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消费的时候偶尔心痛一下,难道不正常吗?尤其赚钱艰辛而花钱流水的时候。
木槿都懒得同司星崕解释,许久听不见司星崕的声音之后,她才动了身子进了卧室。
昨天跟葛村正,还有村里面的父老乡亲说好了的,今日要与他们谈一谈闭环产业链的事情。
坐在炕头看着窗外阳光的投影,不断地变幻位置,她不由得有点儿心着急。
是他们忽然不感兴趣了,还是有事情来晚了?
如果是忽然不感兴趣了,她的计划没有人愿意帮助付诸行动,那么她的计划注定只能够是空口的一句计划而已。
但是,村里面的乡亲们若是因为有事情集体来晚了,就说明她这个看似人人爱戴的人,实际上并不受人爱戴。
不管哪一项,对她来说,都似乎不是一件好事情。
木槿脸上的焦急表情也渐渐地浮现出来,甚至几次三番生了去村子里面找他们问问的心思。
只是,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或许会有超乎想象的结果,勉而强之,却最终得不到心中所期望的。
强压下心里面的焦灼,木槿重新穿了鞋,下了火炕。
闲着在屋里面胡思乱想,还不如起来干点儿家务活了。
哪怕屋里已经被她收拾过一遍,也要再重新收拾一遍,免得自己脑子闲不住。
就在木槿把家里上上下下擦得锃明瓦亮的时候,村里面的村民全都围坐在葛村正家院子里,交头接耳地询问葛村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木槿家。
“各位稍安勿躁,刚才木槿丫头的好友说,木槿丫头此时在睡回笼觉,让咱们不要去打扰她休息,咱们还是再等一会儿吧。”葛村正听到村民们一声接一声的询问,终于顶不住,开始给予他们正面回答了。
然而,他给出的理由并不能让村民们安耐住对于高盈利的向往,各个表示葛村正的理由太过牵强。
许多人都说,木槿不是个会为了睡觉而让村里人别去打扰她的人,一定是葛村正听错了,然后各个嚷嚷着要去木槿家门口等木槿醒过来。
葛村正其实也挺着急见木槿的,此时听到村民们全都强烈要求去见木槿,他故做沉思了一下,便立刻应了下来:“那好吧,既然大家都强烈要求,那么咱们现在就出发前往木槿丫头家门前等她醒过来好了,但是有一点,你们谁都不许窃窃私语,更不许交头接耳。”
村里人都表示理解,各个还回家取了些棉布包裹在脚上,小心翼翼地往木槿家门前移动过去。
已经从屋里打扫到院子里的木槿,此时正在后院的田地里收拾之前收拾过的那个药田,打算收拾出来之后,随手种点什么,免得院子里空空荡荡了无生气。
“窸窸窣窣~”
带着一副棉手套,正在挖地里死去枯木的木槿,忽然听到一阵细小而甚微的声音,她顿时停下了手。
“有声音?”那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若不是木槿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听到,她此刻依然在忘我地挖田里的枯木给新种子腾地方呢。
木槿侧耳倾听,隐约可见声音是从她家大门外传来的:“是院子里来人了,还是我家门口有人?”
实在是听不清,木槿拍了拍手套上的泥,将手里挖土的工具插在了有些坚硬的泥土里,起身就往前院走。
才走到前院,木槿还没有往大门处看呢,就听到院外有人以极低的声线说道:“她这都快睡四个时辰了,什么回笼觉还睡不醒?不会是为了诓咱们的感情,信口捏造的吧?”
葛村正听到村民的那句话,当场就显现出他不为人知的暴脾气:“瞎说什么呢,木槿丫头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人,她一定是累坏了,才会让她的同伴通知咱们要晚些时候开会,又不是会议取消了,咱们再耐心等一等吧,反正她就在村里,又不是……”
“门外是葛村正吗?”
木槿隐约听出村民们一直没有来找她,是因为司星崕告诉他们自己在睡什么回笼觉,她觉得现在自己再不出声,村里面好不容易对她改观且开始对她好的村民们,这会儿又有人要事变了。
“是,是我,木娘子,你醒了?”葛村正一听到木槿的声音,就像是听到救星的声音似的,立刻就回应了木槿,生怕自己回应的慢了,一切皆成空。
木槿不知道葛村正心里面的纠结与焦灼,只以为葛村正对她的声音稍微有些热情,完全是对于她的经营能力的看重而已。
微微一笑,站在院子里的木槿,对着门快走了两步,继而回葛村正,道:“葛叔,我没有睡觉,一直在等你们。”
“什么?”葛村正一听木槿的话,便知道其中零有玄机,也懂得木槿此时把话拿出来这样说,是等着他问原由,故而他便真的顺着木槿的意思,在村中众目睽睽之下配合着木槿,道:“日昌粮铺的司掌柜,他说你还在睡回笼觉,让我们务必不要来打扰你。所以我们一群人才在等了你许久之后,迫不得已来到了你家院子里。”
之前木槿只听了个隐约加大概,现在由当事人声情并茂的解说,她便彻底明白了其中原委。
心中狠狠地暗对司星崕说了一句“算你狠”,她脸上愣是挤出一抹让人感受不到温度的笑容,一边打开着院子大门,一边在开门的过程中对院外的人吐糟:“他那是早上被我扣了工钱心存不满,故意说的假话,大家要是有人被他骗了钱的,一定要找我来赔偿,以后再也不要听信他的话。”
“不不不,木槿丫头,司掌柜他并没有骗钱,他上路的时候同我们告别,我们打算送给他钱和东西,他都没有收下任何,可见人品非凡。”葛村正一听木槿在编排司星崕,以往只站在木槿身边的葛村正,他愣是打算把所有罪责自己一个人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