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时早早醒来,他手肘支着脑袋,端详了会儿睡在旁边的男人,伸手捏住了他鼻子。
不多时,谢呈就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皱着眉,神情显得不善,语气倒是又轻又柔的,“宝贝儿?”
“嗯,是你的大宝贝儿。”沈时在他脸上亲亲,“你得把昨天的事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我。”
“不要。”谢呈干脆道。
“什么不要?”沈时揪着他头发,“你给我说说,我看看你有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谁手里?”谢呈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
“四皇子,伊莫。”沈时道。
谢呈揉揉眼睛,“昨天,我不是已经站到他那队了吗?”
沈时神情一凛,低声嘶吼道:“什么站队!我们为什么要和他站一队!你这个蠢货该不会把底牌都告诉他了吧。”
“我们昨天求他帮忙……”
“昨天是互相帮助。”沈时截断他的话,他揪着谢呈的头发,谢呈头皮一阵阵的刺痛。
“我们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往上爬,而不是随意的和谁站在一队。”沈时道。
“宝贝儿,疼。”他握住沈时的手,回答前几个问题,“我没告诉他别的。”
沈时神情缓和了些,告诉他,“谁在王座上坐着,谁就是你需要献殷勤的对象。”
“那你之前还想说服我站队。”谢呈道。
“以前是我看错你了,你根本没长那脑子,你就适合在赫尔星那种地方,自己占山当大王。”沈时说道。
谢呈:“……”
“可我已经得罪了国王。”谢呈说道,“我诬告国王看重的三皇子意图谋反。”
“不,你正巧做了件国王心仪的事,运气好的话,国王会直接让你继承你父亲的公爵之位。”沈时坐起来,谢呈挪动着身子,把脑袋枕在他肚子上。
沈时拉着他手臂把他拉起来,前胸贴后背的从后面环着他的腰,谢呈腰窄,肩膀宽厚,沈时下巴枕着,手臂搂着正好。
“三皇子伊凯风头正盛,看着像是王位的下一任继承者,可国王绝不会让他继承王位的。”
“为什么?”谢呈不解。
“他是哨兵。”沈时道,“他在战场上立功只能证明他骁勇善战,可一旦有个万一,他的向导死了,他就会丧失理智,再者有我在先,若是再出现一个会影响他的向导呢?国家不可能交给一个随时会疯的皇子,更不可能交给一个随时会成为他人提线木偶的皇子。”
“三皇子的亲姐大公主,她是帝国历史身披着无限荣耀的哨兵,可同她结合的向导死了,她精神崩溃,吞枪自尽,伊凯和他姐姐很像,国王对他好未尝没有大公主的原因,可他若是想要皇位是绝对不可能的。”
谢呈浑身温热,沈时抱着很是惬意,“而伊凯现在四处笼络大臣,国王已经不满了,借这次的事情刚好给伊凯一个警告。”
谢呈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玩着他的手指,等他说完,问道:“宝贝儿能和我说说四皇子伊莫吗?”
沈时探头斜了他一眼,谢呈厚着脸皮道:“我已经十多年没在帝星了。”
沈时沉默的把手臂举到他面前,谢呈把他手臂重新按下去,“我们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危机解除,我们已经从绳上下来了。”沈时道。
“国王不会对三皇子动真格,三皇子之后会冲我来的。”谢呈不是什么都不懂。
“你也说了,是你,而不是我们。”沈时手掌呼噜着他的肚皮,“我想摸毛茸茸的狼肚皮,亲爱的,你考虑一下?”
“我怕死。”谢呈依旧是之前的说辞。
雪白的四肢还未能缠紧他,现在谢呈还有反抗的本钱,可一旦结合,谢呈会完全处于不利地位,他身后的向导不是寻常柔弱的存在,他要处处小心。
“别怕。”
“我开始喜欢你了。”
沈时吻了他的耳根,“小狼崽,你杀人的时候真好看。”
杀潘戈其实不是最优选择。
杀沈时才是。
死无对证,潘戈做不了什么。
可谢呈就是想杀他,并且还杀了他的继兄,潘霄安。
谢呈杀人的时候没一点儿感觉,连畅快轻松都没有,可沈时邀请他的时候他真的感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沈时现在提起来,谢呈只感觉头皮发麻,他背后有只怪物,在赫尔星,在他的地盘时他以为他把这个怪物困起来了,可是没有。
帝星,是这个怪物的遨游的地方,他回到了这里,他重新挣扎着已经快冲破了牢笼,谢呈迅捷的转身,把沈时压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去扯他的裤子,想通过这种粗暴的方式来确定他们两人关系的主导权。
“不可以。”
谢呈对此的回应是暴力,他扯开了他的衣领,沈时躺着仍是没有挣动,他那双浅色的眸子注视着男人,平静的告诉他:“你会后悔的。”
“撕拉”一声,谢呈将他上衣彻底撕烂,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还是沈时伸手抱住了他,“小狼崽,你要乖。”
谢呈没有做下去,他不想无能的做这种事发泄,他松开沈时,翻身平躺在床上,平息着烦躁的心情和冲动的欲望。
沈时说的时候觉得小畜生不会如此容易的就听他的,所以当谢呈没有犹豫的起开后,沈时心里小小的惊呼了下,反而要凑上去帮他。
“不要。”谢呈推开他。
沈时呼噜着他的肚皮,“真不要?”
“不要。”谢呈把他手拿开。
沈时笑了声,托着下巴侧躺在他身边,腿不安分的往他腰上搭,“不能不要。”
谢呈瞥了他一眼,“不许强迫我。”
沈时眉梢高挑,他发现谢呈很矛盾。
在赫尔星强迫他时不够决绝,现在也是心不够狠。
他已经成为一个麻烦了,谢呈内心也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
在赫尔星沈时是麻烦,现在在帝星,他这个麻烦还在不断制造麻烦,未来千变万化,他这个麻烦甚至不想义无反顾的帮他。
要是沈时站在谢呈的位置的话,他可能有千百万种威胁谢呈的法子,不用动真格就有许许多多的吓唬人的话在嘴边。
可谢呈和他不同,他气急败坏,但也有理智,建立在不想伤害他这条底线上的理智,也可以说是不理智,没有做大事的狠辣无情。
沈时之前把这点叫致命的软弱,现在他觉得谢呈是他认识的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