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见它不吃这些果子,发愁的揪了揪头发,“你什么都不吃,要是死了怎么办啊?”
沈时心说他什么都不吃还能活,真吃了才是要死了。
谢呈挠头抓腮的想了半晌,在沈时快睡着之前,听见少年清亮的声音传来,“你吃肉吗?”
沈时清醒了点儿,有些好奇他能从哪搞到肉,点下脑袋。
沈时的回应令谢呈喜出望外!
他的小蛇懂人言,他不是一直在自言自语!
“你能听懂我说话!”
沈时又点了下脑袋,左不过是个小傻子,还是在荒无人烟的此处,沈时毫不怕他说破自己是开了灵智要成精怪的蛇妖。
谢呈抱着它又是一阵狂亲,沈时用尾巴尖抽了他好几下,谢呈才稍稍冷静了些,眉眼荡漾着愉悦的笑容,欢欢喜喜道:“我给你吃肉啊!”
他抱着他的小伙伴冲进屋子里,在架子上拿起一把石片刀,用磨得薄而锋利刀刃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肚子不行,小蛇得躺。
手臂,小蛇也喜欢缠。
沈时看着他目光从手臂到肚子,最后落在腿上,接着他听见这个实诚的小傻子问他:“腿上肉好不好?”
沈时自两百多年前开了灵智便不再茹毛饮血了,他被谢呈抱着坐到一块石头上,谢呈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大腿上,此时沈时才注意到对方没穿鞋子,脚底沾着草屑石子。
脏兮兮的小破孩儿。
沈时缠住了那把刀,谢呈见状不明所以的松了些力道,沈时察觉到后一使劲儿把石刀给扔了。
“不吃了吗?”谢呈傻傻的道。
接着,他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问道:“小蛇,你心疼我?”
还真不是,单纯咽不下去而已,况且你还吃那么多毒果,受了我毒素,现在不仅没死,还生龙活虎的,鬼知道身体是不是有大问题。
沈时腹诽着,没丁点儿不好意思的顺着他的话点了下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破孩儿被他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哭哭啼啼的对他说着“从来没人关心”之类的可怜话。
沈时内心毫无波澜,他只想知道自己体内的轸水毒究竟是怎么被压制了。
昨天白日里小破孩儿的体温还是异常的高,弄的整条白水几乎都要沸腾了,可当晚上他醒来凑上去的时候对方的体温只比平常人温度高那么一点儿而已,今天这个抽抽噎噎的小傻子吃了一大堆毒果子还不死,令他更为好奇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他趁小怪物悲伤欢喜的不能自已时爬到旁边的房柱上,向下探着身子仔仔细细观察着他。
年纪毋庸置疑是小的,从稚嫩清亮声音就能听出来,不过小小年纪面貌都不可爱,眉眼深邃的犀利,尤其是一双眼瞳,黑漆漆的,不过现在一哭显得倒是挺明亮可爱的。
谢呈哭着哭着突然感觉不到腿上的重量了,定睛一看真不见了,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差点撞到沈时的脑袋。
谢呈呜咽着抱住它,沈时嫌弃的缠在他脖子上,躲开他满脸的泪水。
谢呈情绪发泄完了,抹了把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劝它:“你吃点东西吧?不然死了怎么办?”
沈时对此的回应就是缠在他脖子上假寐。
小伙伴不理自己,而且相当有个性,谢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发了会儿呆,突然起身站了起来。
“这里没动物来,水里也没条活鱼活虾,我估摸着水里有毒,我去弄些大叶子,明天给你弄些露水喝。”
沈时听着心道小怪物不算太傻,但这个念头在一刻钟后看见他特地选了上面有细小绒毛的毒叶时彻底打消了。
谢呈坐在三米多高树杈上,一边摘着叶子,一边洋洋自得对小伙伴说道:“这种叶子上面有毛毛,到时候露水都会聚在一起的,效果肯定比普通叶子好。”
沈时: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沈时静静的看着他摘完了叶子,又把叶子贴着地面摆好,耳边听见小破孩儿又突发奇想的说道:“我给你做个窝吧!”
沈时不需要,他体温低,平时用灵力取暖,现在轸水毒刚发作完,他身体还是虚的,贴着小破孩儿温度正好。
但是谢呈正在兴头上,他兴冲冲的回了屋里,拿起墙角自己做的各种工具,脖子上挂着小白蛇又往林中跑。
沈时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反正对方每次都能准确找到目标,不多走一步冤枉路。
“这个木头是香的,我的床就是用这种木头做的,我也给你做一个香香的窝。”
沈时看着两个人环抱都不一定能抱住的树干,又低头瞧了瞧他手里仅有手掌心大小的斧子,一言不发的钻进了他怀里,被布料舒服的兜着继续休养生息。
随着谢呈挥下斧子,沈时就跟着晃一下,加上小破孩说话时肚皮一松一鼓的,相当有节奏感。
“给你做完窝,剩下的木头可以做些桌椅板凳,我之前都计划好了,现在你来了,我也都给你做一套。”谢呈好不容易有了个小伙伴,而且还能听懂自己说话,打开的话匣子根本停不住。
“咱们住的那所房子都是我盖的,门口那些树桩就是砍树留下的,其实我住山洞里也挺舒服的,但是在这里待的无聊,后来就开始磨石头玩,磨完石头,又没小动物可以弄来吃,就干脆盖起来了房子,还挺好,树砍了做房子,又能让大片的阳光照进来……”
沈时听着他略带自豪炫耀的语气,脑子里不自觉想起那个异常简陋的房子,不大的地方走五六步就有个房柱,显然根本不知道怎么搭房子,全靠摸索来的,还有房顶,是用龙棕皮,竹竿,泥土一层层叠起来的,万一起了狂风暴雨,估计一下子就完了。
“……架子是我费了好多天才做成的,可惜做的不好,得靠着墙才能站稳,但架子上面竹筒就容易多了,我一天就能做好几个,还做了筷子,勺子,你都见过了。”
“……院门口空地上现在光秃秃的不好看,我打算种点儿花,之前春天的时候我尝了有几种花蜜不错,等弄好桌椅板凳,我就把花移过来,等春天就可以吃花蜜了。”
“哦,还可以做一把竹子躺椅,不过我得慢慢摸索着来,不知道用竹子行不行?还是得多磨些石头,没石头刀什么都干不成,只是磨石头太费工夫了,过程又无聊,一天只能干一会儿,不过我基本上每天下午刚睡醒的时候就磨会儿石头,今天就不干了,也不睡了,给你搭窝要紧……”
沈时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竟然有种安贫乐道的感觉,悠闲惬意的。
“现在这季节干草不多,到时候我把我床上的草分你些,去年我发现了一种毛茸茸的果子,可惜没收拾好被大雨全打湿了,后面晒了晒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烂了,估摸着是不能见水,或者见光吧?等到今年秋天咱俩再去摘些回来过冬。”
“等做好窝了,咱俩再去弄点藤蔓劲草回来绑椅子桌子什么的,还可以做个吊床挂在树下……”
一整天,谢呈都在砍树,石头斧砍费了两把那棵树才轰然倒塌,之后又费了五把石头斧才把树砍成三节。
迎着落日霞光,谢呈抱着他的小白蛇坐在树干上,同他的小伙伴面对面的对视,对天降之喜笑逐颜开道:“这是我这些年最最最高兴的一天了!”
沈时嘶嘶两声,吐了下蛇信子。
谢呈当做是它的回应,搂着它又贴脸亲了好几口。
半夜,沈时从他怀里钻出来,绕到床边变为了人形。
银发雪肤,凤眸薄唇,一双眼眸冷冷清清的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少年瞧。
这一天谢呈一口水没喝,一顿饭没吃,也不累不乏,同时,沈时奇怪的发现对方没灵力。
他覆手上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依旧没发现对方有什么奇特之处,或者说他身上处处奇特,只是他看不出。
知道小蛇趴在自己身上睡后,谢呈睡的很不踏实,生怕一翻身压住自己的小伙伴,现在下意识的把手往肚子上一放,来回乱摸都没摸到东西,心里一急,便微微睁开了眼。
银月清辉下,谢呈好似见到了月上仙。
眉目如画,俊美无俦。
他抿了下唇,见对方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也不敢贸然出声打扰,眼睛都是微微眯着看,有浓密的睫毛挡着眼睛,加上夜色幽暗,沈时完全没注意到他醒了,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谢呈呆呆的看了会儿,把小白蛇这茬事儿也给忘了,疲倦困意接连漫了上来,他眼眸一阖再次睡了过去。
白日,谢呈醒来时还以为昨夜是大梦一场,一边劈着木头,一边给怀里的小伙伴讲:“我梦到了个月仙子,可漂亮了,头发像月光一样洒下来,脸就像月亮,皮肤白白的像雪似的,就坐在我床边!”
沈时真不知道和月亮那么大的脸有什么好看的,还那么白,大晚上的谁床边坐这么一个人不得吓死。但转念一想小破孩儿天天在这儿待着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能做出这种梦挺不错了。
谢呈还没感慨完,他眼神亮晶晶的,神思沉浸在昨夜的美梦里,“他真的很漂亮,就……特别漂亮。”
谢呈知道的词汇太少,只会一句句单调重复着使用着漂亮这个词。
“他穿的衣服比我之前见谢凡音谢望舒穿的都漂亮,比你上身的蛇皮,阳光下的池水还要耀眼,长得也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这番话出来,沈时不自觉的直起了身子。
谢,是赢雾独有的贵族姓氏。
他一直以为小破孩儿没名没姓,或许是被遗弃在这片林中,但是对方居然见过来自千里之外的帝都的谢家。
谢呈继续做着比较,“谢家谢望舒说什么赢雾第一美人儿,海漠国公主来了,她的名头立马名不副实了,我虽然没见过那位王后,但是我见过谢望舒,她长得远不如我见到的月仙,尖酸刻薄的,讨人厌的模样!”
沈时听着他怨愤的话,从中轻而易举的便能感觉到小破孩儿对谢家这两位的厌恶。
“还有谢凡逸,面上做的大慈大悲的善人,实际上比谢凡音还倒胃口,扎心窝的好话他最擅长。”谢呈啐了一口,“蛇鼠一窝!”
他一肚子火气,如今开了口子便止不住了,一斧子一斧子的用力砍着树枝树杈,咬牙切齿道:“别说谢家,帝都一群贵族没几个好东西!还有海漠国来的皇子公主也都不是好玩意儿!”
沈时:?
“皮相好点儿,实则都是黑心肠的!血里说不定都混着毒!”谢呈愤慨道:“听说他们海漠国抓住妖,会对妖施以极刑,比赢雾还残酷!这四海列国只有不毛之地的大荒是妖的容身之地了!”
沈时默默听着,心底一时有种说不清的复杂,紧接着他听见谢呈声音低落的说道:“我一个半妖被他们姐弟俩发现还不知道要怎么样,估摸抽筋扒皮都算是轻的……”
竟然是半妖!
沈时身子彻底从他怀里探出来,想看看他究竟哪里有妖的特征。
黑发黑眼,长相没有丝毫的妖异之处,一张脸上就数一双眉眼好看。
“……我在这凝碧峰已经一年多了,其实比起之前被在谢家大门不得出的时候,在凝碧峰也挺好的,这么大的林子都是我的,可惜只有我一个人,弄得我都开始怀念谢家那一群妖魔鬼怪了。”
谢呈低头凑过去在它脸上亲了一口,眉眼弯弯道:“不过以后就有你陪我了!”
说够了的题外话的谢呈,饱含心酸的叹了口气,终于重回到了正题上:“他太漂亮了,希望我还能梦到他,等下次我要告诉他我叫谢呈……嗯,还想摸摸他,总觉得他是月亮做的,白白亮亮的……”
谢呈周身弥漫着小孩儿独有的愁绪和不切实际的幻想,沈时对于这些都无动于衷的,他只是想到,原来小破孩儿姓谢,是半妖。
用手磨的石头刀做小巧的玩意儿太难了,谢呈忙活了一上午彻底以失败告终。
他想着给小伙伴做个类似架子床的窝,但实际上弄了一块案板大小的平板已经是目前谢呈的极限了,尤其是石头刀还快费完了。
沈时就着竹罐,假模假样的喝着他清晨起来收集的露水,敷衍的安他的心,待谢呈视线一离开,沈时就停止了动作,只把脑袋微微探进竹筒里面点儿,做出仍在喝水的假象。
做了会样子,余光扫见他一个小小的背影蹲在地上,还是不死心的盯着木板,翻来覆去的看。
“我用竹子先给你搭个窝吧?”谢呈抱着那个木板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窝先欠着,等石头刀磨好了我再接着给你做。”
沈时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就见他一脸感恩戴德的。
“你真好!”
小傻子。
谢呈大口连吃了两个黄灿灿的毒鹃果,见他的小蛇不喝水了,把它往怀里一揣,双手兜着去了竹林。
折竹子上面的小枝杈,谢呈折了一大堆带着回家时太阳已经落到西山了。
趁着最后的余晖,谢呈十指飞快的用劲草将小竹枝一根根组合起来,杂乱有序的弄了类似鸟巢的窝。
“时间太急了,明天劈些竹条给你编个更好的。”谢呈说着把自己床上的干草往蛇窝里塞,蓬松的干草看着虚高其实根本没多软和,依沈时所看,和小破孩儿温热的肚皮完全没法比。
谢呈也觉得不行,自己是裹着袍子的,他的小伙伴没衣服穿直接挨着干草肯定不舒服,衣摆一撩,谢呈扯着衣袍猛地一用力。
衣服一丁点儿口子都没破。
谢呈愣了下,用力的指尖都泛白,衣服就是一点不破。
沈时在他肩头,看的想笑。
谢呈泄气的拿起了豁口的石头刀,开始剌自己的衣袍。
不合身的玄色衣袍材质极好,衬的石头刀更为劣质。
“艹!谢凡逸的衣服是什么东西做的!”
谢呈气急败坏的骂了句,把石头刀往墙上一扔,要脱袍子。
沈时才不要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破竹子堆上,他往谢呈的腰上一缠,谢呈瞬间领会了小伙伴的意思,内心窃喜,“你要和我一起睡啊?”
沈时点头回应,下一刻没有丝毫准备的被小破孩儿抛到了空中。
落下来时他快速往谢呈腕子上一缠,冲他张嘴露牙,示威般的哈了声。
“你不喜欢啊。”谢呈立马老实了,低垂着眉眼给它道歉:“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沈时没理他。
夜色降临,细致活儿干不了,一些笨活儿粗活儿也不太费眼,稍微借个光就行。
谢呈蹲在门口的地上,在大青石上磨着有手指头宽的石头,因为沈时长时间的不搭理人,他还在愧疚的道歉:“是我不好,太鲁莽了,没想过万一把你摔到怎么办,你别生气了。”
“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谢家那样苛待我,环境对妖如此不利,我都平常心了,主要是我太高兴了,一时没控制住,肯定没有下次了。”
谢呈老老实实的磨着石头,还侧耳听着怀里的动静,见小蛇不嘶嘶的回应他,继续诚恳的道歉检讨。
月上柳梢,石头片薄了大半后,谢呈还没听见它的回应,扯开自己的衣领一看,就见小白蛇又睡的盘起来了。
他唇角不自觉的翘了翘,放下了手里石头片,往床板上一躺,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接近黎明时,沈时醒了,他在这儿待了两天,再不回去怕是韦安云娑都要找疯了,从谢呈怀里溜出来,用秋水香在他眉心点了下。
谢呈睡的晚,理所当然也起晚了,他躺在床上摸着额头。
梦里,月仙好像点了他额头,不过他太累了,竟然没说出话,只记得他手指好凉,像雪花落在他额头上似的,和小白蛇一样冰的。
谢呈:!
我的小蛇呢!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咬着下唇,慌乱害怕的在床板上的干草堆里翻找着,轻飘的干草被他扬的在屋里乱飞。
没有,没有,没有!
屋里的架子上没有!
外面的青石上没有!
水边的树木上没有!
哪里都没有!
泪水夺眶而出,胸口闷的穿不上来气,他跌到在地上,抱着膝盖,尽情的放声大哭。
痛哭嘶吼在空荡荡的林中响彻,惊不到飞鸟,扰不住游鱼,只有风演奏着叶子谢和。
孤独。
被遗弃的孤独。
在树下,甚至没有完整的影子陪他。
*
云娑得知他慌慌张张的出了宫门心底就悬了一根弦,生怕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但这种时刻,大肆派自己身边亲信跟着沈时出去又怕辛厌察觉,只让青银给韦安去了封信,说了下沈时的情况,有消息及时告诉她。
云娑刚交代好一切,辛厌便来了,蜂准长目,矫健英武,周身的盛怒在进入玉华殿时消了大半,没了在太微殿时处理刺客一事的可怖气势。
辛厌坐在床边,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纤纤柔荑,漆黑的眉眼中染着浓重的愁绪,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上的云娑,总觉得她的气色比他离开时好了不少。
“陛下,我已无大恙了。”云娑安慰他道,知他不信又说道:“云荒刚才过来,将母后赠他的至宝深海灵芝给了我,我如今已无大碍,将养些日子便可痊愈了。”
辛厌本就隐隐感觉她好了许多,此时听闻这话忍不住欣喜道:“果真?”
云娑见他欢喜,嘴角带了些笑意,哄骗他道:“真的,可惜沈时此次来得匆忙,只有随身携带的深海灵芝,送来后又匆匆往太室而去为我取堪用的灵药了,没来及同陛下问安。”
“那些虚礼哪有你身体重要。”辛厌握住云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一时又惭愧道:“你为孤受了如此重伤,孤却连救你的天材地宝都拿不出来。”
“陛下莫要如此说,海默同赢雾修炼之法不一样,所用灵植自然不同,陛下已经尽力了。”
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说辞,七假三真,有千万里相隔没有人敢十成十的确认他们说的是假话,何况和他们一起来赢雾的侍从都是妖,妖和人不同,他们修炼都和人不一样,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云娑眼睛环视着这穷尽极奢的宫殿,“我知陛下给我的已是最好了,白玉圆凤形花插,黑缎地广绣楼阁挂屏,粉晶双龙活环耳海棠香盖炉,这些都是用能使修炼事半功倍之物所造。”
“你贵为公主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辛厌知她无大碍后,心中轻松了不少,捏了捏她脸颊,“皇后在病中也不忘替孤留挽面子,真是大可不必了。”
云娑笑而不语,为怕露馅,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做足了温柔恬静的模样,接着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她抬起手,晃晃自己手腕上一直带的镯子,“一切都如这同心镯般,贵在陛下心意,陛下有心,我便高兴。”
辛厌轻轻在她手上落下一吻,满目深情道:“孤,不负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