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刘平醒来的时候,展昭已经回来了。
不出他所料,钱默确实就在钱家附近。
老周家的牛,也确实是被钱默牵走的。
只是展昭归来,给于之结果,让刘平自觉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老周家的牛,为钱默放在山后面一个山洞里,是以圈养。昨天夜里,其本人将此中耕牛,重新赶回了老周家的牛圈。
没有买卖,另没有屠杀。这实际正是刘平猜想之外,足可见之,钱默其人并非用心恶毒之人。
昨夜以归还,以另一个方面说明。钱默实际并无偷窃耕牛之意,更想是打算以此之办法,于老周家以惩罚一样。是以释放当年之怨气!
展昭又将他于钱默房屋之上,偷听到的钱家夫妇对话,以行告知,更以证明了此中之事。
且是于情理之中耳!
家庭矛盾,加上以往之积累,才导致此番之事发生。
当展昭问及是否进行抓捕时,想到钱家之儿女,另有其中缘由,刘平终究是摇了摇头。情与法之间,正以联系纽带。
钱默算是主动归还“赃款”,加上其中之缘由,刘平未打算行以追究。
但若再有下次,他自不会不管了。
今日,他还另有要事去做,正以为县衙收假之事。
所行第一件事,自是整顿纪律。
前番立威,只是其一,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纠正县衙作风。
在了解到阳春的几股势力之后,刘平经过这几日的考虑。
最终还是决定,不打算去以特别关中吕太公所言的几家大户,更别说是拜访了。
反正县衙已经乱成了这样,若以拜访,是能够,请得一定的支持。
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这个县令,以后多半会被另一股势力,以牵着鼻子走。
县令,以为地方之首,若是被牵着鼻子走,那同傀儡一般了,这与之早先的理念本就不符合。
在这样的想法之下,刘平吃了早饭,穿着那件官服,是以拿着官印,又以坐堂了。
这次,还别说,可能是上次威慑有了作用。
当时间点还没有到来之时,一些官吏就以早早的到来,就连那个失踪多日的县尉陈斤也到了,更别说是其他之捕快。
毕竟,按照县衙之安排,每于休沐第一日,县令都会训话,以做下一个工作的安排。
“县君早!”
“县君好!”
许多人看到了刘平正拿着官印坐堂,其人陆续来到大堂之后,以行打招呼,然后一个个站立于下,做出听讲之模样,尽管有些歪歪扭扭,但至少是态度到了。
这般场景,让刘平的嘴角抽了抽。
这还真的是软的不行,必须来硬的。
在最后一人到来前,坐于上堂的刘平,内心虽是吐槽不已,但之本人还是保持着威严的神色,但有人于之打招呼时,其也会颔首点头。
当最后一人到来之后,按照上之名册,点了点人头,好家伙,也不知道这些县吏是怎么做到的!
他前番原本以为整个县衙之内,有些吃空饷,是以其中很多都是有名而无人。
但于今日,在点过人头之后,才以发现,竟然都能对的上书。
难道说,这些仅仅是日常少来吗?
刘平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
当他来到大堂中央,以认真打量的时候,忽见有几人,于后方低着头。
待之再一走进,认真看了看容貌,总算记忆起来,这几个人,不正是在乡地,收过路费的那几个人吗?
当时,他还以为乡吏,但现在看到其人身上穿着的捕头服饰,原来是县衙中人,以亲自行此事。
这个事情,刘平看在眼里,没有多言什么。
县衙中的一些怀风气,确实需要整顿,就如同今日原本的打算一样。但在同时,也有主次之分。
时下之于主要,自然不在于整顿地方之于风气。而是县衙的办公之风,一定要让各曹给动起来。
遂而,围着县衙众吏,转了一圈之后,看了眼下方于担架之上,等着那双眼的县丞赵知来,刘平又重新返回了座位上。
哗啦啦!
十几人,迅速以转头看了过来。
刘平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这才道:“诸位,大家新年好!
自即日起,是以县衙之内,以正式点卯,新的一年,还要多劳烦诸位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今天,大家都到的这么整整齐齐,刘平也打算给之一些面子。
果然,在刘平这话之后,大部分人脸上的表情,也都松了下来。
以县尉陈斤,率先出言道:“新的一年,我等自然是以县君马首是瞻!
下吏等,当是以竭尽全力,协助县君行事!”
他这话语,很快得到了诸多人之赞同。
县尉,同县丞一样,为县令之佐官,相当于左膀右臂一样。
来的第一天,刘平就把自己的“左膀”给打折了。
身为“右臂”的陈斤,内心实际想法不知道,但这一手,正是聪明。至少找了个台阶,自己蹲了上去。
就算是刘平,在没有找到实际之证据,正确之理由下,也无可奈何。
面对陈斤此言,刘平没有多做表示,重回严肃脸之后,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而在陈斤之后,主记程墨,当即出言道:“今日县中传闻,昨日是以县君往外一走,即破获了盗窃之案,另以助本地之农户,将耕牛寻回,人人以赞之。
卑职等相信,是以来年,在县君之指导下,我阳春县,定然会越加之和谐。”
程墨话后,又一群人,纷纷颔首。
李大力是以不甘落后,亦道:“陈县尉和程主记所言皆对也!卑职等,自以辅助好县君,以行其中之事。”
一些话不断入耳,听得刘平差点都飘飘然,以为整个县衙都在自己手中,是以旁人以为敬畏一样。
实际上,他非常明白,这一切都是表现,以为虚幻罢了。
今日县衙之大变样,不是他刘平这个县令疯了,当然也不是县衙的这些官吏疯了。
很显然,这是有预谋之事,其中之事,能让之联合起来,以短暂的忍气吞声,多半不是小事。
是想让他这个县令,以放松警惕,以雷霆一击吗?
刘平心中沉吟着,但却是在所有人恭贺之后,方以慢慢抬起头,道:“诸君之言,我皆以记住了。
本官也希望,接下来之一年,我们能同心协力,以治理好阳春本地。
让阳春百姓安心,同时也是让我们自己的良心,以安然!
当在今日,也绝非是本官想要扫诸位之兴,实际之上,正以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也算是于诸位,约法三章吧!”
在旁人认真倾听之时,刘平站了起来,目光从每个人的略过,这才继续道:“第一,我等皆为朝廷命官,是以吃的是朝廷的俸禄,百姓的赋税。
故而,以后,除有紧急公务在身,或以重要之事,可与李功曹以请假,并以我亲自过目外,余者不得迟到早退。
但有违反之人,第一次,是以为警告。
第二次,以为记过。
第三次,更当以为主动辞职,或由我直接向上汇报,以奏请知州处置。
若是知州,不允的话,本官会直接向天子奏禀!”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刘平还举起双手,向东京开封方向,拱了拱手。
这番姿态拿捏的,满分!
刘平以为感觉也!
至于舍内的官吏,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更以为丰富多彩。
实在是其中之处置,太过严厉了!
只怕是本地之于州府,也绝对没有此中之于要求。
而阳春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地。
如此所为,正当有人打算出言之事,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人使出眼色,顿时以停止了步伐。
刘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但见旁人皆以沉默,未有出言之后,他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笑容,是以道:“很好,诸位同僚,都以为深明大义之辈。本官呢,全当以为大家同意了。”
他又是咳嗽了两声,继续道:“说到第二个嘛,实际上,也差不多,是以本官于前一个的补充。
我等之俸禄,来源于朝廷,来源于百姓,那么,所行之事,更以为百姓也!
以后但有民事之纠纷,当迅速予以上报,官寺之地,以为解决之。
若是有瞒漏之事发生,本官同样不会姑息。”
“第三个事情,即是为县衙之官吏,更应以知民,是以每月之间,至少下乡一次,以本官亲做带领,且每人事后,当以书写其中之于感悟。”
说完这三件事之后,刘平又道:“此中之事者,本官皆会以自行遵守,以为诸君互相之监督也!”
他是以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片刻,然后挥了挥手,道:“今日之事,先是如此。以后以每休沐之前数日,为一个轮回,各曹之间,轮流于本官汇报其中之事,令以行会议。
今日,就由功曹开始吧!”
刘平瞥了眼李大力。
拿捏于县衙众官吏,自然是从先以为狠辣不好对付之人出手,将此间人给打磨了,那于其他人,当以好处置一些。
而被刘平点名,李大力的脸色一变,但在瞬间恢复过来。
其后,功曹的一行人,全都被留了下来。
将之留下,刘平自然是弄着公事公办的模样,他看出如李大力等人性情如此之变,正以为大家改变之时机,又怎么会错过。
当李大力等人出来之后,县衙之于官吏,皆以发现其中之人,脸色是以青一块,白一块的。显然,县令刘平叫之,定无好事,多有于之批评。
正以如此,县衙众吏,也都安分了许多。
便是在有些破破烂烂的官寺之内,也是正襟危坐。
到了当日下午,又有人来报案。
刘平问询之后,让捕头常勇去办,并同时告知,以后捕快办事,以记录在案,当会有回访制度。
便是第一次听说此法的常勇,还有县尉陈斤等人,无不暗暗心叹。
这新到任的县令,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到这么多奇奇怪怪之方法。
在经历过第一日的纪律整顿之后,还别说,到了第二天,大家还都是主动来的早了些。
之前有些懒散,以混日子的县衙官吏,也都井然有序开始办公起来。
其中能有如此忍让,很是显然,阳春之地,是有大事将要发生。
进而,让原本有争斗之派系,也都缓和下来,以做全力应对,并接受他这个县令之“安排”,忍气吞声。
针对此中之情况,刘平是以越发好奇,到达是什么大事。
为此,他开始让展昭以做易容,以调查乡地采花贼之名义,以做查探。
展昭暂时离开,刘平是以很少在夜间出官寺,就算是白天出县衙,也是叫上老成等护卫。
敌人在暗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放出暗箭。前番之于警惕,今日县衙之行,很容易让人放松。但若被人认为其放松,以行雷霆,皆有可能。
谁让阳春之地,形势以过于复杂了。
而在展昭离开之时,刘平也开始接手查询当日的苏捕头跌倒山崖之事。
此中之情形,一直都是县尉陈斤在负责。
刘平便是直接向陈斤要来了卷宗之物。
陈斤倒没有什么犹豫,显得很是爽快的亲自送了过来。并言谈其中之于详情,此中之行为,从表面看去,但以显得光明磊落。
而在陈斤离开之后,刘平又以亲自翻看起了卷宗。
旁的不说,在此事之上,陈斤做的非常之详细。
时间,地点,人物,是以罗列之清楚,包括内中调查之对象,所说之话语,甚至连手指印都有。
此中之于种种,让刘平这个门外汉看了,都感觉到处置之于周到。若是他行之,也不一定会有这般好。
但在常乡之所遇,并以之所言,让刘平认识到,陈斤并不简单。
不是敌人,但也绝对不是朋友。
在这位消失的苏捕头身上,其定然是查到了什么,但以隐瞒了关键的信息。
这是来自于让的直觉判断,因为他在陈斤说话的时候,以关注之表情,是以看出,其眼神有过多次之闪烁。
细微的表情,不能算作什么。
但在苏捕头的卷宗,同其他案件之卷宗对比,太过详细,就以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