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机关是为了保护这面石壁,防止有人靠近,想必这石壁上,必然也藏有秘密。
他掏出腰间的刀,在铺满了藤蔓的时候壁上略过,一直到石壁左边,一块凸起的地方,停了下来。
头顶的月光被一片乌云遮盖,石壁上有什么东西看不真切,萧云珩从腰间掏出火折子打开,站在那凸起处。
本该是一体的石壁,却有一片仿佛被刀削过的痕迹,底下像是藏了什么。
略一疑惑,他用刀锋去挑。
这一挑,果然挑开了。
下面竟有一个看似是按钮的凸起,他没有犹豫,径直按了上去。
轰隆!
周遭震动起来,巨大的石壁竟移动起来,藤蔓垂落着,遮不住漆黑的洞口。
萧云珩收了刀,将那石片盖好,转身入了洞口。
不过才进去,身后的石门便关上,漆黑的通道两旁,烛火骤然亮了起来,直通深处。
与此同时,陆惜月终于是忍无可忍将戎玉赶出了自己的住宿处。
来此之前,她想过青鸟卫里的古怪,毕竟这青鸟卫择主的规矩百年不变,怎么就突然更改了,如今听完戎玉的话,她大概能想到了。
或许是那药丸的功效已经不足以支撑下去,是以,他迫切的想要拿到新药,毕竟,什么药吃了几百年,身体多多少少有些撑不住。
是药三分毒,何况,以人血加各种珍贵草药炼制而成的药丸,简直是超级大补。
吃了几百年,能不出事儿么。
就是不知道,这药的功效打了什么样的折扣,青鸟卫主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躺在床榻上,她摸到了另外一侧的银针,这是用来扎针用的。
等明日,她要见青北一回。
然而,次日一早,没等她通过送饭的青鸟卫传话,青北就主动找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
一进门,青北便面带怒意的质问出声。
陆惜月心下“咯噔”一声,只当是昨天跑出去窥见那个房间秘密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什么我做了什么?”她一脸的无辜。
青北视线紧紧盯着她,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青鸟卫择主比试的地方,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而昨天晚上,在另一头发现被打晕的青鸟卫,并且东边有人闯入的痕迹,难道不是因为你?”
青北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卫主和使者会答应将这里的位置透露出去。
陆惜月的丈夫,也就是大夏的宁王,看起来不是寻常货色。
“为什么是我?”
她嘴上反驳着,心下安心了不少,青北既然这么问,那就是没有证据,顶多就是猜测,她淡定反问:“你不是说现在有人针对青鸟卫么,说不准是他们呢。”
“你……”
青北被她这话怼的无言,怒道:“牙尖嘴利,最好不是你。”
陆惜月面色没什么变化:“我都三天没出过这房门了,连路都不认识,我能上哪儿去,正好你来了,我还有事想问你,这比试,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等着吧。”
青北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走。
“你等等。”她叫住人。
“又如何?”青北一脸不耐烦的回头。
她抬了抬眼皮,神色自如问:“姚心语在何处?”
这话一问出口,青北明显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先前的怒意。
陆惜月却没有错漏他眼底划过的神色。
她想的没错,姚心语和这些青鸟卫有关联。
如若不然,她一个世家女,哪怕是参与进这所谓的“青鸟卫择主比试”中,怎么会有权利推选其他的候选人进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姚心语也是青鸟卫。
甚至,在青鸟卫中的地位不低。
这样的话,许多事情也就说的通了。
“其他候选人的事,与你无关,这几天最好不要出来,放心,有的是你等死的时候。”
青北目光闪烁着,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
这话放在之前,陆惜月必然会觉得这是青北认为她绝对敌不过其他候选人,是以嘲讽她的。
但是现在,知晓了其中的内情,这话听着,自然就不一样了。
她没回话,看着青北出了屋子,关上门,她立刻翻身下床,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个小蛊盅。
这蛊盅只有胭脂盒大小,很方便携带,她带了七八个。
黄色的枯草屑里,一只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肉虫正缓缓挪动着,不多时靠近了盅壁,明明前方已经没有了路,却没有点头,甚至试图爬出来。
陆惜月将蛊盅对准了门口,白色肉虫立刻调转了方向,缓缓蠕动到了西边。
这是丰前辈送给她的蛊虫,当初与他分别的时候,留了不少东西下来,蛊虫就有十多只,还有一本养蛊手册。
这蛊盅里的虫,名为千里虫,共有母虫和子虫两只,这子虫到哪儿,母虫就跟到哪儿,哪怕相隔数十里,只要子虫不死,母虫就能感应到子虫,一直往子虫的方向去。
方才与青北对话时,她便悄无声息的将子虫丢在了他身上。
子虫不比母虫这么大,只有蚂蚁大小,还在生长,也正是因此,母虫的感应就能更强,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
毕竟这么小的虫子也不咬人,丢到哪儿,基本上就黏在哪儿,放水里洗都洗不掉的,除非用药毒死。
青北是青鸟卫中的长老,资历深厚,想来,跟着他走,就能找到青鸟卫主在哪儿。
只是,这白日里不是好行动的时候,眼下青北与一众青鸟卫又因为昨晚的行动十分警惕,只能等晚上行动。
倒不是又夜色遮掩,毕竟山洞里乌漆嘛黑的,原本光线也不强,但人总是要休息的。
她放下了蛊盅,不多时有人来送早饭,她安安静静吃完,随后躺在床榻上等待夜晚的降临。
与此同时,已经换上青鸟卫服饰的萧云珩悄无声息的潜入其中,跟着一队巡逻的卫队四处转悠。
等换了班次,他与这些人一道回去休息,一道深巷般的甬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在甬道的尽头,尽头是一座宽大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