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整个县衙之地。
在前次大扫除的基础上,为刘平带着展昭等人,修修补补,总算是衙门的样子。
在正月初一后,官吏多还有几天休息之日。
然刘平从正月初三开始,就已经拿着官印升堂了。
今次缺少了一个捕头,他直接将展昭任免为捕头,并带领老成他们,组建了一个班底。
且在这三日之内,刘平一直打算由县衙之内,寻找可能存在之秘密,并让展昭有过多次之搜寻,但结果上,全都无功而返。
但刘平确信自己的眼睛不会骗人。
当日,李大力等人在看到他真的打算往官舍居住时,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惊慌,他所见之非常之真切。
可惜县衙内的另外一名看门人,不会识字,也不会说话。
凡做过,必留痕迹。
刘平转而将此事先行按下,打算同苏捕头失踪之事,合二为一,以做探查。
另外,当日常乡内的命案,直到现在也没有破解,但却是古怪的结案了,即是刘平看到的卷宗之上,也标注着“仇杀”两个字,是以县衙中主管此事之人,以直接定性。
既然县衙已经定性,刘平也懒得去搭理,但这件事,同样被压记下了。
当日以做袭击的,果然有县衙官吏参与。
恐怕,不单单是想要灭口那位常氏男子般简单,或是有借机杀死他之打算。
之前见到的几名县衙官吏,不断在刘平的眼前闪现,会是谁?
赵知来,李大力?还是那个看似和气的程墨?
但以此事,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
县衙之内,如他所料,是以分为好几个利益团体。其中或有相争,但也是阳春大族内部之相争,如他这等外来官吏,自属于排斥之外。
甚至可能会被两方,用作相互攻击的手段。
看似是敌人,不一定是敌人。
看似是朋友,但也不一定会是朋友。
朋友和敌人,于利益之面前,不一定是那般清楚。
站在县衙的大堂之内,手指轻轻敲击,望着屋外的阳光,刘平目中不断做以思衬。
今日升堂到现在,已然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刘平甚至还专门让展昭写了“照常升堂”四个字在外,可惜自昨日到了现在,仍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他不由得站在大堂之地,一边翻看着这些年记载的阳春本地公文,且稍微有些出神。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走来。
刘平的神色,瞬间之一阵。
到来的,自然是一直处于外面进行巡视的展昭,于之身后,还有一个年过半百之老者。
老者穿着普通,身上还占的有灰尘。
刘平只是打量了一眼,差不多就能确定,这到来之人,是以为县城周边之地的农户之家。
而能住在县城周边,更以为有田地之农户,是以为阳春之大户之从属,更以为亲戚之类。
“县君,这位长者,言之有一头耕牛丢失。寻找两日,未有结果,是以为来报案!”
展昭显然实现已经问询过了,他之此时出言吗,正以将相应之事,长话短说,以行告知。
旁边今日来值班的记吏张轼忙拿笔将此中之事记下。
知晓具体是什么事情之后,刘平又问询了一些细节。
老者之思路情绪,皆以一五一十的回答。
其人名叫周诤,当下已经五十有二,家中两儿两女,长子在乡里为乡吏,二儿子则是在经商。大小女儿,也都嫁到了临县之地。
这次丢失的耕牛,乃是他家的老黄牛。
周诤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不错,所以家中,养着一头牛,平日农耕之时,也会拉着牛,于外人耕种,来赚取一些小钱。
这在乡村之地,比较常见,而周诤之家,显然已经属于本地的富裕之家。能有头牛,那就是巨大之财富,更别说起之子女,还多出息。
打听出了情况,在县衙之内,左右无事,刘平打算亲自带队,为之寻找耕牛。
周诤的家,就在城郭外不远。
在去往的路上,刘平已经开始将自己当做“名侦探”了,是以开始思考,这牛到底去哪里了。
牛在牛圈之内,自然不可能自己离开。
那么必定是被人给偷走了。
那对方为什么要偷窃耕牛,原因不外乎两个。
一个是想要发财,拿去卖钱。但这样,也就伴随这一个风险,是以不能在本地之所,进行售卖。因为很容易遇到熟人。
所以,也有可能将之杀掉,以卖酒肉。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以特意之报复,是以见不过周诤家的好。或是因为周诤曾经有得罪过此中人家,正以为用此办法,来让周诤家之损失,以得到其人之快乐。
如果是前者,在周诤前番未有探查到的情况下,只需要通过捕快,往本地买卖牛肉的屠户家,进行问询打探,其中之罪犯,多与之沟通。毕竟,当下阳春之于天气,若是放置的时间太长,多以为坏掉,那就挣不到钱了。
后者,就是要问询周诤,是否与人有过结仇,或是结怨。即是平日间,一些不经意的小事,个人或是不在意,但于有一些人来说,是以为在意之极,做一些恶毒之事,也非是不可能的。
将此间之于思路捋顺之后,刘平打算到案发之现场去看看。
让心里所想的是,若能借此机会,将周诤家的牛,给找回来。
只要声名传扬出去,那以后县衙正以为工作,算是让有些“破旧”的县衙风气,以得等更正。
只要县衙内,开始有民众以告示之案件,重塑对县衙之信任,那他这个县令,才以做的得当。
这也是刘平想要重塑县衙声望,并以主导阳春县地之事的重要一步。
中途也就花费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正以到达了周诤之住处。
周诤的住处,相对比周边之户数,如同刘平所料的那般,确以为“繁华”。整齐的三间土屋,上还有砖瓦以覆盖之。
便是此间种种,以有人生出其他心思,以为可能。
“县君,这里,就是老朽丢失耕牛之牛圈所在!”
这数日来,县衙之外面的街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即是有些破旧的县衙大门,也被修整一新,是以引起了阳春城内百姓之于好奇。
而根据有心人之透露,旁人才知,原来是新任县令到了。
见识过县衙之事,与大多数的阳春百姓一样,周诤以了解求县衙不如求自己,是以很少向县衙而去。
但这次,家中子女,多处于外面,只有老妻,另有儿媳和孙子孙女在家,而那耕牛吗,又是如同他的命一样宝贵。
在此情形之下,周诤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于县衙而去,寻求帮助。
出乎预料的是,这一次,这位新到任的县令,不仅没有将之轰出去,而是亲自来探寻。
便是面的此时,周诤之内心情绪有些复杂。当然,他也有些怀疑,便是此间县令,看着年轻,或只是来看看罢?
在指完牛圈之后,其人有些心怀忐忑的望着,面前正以认真打量之县令。
刘平现在,确实是在认真进行观察,并以让展昭等人,以散落到其他各个方向,以查看有无足迹。
来于案发现场,进行侦查之第一步,自然是寻找足迹,判断人数,并以进行相关性的排除。
可惜的是,因为时间之于长久,足足过去了两天之于时间。
就是脚印也有些凌乱不堪,按照老周的意思说,这是那些前来帮忙寻找的邻居留下的。
这样一来,对于案情的侦破,有了更大之难度。
当展昭等人回礼之后,也都向刘平摇了摇头。
“周大伯,你在好好回想下,当日耕牛丢失之夜晚,可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
就是在此之前也好。”
周诤挠了挠有些花白的头发,皱眉回忆道:“当天夜里,我睡的很长,家里人,也大多睡在后面的屋子。
当天夜里,还真的不怎么清醒,只是从小钱那里,吃了顿酒水之后,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刘平很快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目光一动,审视道:“小钱?这又是谁?”
一听刘平问起小钱,老周自是说道起来。
原来这小钱,乃是老周之邻居,就住在距离老周家不远的地方,从牛圈之地,正以能望见小钱的家。
且从老周的口气中将讲,这位小钱也不是什么坏人。
“这块地是谁的?”
刘平指了指从本地牛圈,到往钱家的一块旱地。
但听老周答道:“正是小钱家,租用我们家的地。”
说着说着,老周不由得将经过叙述了一遍,刘平没有打断,一直认真倾听。
他很快发现了问题之所在。
此中之于钱家,和老周家,还真有小摩擦。
正是千年的时候,阳春之地,以出现旱情,小钱家租用之土地,正以为产量少,无以进行归还一定的收成。
而老周家,当时正是在翻盖新房子。当钱家提出下一年还租金之事,老周没有同意……
这件事看似是小事,但产生的影响可不小。尤其老周的妻子,那是个暴脾气,见钱家迟迟不给租金,天天到家中要钱,是以最后弄得钱母断掉了药钱,才以给了租金。
但也正是因此,生患重病钱母,于去岁的时候,一命呜呼。
这事情,被老周说完之后,刘平几乎已经能确定犯罪嫌疑人。
睡前于之灌酒,让之醉倒的是,钱家之小钱。而周家当年之逼人之行,是以让之埋下了心事。
沉寂一段时间后,行以爆发,正以为这般的话,那很多之事情,基本上,都能解释了。
只是正月内,也没有见周家子女归来,刘平问询才知,原来是今岁没有回来,多以公事忙碌。
刘平安慰了下老周,借口往周边之地走访,以行调查,是以暂时离开了周家家宅。
他之本人,还真往旁边的家舍,一一拜访起来。
多以探寻老周之事,并以旁敲侧击,以问询钱家之事。
这一问,足以证明,老周没有说话。
确定了案情,刘平作为第一次自主破案之人,是以锁定嫌疑人后,自以亲往而去。
到达钱家住处,便是一眼看去,即能看出破旧之感。
于之房屋面前,两个四五岁的小童,正在嬉戏玩闹,于旁边的厨舍里,有妇人的话语声。
当看到刘平等一行人到来的时候,妇人有些紧张走来。
随之,刘平直接告知,他们要寻找钱默。
钱默正是此间之男人。
“他不在!”
一听刘平寻找她之丈夫,妇人带着几分气恼,以出言道。
这等情绪之反常,即更以说明问题了。
在问询钱默去哪里之后,妇人更以直言,是从昨天往山林中砍柴,就没有回来。
刘平判断不出真伪,不过,他没有继续以之停留。
还真就离开了。
在路过周家额时候,刘平告诉老周,他当会在两天之内破案。
至于破案细节,刘平并不打算言之。
而为了这个丢失耕牛之案情,以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等回到县衙的时候,差不多是黄昏之时。
几人的肚子,皆以饿的咕咕叫。
刘平之于本人,也是饿的不行。
可怜他这个堂堂一县之令,还要自己动手,为几个人以做饭食。
这些时日,他本人,实际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在本地雇佣一个人,以专门做此活计。
等以后县衙之事多了,他自要专心处理县衙之事才是。
吃了饭食之后,刘平以单独的将展昭叫了过来。
对之嘱托道:“展护卫,今日,你去那钱家,以好生之于盯着,若无意外的话,钱默当以归来。
若之归来,也不用打草惊蛇,但可注意下,他明日会往何处而去。”
刘平今日在钱家的厨舍门口,观察的仔细,钱家之于妻子,在做饭之时,所做的,正以四个人的伙食。
锅中之蒸煮骗不了人。
而以他今日之到达,钱家定然惊醒,钱默之归来多半会迟上一些。
在吃完饭之后,以展昭查看,正以为合适。
展昭对此,自然没有异议,以做应诺。
待展昭离开之后,刘平望着黑夜,默默叹息了一口气。
是以邻里之关系,常以和为贵,但以咄咄逼人,伤人更以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