轻松,办起来就难了。”
“是啊,我是说得轻松。”凤月承认。
耿永筠手指发抖的指着她,过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收不收留我吧?”
“再答应我两个要求。”凤月趁火打劫。
这个时候不趁机提要求简直是对不起自己,他完全是送上门来让她宰啊,她不杀都对不起自己。
“好。”耿永筠咬牙切齿的答应。
他其实是没地方可去,闯荡江湖那么多年,他朋友有是有,但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他怕自己住在那会给他们惹来麻烦。
凤月就不一样了,要是这个女人被人杀了就好了,嘿嘿嘿。
“你绣的是什么?”得到满意答复的耿永筠终于有闲情去看凤月手中的东西:“一坨红色,好丑。”
“这是花,是花懂不懂?”
没文化,真可怕!
耿永筠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有那么一丢丢的像花,前提是加上下面那一堆绿色,去掉的话,就是一坨红色的便便。
“你打算送人?”耿永筠试探的问。
凤月点头:“你别想太多,绝对不是你。”
他还真谢谢她!
“那个我的房间在哪?”坐了一会以后耿永筠问道。
“先睡一觉,一会我带你去。”凤月语气凉凉。耿永筠开开心心的躺在了榻上,只要想到凤月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他就无比的开心。这生活啊,是愈发的美好了。
“小姐,徐世子来了。”影一敲门。
凤月还未来得及说话徐尚远就推门进来,当他看到躺在榻上的耿永筠时脸色黑了:“月儿,他……”
“暂住几天,无碍,阿远是有什么事吗?”凤月自床上起来。
其实她很不喜欢,这里好歹是她的闺房,他们这样来去无所谓的,就不会顾及下她的感受吗?
徐尚远有点狐疑,想起正事就先把他搁置在一边:“没事,就是想问问月儿打算还是像以前一样安排史官吗?”
史官是专门记录皇帝的事,为皇帝写传记的,也写一些皇朝趣事,记录皇朝的风土人情之类的。
不同的史官有不同的任务,专门写皇上传记的早闲置下来,因为南墨不喜欢他们跟在身边乱写。
“现在皇上是每天让人把发生的事情送给史官,史官再编写。”徐尚远跟凤月说明情况。
“这样怎么行?半途被人篡改了都不知道,让他跟在南墨身边,时时刻刻盯着。”凤月神色凌厉。
其实那样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因为史官寸步不离的跟着实在是很烦,他还喜欢写她干预朝政,娘的,这江山都有她的一半,她干预下怎么啦?
今时不同往日啊,地位变了,身份改了,这办法自然也得改啊。
“那好的,我明天就安排,皇上那边?”他去说还是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