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弥杀心想着,头低垂着凑上去,想安抚似的亲亲小妖精的额头,再说几句安慰的话。
只是杀意比弥杀的话来的要早。
花招当然看出他心软了,可是心软是一时的,这个一时或许只有一刻,再或许连一刻都没有,他要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所以,见对方色欲熏心的要凑上来的刹那,花招果断的出了手。
毒蛮的利刃抵在对方胸口中间,几乎是已经破开衣物的距离,可再难进分毫了。
弥杀笑骂了声,“我正心疼你呢,你又想杀我?”
他抓着对方的手,从他手里把自己送他的匕首夺过去,咬牙切齿的轻声道:“心肝儿,你有没有良心啊~”
花招见毒蛮落到他手里,想起刚刚被挫骨扬灰的小石像,立马紧张道:“还给我!”
一瞬间眼睛成了赤金环瞳,黑色变为金黄,指甲变得细长锋利,狠狠朝弥杀抓去。
弥杀因为看他妖化的模样,反应慢了一点儿,脖颈的位置被抓了三道口子。
紧接着,动作看似悠然实则迅速的抓住了小雀精的爪子,灵力为绳,把人一捆,指腹点着花招的鼻尖,“故意妖化勾引我?”
花招心里“呸”了声,面上识时务道:“我错了,你把毒蛮还给我。”
“你这歉道的还真是没一点感情。”弥杀见他被捆着还想夺自己手里的毒蛮,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紧盯着,“给我上药,不然没收。”
“我没药。”花招道。
弥杀轻笑了声,没信,哪怕他给他的药没了,他也应该会常备些的,“没事儿,不用平常的药。”
“那用什么?”花招不耐烦道,可目光一落在毒蛮上又软和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道:“什么都行,你想放开我。”
“你乖乖的,我也不想箍着你。”弥杀说着就松开了他,身子也从他身上起来,坐在榻上,支着脑袋等他给自己上药。
花招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还是没好气的跪坐在榻上看他的伤口。
“伤口呢?”花招惊讶道,他左右一看,发现伤口真没了,不仅没血,连到红痕都看不见,“不用上药了,没事了。”显然因为对他丝毫不感兴趣,对他的伤口为什么愈合也没什么探究的好奇心。
弥杀笑了声,指尖在脖颈左侧抚了下,“在这儿。”
“已经好了,不用上药了。”花招说着想去夺自己的毒蛮。
“没好。”弥杀把毒蛮收进储物袋中,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冷着脸的妖精,“得用美人你的唾液做药才能好。”
上一句带着笑意的玩味话说完见某人厌恶又痛恨的盯着他,弥杀索性恶人做到底,不容商量的强势道:“舔一下。”
他没说什么威胁的话,毒蛮都在他手里了,小妖精不得不妥协。
花招下颌线紧绷着,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睁着一双冒火的眼,飞快的在男人刚刚说的地方舔了一下。
湿漉漉的灼热过后是湿冷,连对方留下的呼吸都消散在空气中变得如夜色一般的凉,弥杀按着他的后颈,把人重新按回颈间,“你抓了三道。”
花招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再次舔了两下。
“下次再把你的小爪子挥到我身上,就没这么简单了。”
花招不想说话,哪怕对方气息只是干净的茶香可对花招来说黏腻的恶心,反胃到很不得把舌头给刮层皮肉下来。
弥杀看他气的胸膛一鼓一鼓的,抓过他的手,把他握紧的手指掰开。
花招以为他要把毒蛮还给自己,弥杀掰了两根,他便摊开了手掌心,可谁知道不是毒蛮,是一只镯子。
花招大惊,想收手的时候已经晚了,镯子已经被套在手上了,无论他怎么用力,这镯子都取不下来。
一阵寒意慢慢爬到了花招骨子里,他咽了口唾沫,好似看到了今后的自己,说话时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你想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吗?”
“还一辈子?小妖精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弥杀把玩着他的手腕,欣赏着自己的镯子,漫不经心道:“怕你跑丢了不知道回来,一件寻踪的法宝而已。”
雪白的手腕上,镂空缠金丝花朵依次错落着排列,比起平时那些不起眼的法宝,这个手镯更像是一件纯粹的华贵饰品。
“喜欢吗?”
“呵。”花招似笑非笑的冷哼了声,没什么气势,悲凉感比外面的啼乌鸟叫的都重。
“不会限制你自由活动的。”弥杀太清楚他在想什么了,头也不抬的说道,转着金镯一边欣赏自己的手艺,一边看大小合适度,托着人的手腕直到把人手腕都给摸热了才收了手,末了,自我肯定了番,“还算漂亮,适合你。”
它取不下来,对花招来说就和催命符没什么两样了,再漂亮那也是催命符,多看一眼都糟心。
“毒蛮给我。”
弥杀把匕首给他。
花招检查了番,又用衣袖擦擦了,才收起来。
“要不你舌头伸出来,我也帮你擦擦?”弥杀说话时没忍住又凑上去在人眼尾亲了下。
红红的,诱人极了,从刚刚一直都没散。
亲完了半晌对方竟然都一声不吭的,冷着像尊月下的石像,明明之前叽叽喳喳的能说个没完,现在惜字如金,跟个哑巴似的,连他的调戏都充耳不闻了,可想而知是打算对他视而不见了。
“再不说话,扒你衣服了啊?”弥杀说着手指探进他衣领里,勾了勾他的领子。
那两根一贴上花招的皮肉,他便打了个激灵,忍无可忍的把人推开,“我说话,你就不做那事儿了?”
“可以今夜先不做。”弥杀加了个限定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