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礼皱着眉头在崔赫熏怀里扭动,抗拒着起床。
崔赫熏轻轻拍了两下翟元礼的背脊,以作安抚。
帮他盖好被子,自己下地找了身新浴袍穿,系好浴袍带子的手方完成工作,便顺手拉开了门。
柳琴凤大喇喇地推着个餐车就往里面进,精致张扬妆容点缀下的脸,挂着明艳的笑。
“赫熏!我来给你们送温暖!”
翟元礼其实醒了,但就是——不是很想动。
他搁床上听见柳琴凤的大嗓门儿,那点儿赖床劲儿更大些许。
不是讨厌柳琴凤,就是懒床毛病作祟,尤其是她是个大喇叭,他便更起了叛逆心思似的矫情。
崔赫熏嗓音清朗,压低声音也不减分毫其中坦荡见底:“小点儿声,小礼在睡着。”
柳琴凤眼角一抽,压低了声音:“你是他爸爸吗?”
崔赫熏不语,柳琴凤也没碰一鼻子灰的自觉尴尬。
她天生嗓门儿大,带着股豪放不羁不输巾帼的直率,压低了声音说话很是滑稽。
她先是低声干巴巴笑了两轮,驱散了些尴尬,才继续小声儿地贼兮兮道:“周正那点儿事儿我整理干净了,往后你们在这儿看不见他。”
柳琴凤说话间隙,翟元礼也在对抗温暖被窝的行动中占了上风。
“连带责任那些该整顿的整顿,该开除的开除。”
她说到这儿,见崔赫熏还是板着那张臭脸,自觉诚意不够,举起手来并拢手指,做了个发誓的姿势。
姿势就位,柳琴凤信誓旦旦道:“我发誓。”
崔赫熏略一点头,给了句好话儿听:“你办事能力我信得过。”
“那可不,只要你们不退会,不索赔,万事皆可商量。”
柳琴凤见崔赫熏确实没在意这事儿,笑得更真诚了,“元礼还睡着呢?”
“你们俩葫芦娃来着?”
她八卦心起,把餐车往崔赫熏手里顺着滑轮力道一送。
柳琴凤也不管崔赫熏面色突然冷得要杀人,朗声道:“给你们带了点合口的菜,我去抓他起来吃!”
崔赫熏没拦她。
柳琴凤说是洒脱泼辣,但做人有分寸,还不至于去掀翟元礼被窝掏人出来。
他突然回味起前几个小时,吻上翟元礼时候那些夹杂着情欲味道的气息来。
他悄不作声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舌尖似乎还有那些腥膻味儿。
翟元礼早在她发誓的时候就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裹。
这会儿柳琴凤进来,就见他那张小笑脸儿上有点儿不爽。
被搅了清梦,谁都会不高兴。
柳琴凤也不在意,将裹着套装裙的臀随意摔在了床边:“元礼,醒啦?”
翟元礼面上还有未褪去的睡意,带着笑音儿的温柔声更多了几分杀伤力,懒懒散散从鼻子里冒出个“嗯”声。
“刚才听见了没?”
“听见了——”
“嗯,那就成,这事儿是我管理方面的问题。”柳琴凤赔了个笑脸,“以后还会多改进。”
她疯狂招手唤崔赫熏:“赫熏,你老寒腿吗!?快点,大哥!我也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