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惠和洋行。
安德森:貂蝉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史密斯:不会,这是洛神自保的策略。
这不像是她能想到、做到的事情,一定是那个男人,这种人要是我们的对手、那就太可怕了,《关督计划》暂时没有启动,你给张飞发电,让他派人暗中跟踪、监视貂蝉,看看有没有公安盯梢。
假如貂蝉已经被公安暗中监控起来了,那《关督计划》就会胎死腹中了!
安德森:那我们怎么跟上面交代?
史密斯:在桃园机场的“赤壁小组”、已经拿到白磷炸弹的“邓艾小组”,他们还可以实施破坏计划,就算效果不理想,上面能说我什么?
我只是觉得……不甘心!
安德森:我一直认为在《关督计划》实施前,您搞《阴平计划》不仅是……画蛇添足,甚至是暴露我们的战略目标,让公安有了防范之心、会让计划的实施更加困难。
原来您早有先见之明,早早制定了补救措施。
史密斯:我哪儿有那么高的远见,早就预料到洛神暗中出卖我,貂蝉可能暴露,我没那么神!
知道我的计划成功率,为什么远高于同行么?
我对自己制定的计划,从来不考虑成功率,因为人都是自以为是的,考虑成功率,我们就会自动把可能的不利因素、不自觉的降到最低,盲目的自信、害死了多少人?
安德森:那您制定《阴平计划》是……
史密斯:是为了《关督计划》!
李沣霖得知我们还想让他继续潜伏,貂蝉给他送上金条、美女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貂蝉不等我的指令、就匆匆杀死了他,这就让我们的计划有可能暴露。
安德森:我看未必吧,公安怎么可能猜到我们要做什么?
史密斯:你看看,你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认定、我们的目标不会暴露了?
李沣霖确实已经把我们想要的东西、都给了貂蝉,但是你别忘了,李沣仁汇报说,他的遗物,凡是与工作有关的,都被扣留在了单位,你知道他的日记里会写些什么?你知道他盗取的材料有没有留下痕迹?你知道他的遗物里有没有其他线索?
我们不能低估公安。
麦克将军低估了中国志愿军,第一次战役失败后,依旧狂妄的继续进攻,结果呢?
安德森: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故意暴露我们的目标。
史密斯:既然公安很可能猜到我们的目标,那我们不妨大大方方告诉他们,那就是我们的目标!
这样一来,他们的目光就会被完全吸引过去,从反馈回来的情报分析,他们已经将绝大部分精力用在《阴平计划》上。
《阴平计划》如果成功,确实会给他们造成很大损失,但那不过是皮外伤,就算伤筋动骨、却根本不可能致命,我用它,只是为了转移公安的视线。
我真正的想法,依旧是能一剑封喉的《关督计划》。
但我实在没想到,我的计划会因为两个女人产生这么大的波折,以至于有胎死腹中的可能。
安德森:今天就下令,让张飞配合貂蝉把电报塞到老彭的公文包里,不就可以顺利启动《关督计划》了么?
史密斯:你这是不是也落进了“最少有50%成功率”的陷阱里了?
假如貂蝉并没有暴露,公安还没盯上她,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旦假电报被发现,再想实施《关督计划》、就根本不可能了。
公安可不傻!
假如貂蝉已经暴露,公安严密的监视着她,这么做就不是冒险,而是要葬送所有与她有联系的人!
安德森:为什么?
史密斯:电报要有日期的,她就不得不让她的丈夫魏世忠,重新再做一份假电报,这样,魏世忠假自首的事情就会暴露,他们传递电报这条线上的人、也一个都逃不掉。
蒋干出现在老彭上下班的路上,你说公安会怎么想?
就算蒋干侥幸成功,你说他们会不会检查老彭的公文包?
安德森:那怎么办?
史密斯:先回电稳住貂蝉,不要让她再做傻事了,最多两天,张飞就能查明有没有人跟踪、监视貂蝉,假如没有,就让她立即启动《关督计划》。
安德森:那个任道远,要不要监视他?
史密斯:我说过,就算他是公安密探也无所谓,只要电报发出去,他的工具人任务就算完成了,现在唯一头疼的是柳玉茱,不能把她说的不当回事儿,当女人痴迷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
你想想貂蝉做的就知道了。
安德森:您去见她、还是存在风险的。
史密斯:放心吧,我已经计划好了,我去北京、两件事儿一起办。
安德森:特勤组我已经派到大陆去了,都是日裔、韩裔人,忠诚度您绝对放心,与他们相比、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美国人。
史密斯:“黄曲霉素”活性干粉,什么时间能送到貂蝉手上?
安德森:已经到日本了,应该后天就能进入大陆。
史密斯:线路安全么?
安德森:中国的海防等于没有,这条海路我们已经安全使用很久了。
史密斯:确认貂蝉是安全的后,再告诉貂蝉,让南方的“姜维小组”成员秘密前往广西,让北方成员秘密进入北京,故意制造混乱、掩护她实施她的“炒面行动”。
安德森:你不是已经怀疑“姜维小组”全都暴露了么?
史密斯:派到广西的,是让公安以为我们最后要从那里偷渡到越南。
派到北京的、同样是障眼法,公安抓或不抓他们,都要动用他们的大量人力、精力,这样我才能把冬眠者们安全的带出来。
安德森:那执行《关督计划》的张飞他们?
史密斯:他们的公开身份都是社会底层,在联大发言也没那么受人瞩目。
而且《关督计划》一旦正式开始,他们很快就会被公安盯上,所以我才说要打时间差,让他们到广西去碰碰运气吧,顺便把公安的目光聚焦在那里。
安德森:您这是给《白马计划》又加了一道防火墙。
史密斯:处理完《关督计划》、《白马计划》,我让你去东京休假,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大和美女的风情。
安德森:那太好了!我早就听说过驻日美军的逍遥快活了!
史密斯:钱还没送到北京?
安德森:我安排人从广州送去的,貂蝉估计还是不想给她们,才有了这些波折,不过今天的电报里,我看不出貂蝉对柳玉茱的敌意来了。
史密斯:她的命攥在她手上,你别忘了,貂蝉可是公安说的那种、身上背有血债的人,你说她能不怕么?
安德森:她会不会像对李沣霖那样……
史密斯:她不敢,柳玉茱敢拿这个威胁她,怎么可能不做预防。
安德森:女人就是麻烦。
史密斯:麻烦?你是没真正享受过麻烦的妙处。
假如貂蝉没被公安监视,你再让她通知柳玉茱,把“询问哪个单位愿意做库房细孔降温改造试验点儿”的工作电报发出去。
安德森:您现在就动身?
史密斯:自从那个姜竹韵死后,公安肯定盯上这里了,我不能再用现在的身份进去了。
英国军情五处一直在搞渗透,他们给我搞了一个真实的波兰身份,我明早要先飞欧洲、再以“波兰友人”的身份直接飞到北京。
安德森:这一圈可不轻松,一路顺风!
史密斯:海军联系好了吧?
安德森:他们会准时出现的。
史密斯:晚安!
安德森:我去发电报了,晚安!
史密斯这夜睡的很安稳,但他不知道,张飞他们不可能发现有人监视貂蝉,他还是低估了人民战争的威力。
中年领导布下的监视网,可不是多人轮流、交替跟踪,而是布点实时监控,也就是说,监视貂蝉的公安,不是跟踪她到某处,而是提前在某处等她出现。
这种监视投入的人力、物力都很大,但优点也很明显,不用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