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背后有一具温热的身体贴着他,后面传来难以言喻的感觉。
沈时侧着身,手指抓着床单,哑声喊人,“谢呈。”
“谢呈?”
由于没有听到人应声,沈时第二声喊出来时声音明显的慌乱了起来,身子都微微挣扎起来。
身后的人勒紧了他,不叫他扭头。
“谢呈?!”
他几乎快是哑声尖叫了。
他记得谢呈吸烟了啊,肩头传来的吐息怎么是薄荷味的呢!怎么会是薄荷味的呢!
“谢呈!你别吓我啊!”
“谢呈!”
等谢呈听够才淡淡的应了声,“是我。”
沈时身子蓦地放松下来,紧接着低吼质问道:“你刚刚怎么不应声!”
“故意的。”谢呈握着他的手腕,拇指指腹带着力度摩挲他的腕骨,“前辈,我是故意的。”
沈时骂了声,转身要揍人。
谢呈没拦,他平躺在床上,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末了,用舌尖顶着腮帮子将脸侧的肉顶的鼓起。
他眉眼浓重,嘴唇殷红,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睨着沈时,透着病态的神经质。
沈时指尖颤了下,想走。
“没好呢,你去哪?”谢呈搂着他的腰又把他拉回来,故意在他耳边道:“不怕别的屋里有人吗?”
“随便一个人都特么比你好!”沈时骂道。
“哈!是吗?”谢呈毫不客气的笑了声,“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刚刚被吓成那样。”
言罢,把他压住。
沈时闷哼了声,五指抓紧他的手臂,“你明明知道我在怕。”
“嗯,知道。”谢呈咬着他肩膀,“谁让你不乖,还想找别人,再有下次信不信吓疯你。”
沈时骂了声,畏怯又委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那不是被你逼的吗?”谢呈抽出被抓红的手臂,摆弄着沈时,哑声低沉道:“拜你所赐。”
沈时又骂,“本来就是金钱关系,你特么介意什么?!你个小畜生有什么资格介意!”
“这不是正在申请资格吗?”谢呈不疾不徐的平和道,“我申请期间,你怎么能又找别人呢?”
“申请不通过!”沈时被弄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呼呼道,“我就找!”
“啪!”
沈时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那晚上之后再做谢呈都没有打过他了,那段不美妙的记忆也被沈时藏了起来,两人都不曾提,现在这个畜生又打他。
“谢呈!”
“别叫,听我说。”谢呈趴在他背上,“你看看行,像今天那么和他们玩也行,但要是敢和他们玩到床上,屁股给你打烂。”
“你特么管我!”沈时气极。
“你男人管你有问题吗?”谢呈捂住他的嘴,“别不高兴,你乖点儿,我就乖乖当你的黑兔子,你不乖,我就装不成兔子了。”
有个野兽在谢呈体内,它藏的很好,谢呈自己都没有发觉,直到某天有只浪荡的黑天鹅把它放了出来,虽然是误会一场可那头野兽谢呈怎么也把他关不进去了。
“沈时,你别恨我,我这样都怪你的。”
“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找我,可你就喜欢玩火儿。”
“我喜欢你,你还非得做出那种事情刺激我……”
沈时终于挣开了谢呈的手,气急败坏的骂道:“我不是说了吗,那天没别人是我在看片!看的还是咱们俩的!幻想对象都是你!我甚至没精神出轨!”
他知道谢呈很介意,包养结束时谢呈追他方式还是温和的,可那次之后,谢呈就像变了个人,从兔子狼彻彻底底成了一匹狼。
他以为谢呈还在介意那件事,尽力解释道:“真的,谢呈,没别人,我只属于过你。”
青年听见“只属于”三个字嘴角翘了翘,口中道:“我不信啊~”他将调子拖的拐着,“我什么都没看到,鬼知道你是不是在哄骗我呢?”
“我没有骗你。”沈时道:“我发誓。”
“啊~~”谢呈拖着长调,嘴唇上下开合两次,吐出两个字,“不信。”
“真的啊!”沈时急道:“那天在安全通道时你感觉不出来吗?”
谢呈挺腰,“你不是也没感觉出来是我吗?”
沈时:“……”
无话可说。
“反正只有你,你不许生气了。”沈时说的也累了,声音都低下来。
“申请过了我就不生气了。”谢呈揉着他的腰窝,吻着他的蝴蝶骨,“宝贝儿,你承认我是你老公,我重新对你百依百顺的好。”
“混蛋,做梦去吧。”沈时不屈从他的威胁。
翌日,谢呈跟着沈时又进了上泽公馆,白天黑夜的喂人吃饱饭。
日子过的混混沌沌且无名无分的。
万渡再次见到沈时时,见他心情舒畅,“心情不错?”
沈时点点头,难以控制分享欲和他分享道:“他能把我单手举起来。”也是因为这,沈时又把他带回了家。
万渡:“!”
“雾草,真的?”
“嗯。”沈时矜持应道,心说他老公就是这么棒!
万渡听了,口不择言道:“我特么都想试试了。”话落收到了沈时一记眼刀,“不是,我就是随口说说……”
“滚。”沈时不客气道。
万渡想起上次某个话题,“那什么,他几分钟啊?”
“半小时起步。”沈时保守道。
万渡啧了声,瞧着沈时道:“那你也够厉害的。”
沈时不自觉直了下有点酸的腰,淡然道:“还行吧。”
万渡翻了个白眼,腹诽道:不愧是老处男。
沈时炫耀完又心情惆怅,他清楚自己现在是引火烧身了,谢呈这头狼吃定他了。
他揉着眉心,问万渡:“你小情人要是纠缠你,你都是怎么把她们甩掉的?”
“威逼利诱。”万渡回道,他列举了几种方法,末了问道:“谢呈你真不想要了?”
“想要,可他想转正,但我不想让他转正。”沈时诚实道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万渡理解了下他的意思,“你想要他,又不想给他什么,白票啊?”
“对啊,他不愿意。”沈时难过道。
万渡:“……”
“他愿意就有鬼了!”
沈时知道万渡说的有理,可……
“他连这要求都不满足我,还说非我不可。”
万渡深知他脾性,也不和他讲道理,“但他能抱着你做,还能把你单手扛肩上,你自己权衡一下。”
“我就尝了那一盘菜我不甘心。”沈时道。
“你头次想尝的菜扎嘴了,这次没扎嘴,还是盘说出去能让人艳羡的好菜,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万渡劝他,“你想渣,首先得能干过那盘菜才行。”
沈时叹了口气,点烟,抽烟。
平心而论,沈时很满意,可现在这种满意在谢呈的步步紧逼下被消耗成了不得不如此。
沈时愁闷至极。
说白了,就是不甘心,不痛快,再加上谢呈吓他的事,沈时心里芥蒂更深,可这芥蒂中又带着点害怕,沈时哪怕不选谢呈,近期都不敢找人了。
“……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