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只做梦不行,于是乎开始似有若无的撩拨小土狗。
看着小土狗一副忍得很辛苦,又不敢多想的模样,沈时表白的话几次三番到了嘴边又怕吓到他。
沈时有耐心,但不多。
在一天晚上,抱着小土狗,眼神明亮道:“我喜欢你。”
谢呈怀疑自己听岔了,“什么?”
“我喜欢你。”沈时又道,说完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谢呈张着嘴巴,结结巴巴道:“啊,那……我,这…哦。”磕绊了半天才问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什么事了?”沈时好笑的看着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谢呈躲闪道:“我们都是男的啊。”
“所以你不喜欢我?”
“不是不是!”谢呈慌张道。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沈时一锤定音道。
谢呈拉着他的手臂放下,“……也不是。”
沈时听着他这危险发言,眼睛一眯,“不喜欢我?”
“这很复杂的……”
“哪里复杂?”沈时打断他的话,“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这……”谢呈为难的皱着眉头,“你现在是失忆了,可能……”
“我是失忆,又不是精神失常。”沈时再次打断他的话。
“可万一你家人找来了,他们不会同意的!”这次赶在沈时打断前,谢呈快速说了出来。
外人的眼光不可怕,让谢呈畏惧的是沈时。
他现在失忆了,觉得他好,可倘若有朝一日想起什么来了又该如何呢?
或许他会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他或许是富庶一方商贾之家,再或许是出身王公贵族,而他不过是山村一猎户,只能顾住饥饱,他家人会同意吗?
他到时候嫌弃他了怎么办?他不成了对方眼中趁人之危的小人了吗?他该恨他了。
沈时还想再说,可谢呈把眼睛一闭,道:“睡吧。”
沈时见他坚定,叹了口气心想先算了,慢慢来,没想到小土狗又说了句话,“今夜的话我当没听见,你不必太在意。”
沈时当即便恼了,“我说话你当耳旁风?”
谢呈心说这也太蛮不讲理了,解释道:“我不是怕你尴尬吗?”
“我不尴尬!”沈时说着抱住他又亲了一口,翻到他身上准备霸王硬上弓。
谢呈:“!”
谢呈先是一惊,接着想到第一次美狐仙也是这样,心猿意马的一瞬,坚定的推开了沈时。
这还不算,顶着沈时忿忿的目光,又拿了床被子过来。
沈时暗骂了声,上次有仇都没见避如蛇蝎似的躲着他,现在喜欢他,还躲着他!
*
反正事情已经挑明了,沈时行事毫无顾忌,谢呈见状天天往荡尾山跑,一去去一整天躲着他。
沈时一说要跟他去,这个小土狗居然还威胁他说要找媳妇,岂有此理!
两人纠缠了月余,沈时道:“倘若这一辈子都没人来找我呢?我们就这样耗着吗?”
谢呈闻言沉默了一下午,晚上找到他说,“我们现在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别呢?”他们住在一块,吃在一块儿。
“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天天洞房花烛啊!”沈时说着话时翘着腿在他大腿上轻撩着。
谢呈显然惊住了,吓的连退好几步,“不好不好。”万一沈时后悔了,他肯定会恨死他的。
沈时见他又想往龟壳里缩,道:“那我们先亲亲总行了吧?”
谢呈看着他慢慢的摇了摇头。
沈时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抱住他,在他脸上“mua~mua~”亲了好几口。
夜间,谢呈再次看见雀仙躺在他怀里,他伸手摸着他额间的泛着金色的冠羽,盯着他翠绿的眼眸问道:“你这几天去哪了?”
他许久都没梦见过他了。
“我想试试吸人\/精\/气的法子了。”沈时道。
谢呈有些奇怪,但是根本拒绝不了。
解着衣袍时突然想起前两次,后知后觉的惊讶道:“你竟还穿了衣服。”
“你嫌麻烦啊?”沈时问道。
“不是。”谢呈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还是头次脱人衣服呢。
……
云销雨霁。
“谢呈,你看看我是谁?”
似乎是迷雾散去,谢呈心头脑中一片清醒,他看着身下满目春情的人。
忽的想起,今夜他们喝了酒,然后……然后他竟把梦和现实弄混了。
霎时,谢呈遍体生寒。
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以后了。
再将来,沈时恢复记忆后或许有个姓戚的姑娘前来,他们双宿双飞,他将是沈时一辈子的污点。
沈时见他脸色苍白,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忙扶住他,“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怎么能在酒后!全是他的错!他情\/色熏心,是他的错!
沈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慌里慌张的对他又吹了口仙气。
沈时:心累.jpg
春冰消融,春水初生。
阳光暖热,可春寒仍未过,谢呈在院里砍柴,忽的见院外来了一人。
相貌英俊,气宇不凡,一身浩然正气。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打扮和沈时很像,都是一样的华贵,能明显同他人区别开来。
谢呈心脏开始狂跳,他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
戚盛感觉到玉佩就在此处,却不见沈时踪影,只一个五官深刻的青年在此处砍柴。
“你认识一个叫沈时的人吗?”
谢呈听到他的话,狂跳不停的心脏忽的落地,果然,还是来了。
他放下斧头,看向篱笆外的男人,“你是谁?”
戚盛听他问话,神情一变,大喜道:“你认识他对不对!”
谢呈瞧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心说是亲人不是仇人,他点了点头,再次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夫君,叫戚盛,他现在在哪?”
“什么?”
谢呈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凉的如同要冻住了。
“我是他夫君,叫戚盛,他现在在何处?”戚盛焦急的重复道。
嗡嗡的耳鸣令他躲开了戚盛再次的伤害,谢呈喃喃道:“你们都是男的啊。”
“男子又如何?我们心意相通。”戚盛推开院门走进去,将腰带上的金狮拽下递到谢呈跟前,“劳烦小哥告诉他在何处?这个作为答谢。”
谢呈没有接,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