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殷允那里走后不过半月,谢呈就心软了。
沈时每天在他耳边哭啊哭。
装哭。
哭的漂亮至极。
趴在他耳边可怜巴巴的一直说自己只是想活下去。
他只说这一件事。
从不说他们离开殷允家后他对他做的那些事。
谢呈在怒火下做的,被压抑多时的欲望驱动,沈时没有害怕,没有惶恐,没有生气,他只是在疼的时候抱着他一个劲儿求他,不求他轻,只求他给他一条活路,他太会了!
甚至在谢呈感到愧疚不安时,沈时还会过来安慰他,他说是交易,他同意了的,以后这种交易可以再来无数次,只要他想,沈时就会配合,不过他要灵丹,他要靠灵丹续命。
而这种谢呈曾谴责痛恨的交易却好像让他们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亲密到让谢呈觉得强势没有什么不好,亲密到谢呈即使觉得沈时在慢慢拉着自己堕落,也难以挣脱出来。
翌日,谢呈带着沈时回了自己最初的家。
在北渚城城边,一个简单的小院,沈时因怕被发现依旧是闭门不出的状态。
来了三日沈时就见识了谢呈曾说的缠着他的那些花石谷弟子,貌美妖娆。
问春和琉樱是在谢呈外出时摸进来的,她们原本是想给这呆子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这呆子家里藏了个俊美公子,一举一动都优雅脱俗。
“你是谁?”
沈时头次见来主人家问人家是谁的,好笑道:“在下沈时,两位是?”
“问春。”
“琉樱。”
“两位姑娘来此是有何事?”沈时慢声细语道,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矜傲华贵的清冷气质令见多识广的问春和琉樱也不禁沉迷。
她们是想来逗逗谢呈的,花石谷弟子中没有一个成功的勾到谢呈的,久而久之谢呈这个呆子就成了她们每次较劲儿打赌时的一个赌注,可去年这个赌注跑了,今年回来,大家都是想再来试试身手,看看谁能得手的。
只是现在遇见了沈时却不好意思说,沈时见她们抿着唇,含羞带怯的,直白笑道:“两位姑娘别白费力气了,我修为不如谢呈,你们找我双修会吃大亏的。”
他如此一说,问春和琉樱立马正了神色,矫揉做作的神态再也不见,虽然好看,但是修为更重要。
“你和谢呈认识?”问春看着他,“我还是头次知道他有朋友。”
沈时拂落衣袖上的桃花,坦言道:“不是他朋友,是被他强掳来的。”
问春\\u0026琉樱:“!!!”
“他好男风!!!”
沈时点点头,“应当是的,两位姑娘白费力气了。”
何止她们俩白费力气,都是白费力气。
“双修修为精益的快吗?”沈时问道,他之前听过,但是从来没了解过,他和何无所一样,觉得这法子比歪魔邪道也不让多惶,还是以色侍人的,因此对其嗤之以鼻,不过时至今日,沈时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
“快啊!不用自己修炼,找些修为比自己高的修士就行了,不过找到愿意同自己双修的高阶修士可不多。”问春回道。
“确实,你们两人如果修为差距太大,和他睡上三天三夜,他修为跌落多少你修为就会暴涨三倍有余呢!”琉樱也道。
沈时心动了,“怎样双修?”
“这就是我们花石谷的秘术了,无可奉告。”问春道。
沈时闻言没有强求什么,给她们一人倒了杯灵茶,上好的雪芽灵茶,问春和琉樱对视一眼,双双坐了下来。
谢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仨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问春和琉樱见谢呈脸色不好,站起身来,打算告辞。
“不许走。”沈时懒洋洋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他靠在躺椅上,悠然道:“哥哥我想同你双修,你帮我问问她们如何双修吧。”
问春一惊,忙道:“我们立过誓,不能说的。”
“真的?”沈时淡淡道,他看向谢呈,“你说过要帮我的,现在只是帮我问一下都不想吗?”
谢呈看向问春琉樱等人,冷漠道:“说。”
短短一年,谢呈修为似乎到了可怖的地步,她们在谢呈的威压之下跪在地上,头上冒出冷汗。
“你就是这样问人的?”沈时走过去,威胁道:“快说,不然杀了你们。”
他话落便看向谢呈,“你不做些什么吗?”他提示道:“你该杀了她们中的一个了,这样才能起到威慑作用的。”
谢呈看了他一眼,眸光晦暗,过了良久对地上的两人道:“你们走吧。”
沈时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冷了脸色,“你网开一面,她们可不一定会心存感激,弄不好哪天等你不在,她们就会回来杀了我。”
“你不是嫌弃这里地方简陋吗?我们搬家。”谢呈道。
沈时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毫无感情道:“随你。”
夤夜
沈时鼻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鲜血味,他睁开眼,就见谢呈坐在他床边。
黑衣浴血,眼神空洞。
见他醒来,谢呈眨了下眼睛,伸手过去,一块碧色功法玉牌吊在他指间,“你想要的双修的功法。”
沈时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拿那块功法玉牌,而是伸手穿插过他指间,同他十指相扣,玉牌夹在他们两人掌心中,沁人心脾的凉。
“你去花石谷了?”问句沈时用的肯定语气。
“嗯。”谢呈是想花钱买的,可她们见财起意,竟想仗着人多杀他夺财。
“她们欺负你了。”肯定句可沈时尾音又微微上挑着。
他觉得以谢呈如今的修为加上他那些符箓,和他教的阵法,只要不遇上化神后期的应当不成问题,可谢呈无精打采的模样让沈时怀疑自己的判断,话至最后又成问句。
谢呈注视着外面的黑夜缓慢的摇了摇头,他们五官敏锐,不用照明也可以看见彼此,因此屋内是和窗外一样如墨的黑。
“我把她们的东西都抢过来了,我们又有钱了。”
谢呈轻声说道。
“她们欺负你了。”
这次,沈时无比肯定的说道。
“她们活该。”
沈时又道。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谢呈情绪不高的应了声。
沈时把他拉到怀里抱住,呼噜着他的肚皮问道:“她们死光了吗?”
“没有。”谢呈叹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个可以想上爬的绳索,“我没有杀光她们。”
沈时沉吟了半晌,吻了下谢呈的额头,“宝贝儿,你歇够了吗?我想我们得逃命了。”
“嗯?”
沈时笑着看着他,语气认真道:“我们得逃命了。”
“你在慕家绝后的事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在沈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直接灭了北渚城的附庸,你已经引起沈家注意了,这次花石谷的事情,你既留了活口,她们肯定去向沈家求救了。”
谢呈轻颔首,继续躺在他怀里没有动。
沈时见他气定神闲的,“你还做了什么?”
“她们那么喜欢立誓,我便让她们立誓了,她们不敢说的。”谢呈道,他合上双眸,拉着沈时倒在床榻上,“还有那个功法玉牌我也确认过了,是真的。”
“别担心,我考虑到了。”
何止是考虑到,简直是考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