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走?”
站在房顶上的那人,听到房檐下面的动静,只章目一瞥,便发现了木槿。
木槿听到那人的声音,当即就将自己的视线对向了那人的身上。
她以为她看到那人的身形,一定能够把那人认出来。
但是,那人全身似乎穿了不止五件衣服,脸上的黑布连眼珠都给包裹住了,除了鼻孔就没有地方露在外面,也真是绝了。
包裹如此严实,声音又似乎进行了加工,这叫她如何辨认,只能试着开口问那人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与你无关,你只要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就行了。”
这口吻……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呢?
木槿见自己上一个问题那人看似没有回答,却又似乎给她指出一条路,于是她又试着对那人问道:“你是日昌粮铺的人?”
没有得到否认的话,木槿便自认为他这是默认,于是将日昌粮铺里仅有的两个男人与眼前那人进行比较之后,她一点弯子都没有绕地开口:“丁……”成贤吗?
然而,那人只听到她提了个姓氏,就出言提点了身边的一众影卫一句“看紧她”,转瞬像是在躲避她的回答一般,就此消失在她的眼前。
“看样子,那人一定是丁成贤了。我之前就觉得他是赵羽珩的人,果然我没有猜错。”
把手里提着的裙子放了下去,木槿扶了一下肩头有些下滑的包袱,她自知现在是走不了了,扭头十分自觉地又折回了房间。
门外看着的人不知道在哪里躲着,赵夜那小屁孩又不靠谱地跑了,坐在屋内床边的木槿看着大理石地面发呆。
看了不知多久,木槿只觉得外面的阳光投进屋内的阳光晒不到她的脸了,这才从床边站起身来:“恒王府的地面,似乎很结实的样子,不知道用刀翘能不能翘起一块大理石拿去卖?”
别看木槿嘴上说的调侃,心里面她却还真的就是想把地上的大理石翘起来。
不过,她并不是真的想卖什么大理石,而是想靠着这种方法而遁逃出恒王府。
被人如金丝雀一般关在笼子里,那就是砍断了她肩头的翅膀,叫她等死。
虽然能够看到赵羽珩那张脸,是一件能让她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违背她意愿,却是戳了她逆鳞中的一块。
“东家,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这里有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翘起一块看看?”
这声音……
之前那个除了鼻孔都包裹严实的影卫队长,她心中已经大半确定是丁成贤。而且,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了,现在来人与那人的音色不一样,阳光中带着稳重,还出口就叫她东家,应该是店里面的司星崕。
如此猜测,木槿倒是不担心来人会阻止了她想要离开的脚步,便顺着来人声音,抬头寻去。
只见,屋顶的一块瓦片被人掀开,有只星眸皎皎向下望之。
司星崕那双星眸剑目的眼,她看过一次就记忆深刻,还有他那阳光与稳重齐飞的声音,别有一番味道。
故而,这一刻,木槿看到房顶那一只眼睛,结合着他的声音,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司星崕,你来救我了?”
“嘘~”
房顶的那只星眸,此刻换成了一根竖起的手指,木槿凭着脑补,大概补出了司星崕在给她做禁言的手势。
对对对,现在隔墙不知道有多少只小耳朵呢,她得低调,不能够做嘤嘤怪,免得引来那帮恒王府的小可爱们,她就走不掉了。
“算了,你还是走吧。”一想到自己刚才牵连了一个小可爱毙命,木槿想要逃走的炙热火焰瞬间又灭了下来,“好好看着店面,别给我偷懒!”
伏在房顶的司星崕,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掀开一块瓦片,把他的嘴放在房顶的洞里对木槿嘴巴开合了一番。
是的,只有嘴巴开合,司星崕没有出声。
据木槿那只有一级的唇语能力来看,他大概可能也许是在对她说:“为什么不走?难道真的想留在这里做王妃?”
“我走了,这里看守我的影卫们就得没命了,我不想有人再因为我丢了命。”
听到木槿的话,单手撑着身子伏在房顶上的司星崕差点儿没被逗得掉下去。
压抑着笑,许久之后,司星崕才对木槿又唇语,大抵这般说道:“那小子演的,根本就没有多重的伤,假的。”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了。”
木槿这话说完,房顶的司星崕还没来得及开口给予她回答,就听外面的影卫冲着这边喊了一句:“什么人?”
“我先走了,晚上再带你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去。”司星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再对木槿唇语,直接出声言之,且临走的时候还补充了一句,“顺便把那个假死的人给你找出来,免得你良心不安,再把自己给吓瘦了。”
司星崕的话,前面听着,似乎还是那么回事儿,不是,后面那一句是怎么回事?
胖么?
站在屋中铜制的镜子前,木槿左右晃了晃身子:“我胖吗?就差骨瘦如柴了吧?”
她这样一说,心中似乎又有些恍然大悟。
司星崕好像是在关心她的健康,而不是在关注她的美丑,心里有一些些暖意是怎么回事。
抬头望了望司星崕来时掀起两块瓦片制出来的洞,像极了天窗,引进天上的阳光,叫它们悉数洒进了屋中,金子般灿烂,还带了独有的暖意。
——
边城外,司星崕一身黑衣,配着红色腰带,站在一处山峰顶端,远远地眺望着边城驻守的吴国军营。
“陈飞,我不是叫你把……”
“大人,王不同意,还说……”陈飞见司星崕责问于他,顿时跪在了地上,“他的能力没有我强,除了一颗榆木脑子,根本就不能对您有任何的助力。”
司星崕闻言,冷笑:“你没有同我兄长说,那日你不顾任务,直接把恒王的王妃给打晕了,还准备拖着她一夜春风?”
“大人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恒王的王妃,谁能够想得到恒王的王妃不住在王府,还整日大街上乱晃,像个男人一样经营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