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招被他这样看着,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他懂,这人不是在说镯子,是在说他自己。
他想说无论他是“殷爻”,还是现在的弥杀,他从始至终的目的都不纯粹,他见色起意,他想的对他做的事情一直没变,该讨厌的没必要喜欢。
“懂了。”花招随即道:“可是……”
“没有可是。”弥杀打断了他的话,认真近乎残酷的重复道:“没有可是。”
殷爻是他,弥杀是他。
若不是有执旭那道禁制在,弥杀的所作所为就是他遇到殷爻会发生的事。
花招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在看到男人的脸色后又把话给咽下去了。
他能感觉到弥杀不想他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想他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对方几次三番的提醒,反倒让花招觉得他很好。
算了,花招心说,既然弥杀不想听,他就不说了。
空气安静下来,胶着在一处竟隐隐有了几分凝滞,明明是这么亲密的动作,可花招没生出一点儿害羞来,他坐在男人腿上,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氛围,于是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问道:“你还没说你是从哪弄的这么漂亮的镯子呢?”
“本来就有。”弥杀道。
“本来就有啊……”花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一方面高兴于对方没想早早把他锁起来,一方面又失落于对方没想过让他一直在他身边。
极其矛盾的两方面弄的花招心情更加郁闷了,他没话找话道:“这么漂亮的法器可不多见,很稀有吧。”
“嗯。”弥杀应了声,一手搂着他,一手捏着他戴镯子的手腕,“只是普通的圆金镯,我稍微改动了几下。”
花招看着镂空金丝的镯子,心说这可不是稍微,他惊讶道:“这是你做的?”不是千挑百选的买的吗?再或者是找司渺渺做的?居然是他自己做的吗?
弥杀看到了他第一次把镯子送出去没能看到了星星眼,嘴角微不可察的翘了下,谦逊道:“只是外观改了下而已。”
“那也好厉害啊!”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花招欢喜的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再次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好漂亮啊~~”
他抑制不住的开心,在弥杀怀里笑靥如花的问道:“你是特地给我准备的是不是?”
肯定是特地给他的,花招笃定的想,东天影谷的时候对方都会在听他说不好看后帮他把发带改的尽量好看些,融焱城,他们失散,弥杀恐怕才想起应该给他一个随时能找到他的镯子,免得他们在失散了,尤其是这人还特地用心的做了这个样式。
谁知花招甜丝丝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扩大,听见头顶说了声“不是。”
花招愣住,听见某人接着道:“看到漂亮的就给。”
“骗人。”花招不信,强调道:“你明明就是特地做来送给我的!这镯子是我梦里的镯子!”
“确实是参考了你的梦里。”弥杀承认道:“不过若是遇到比你漂亮的,照样送。”
花招的心脏大起大落的,目前又落到了谷底,头一扭,埋在男人肩膀上,闷声闷气道:“我不想要了。”
觉得对方不会听他的,接着道:“你不取下来,我就把我手砍了。”
弥杀头次听见这么威胁人的,笑了声,“砍吧。”
花招没舍得自己砍自己,他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从侧坐变为跨坐,窝在男人的怀里生气难过着委屈。
他没发出声音,弥杀也没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所以过了很久,听见这人带着哭音问他,怎么不哄他时,弥杀有些懵。
他没能第一时间的回答,花招以为他听见了装作没听见,吸了下鼻子,吼道:“你砍啊!”
娇声娇气的,弥杀捏着他后颈,把人从怀里拉出来。
眼睛红红的,眼睫毛都一缕缕的黏在了一处,明艳的眉眼此时耷拉着,可怜的像是没人要的小兽。
“我让你把镯子取下来,听到没有!”
大约是被人发现哭了,有些没面子的吼的更大声了。
弥杀笑了声,帮他抹着眼角的泪,笑意止不住,“哭什么?”
花招打开他的手,气鼓鼓凶巴巴的掐住了他脖子,威胁道:“快点儿。”
可刚说完就哽咽了声,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是这副又凶又娇的模样看到弥杀心痒。
捏住他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下。
唇部绵软敏感且脆弱,弥杀咬的不轻,花招立马痛呼了声,一时间因为疼痛,原本在眼眶边打转的泪水,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一双眼茫然委屈的瞧着男人,怯生生的,又带着股欲拒还迎的嗔怪。
弥杀抱着人就压在了榻上,张嘴又咬了他一口。
听到轻吟从这人喉咙里溢出来的时候,弥杀立马受不了了,扯着衣领拉开,又在他雪白的颈侧咬了口。
说不清吮和咬哪种更多一些,花招只觉得被碰到的地方要烧起来了,没被碰到的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热意,像是被人放在了蒸笼里,浑身热腾腾的,思绪也烧的不清晰起来。
“别咬了……”
他羞耻的推了推男人的肩膀,敏感的扭着身子想躲,熟不知落在弥杀眼里是不安分的勾人,箍着他腰的手用了力,在他肩头咬了个牙印出来。
“心肝儿,别扭了。”
说话间热气全扑在了花招颈侧,他不自在的扭了一下顿时脸更热了,嗓子糯糯的狡辩道:“我没…是你弄疼我了。”想到了从前的玩笑话,花招嘴比脑子快的说道:“你不是还要夸我冰清玉洁的吗?”
“是,你冰清玉洁。”弥杀笑了声,也想起了那时的话,在他脸侧亲了口,支着手臂撑起了些身子来,待看清他此时的模样,飞快的改口道:“什么冰清玉洁,活脱脱一个妖精样。”
说着,极其不正经的撞了下他的腿。
一下弄得花招脸上又热了一个度,没什么气势道:“你胡说。”
弥杀笑了声,“我可没胡说,我都说轻了。”他没有把花招的上衣全部脱了,单单只是领口扯的大了些,肩头露着,胸膛半遮半掩的,上面几个或轻或重的牙印错落的印在上面。
这些就足矣令人浮想联翩的,更遑论花招此时的情态,眉眼含羞带怯,双颊飞霞,弥杀摸摸他耳朵,指腹又在他修长的脖颈间停了会儿,“心肝儿,好烫。”
话落,这妖精连赤金环瞳都露出来了。
这也太好欺负了。
弥杀捏着他的手指,把他想挡脸的手拿下来,目光灼灼的瞧着他,忽地想起上次某人那副一脸冷漠的表情,不解道:“上次你可没这么大的反应,被亲到肚皮脸都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