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邻居家大叔好啊，谭二公子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酸的，虽然贲放说自己冒了不小的风险什么的有些言过其实——嗯，好像，也许，可能，大概，也不能完全算言过其实，对吧？
贲放没管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变换，还在继续说着：“所以我就跟我们周所长商量过了，万一我们想的事情振华真的做到了，那绝不能白让他出这笔钱，当然，要我们单位拿出1千多万美元是没可能的，但我们有人有技术啊，那不如干脆点，这部雷达，就算是振华和我们合作的，国内部队上想用，这个振华目前插不上手，他要真沾上了对他现在的身份以及做的事情来说恐怕还是个麻烦，那就这样好了，出口的权利都归他，就像他跟老陈合作的方式一样，他要有本事卖出好价钱、大批量，我们单位也跟着沾光不是？”
话说到这里，宋文华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沉默了片刻，抬手点了点贲放和谭振华道：“我知道了，你们师徒两个早就串通过了，今天摆下了这座龙门阵就是来说我的，对吧？”
这可真是冤枉了，谭振华真的是临时起意，而且他也没想到贲放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将他与4014所暗中达成的协议和盘托出。
他刚想张口解释，宋文华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老贲，振华，你们的意思我懂了，老贲你说的对，振华的钱挣来的也不容易，从他在伦敦、巴黎、特拉维夫的做法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想法，振华，你是不是认为，投资，必须得有回报，哪怕这份回报可能只是未来的预期？”
要不说宋文华聪明呢？他这总结得还真在点子上。
话既然都说开了，谭振华也就没了顾忌，干脆地点头道：“是的宋老师，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在我参与的所有项目中，都是这么做的。”
宋文华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么想也应该，当初我帮你加工碳纤维，也收了你报酬的，不过——”他接着两手一摊道：“这可就为难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一个亿啊，还是美金，我拿什么跟你换？”
其实谭振华真想说：“要不你把那“歼十”的出口权让给我算了，反正那飞机你们弄出来了也没外销出去过一架，到我手里说不定还能好点……”可他就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也不敢真把这话说出口啊，“歼十”，那可是连立项都还没弄完的“天字号”工程，二少爷还打算在外面多逍遥几年呢。
“歼十”既然没指望，那n年之后才能诞生的“歼二十”就更是个没影子的事儿，连未来的总设计师都还在学校里啃着书本没毕业，而且就算将来弄出来了，这种国之重器，在很长时间内都会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外销，现在3611能拿出来换小钱钱的，也就是“歼七”各种改，可那玩意小谭谭本来就看不上还已经让宋文华和屠继达这两位老搭档卖得满世界——哦，主要是第三世界的一帮穷兄弟们都是了，更是他们的饭碗加命根子，那是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分润别人的，这可咋办？
宋文华还在嘀咕，也不知是不是成心的：“要不，我把“歼7”拿给你卖？嗯，我想想啊，中东这里我们已经都撒了大网了，能买的差不多都下过订单了，东南亚好几票我们也在盯着，非洲那边也没什么空档，欧洲，算了，除了一个已经买过了的阿尔巴尼亚，其他国家就别想了，美洲？美洲那里倒是一架都还没卖过，不过想在那儿卖“歼七”，应该是天方夜谈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宋文华的这番话却在谭振华心中激起了一阵波澜，也让他想起了一桩往事——不对，这事儿在本时空的历史进程中显然还没有发生，所以，嘿嘿嘿，有得操作哦？
“宋老师，我刚才想了想，其实，咱们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合作的，而且都是双赢的好事。”
“哦？说来听听？”宋文华其实也知道，他这个学生不但脑子好使，鬼主意多，而且特别能发现商机，这一点就从他把那个“小玩具”做成了大生意就能看得出来，而做生意这种事情，宋文华本人和他身后的3611所其实并不排斥，要不他也不会满世界的卖了那么多“歼七”了。
嗯，根据谭振华前世从网上看到的资料，“歼七”这款从老毛子的“米格21”仿制发展而来的战机，可是华夏战机出口的第一巨星，前前后后一共出口了17个国家和地区，总数超过了600架，而这个记录，极可能要保持很长很长时间。
“那我就随便说两桩好了，这第一桩呢，就是继续挖掘“歼七”的潜力，比如，用我们这次获得的火控雷达对其进一步升级改造，并适配合适的武器系统，使其具备超视距作战能力；比如将“歼七”原本的操控系统进行升级，改装成电传操控系统，让其更加的灵活，飞行包线更宽；比如更换推力更大、更省油的发动机，让其具备更大的载荷能力以及更大的作战半径……”
“等一下，等一下。”宋文华急忙叫停道：“你说的这些改进当然好，但是，没有一项是简单的，技术上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讨论，就说要改这些东西的钱谁出，改完了以后的这些飞机该怎么卖，卖了以后的利益又该怎么分配？”
这种事情小谭谭最拿手了，他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答道：“这个简单啊，谁出了钱，谁就能够资格获得销售后的利益啊，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至于怎么计算也简单，宋老师您和您的3603所当然是改飞机和最后销售的主体单位，另外的出资方或者技术提供方则视其投入的资本多少参与分成即可，技术也可以按实际销售的数量按架收取授权费，这不就行了？”
“一说到跟钱有关的事情你小子的脑子就特别灵光。”宋文华先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来了一句，接着沉咛了片刻道：“振华你这个方案听上去倒也有些可执行度，不过，这其中牵涉到的细节问题非常多，恐怕需要点时间坐下来好好算算账再谈，这一条原则上没什么问题，好了，这第一桩先放一边，你说说你的第二桩。”
“这第二桩么，更简单了，宋老师你把“歼七”在米国的销售权独家授权给我，我去卖飞机，你给我底价，我做个中间商赚点差价。”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