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下来,彼岸有种从天堂落下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安全无比。
还在晕眩的脑子没有缓过神来,耳边传来含着笑意的话语,“第一,不许剪头发!第二我吻你!你选!”
彼岸一把甩开他的手,张扬的气势收敛起来。
行…她现在是阶下囚,投降行了吧!对着干没好处,还招罪受。
她晃晃悠悠的朝前走,行路有些像醉酒的美人。
脚下不稳,踩着滚地的食物残渣,脚底打滑脸部朝下扑去,而此刻的地面是被摔碎的陶瓷碗!
彼岸看不见,她没什么感觉。
从另一个角度看去,萧炎只觉得那破碎的陶瓷散发森森寒芒,要伤害他眼前的人儿。
墨黑的瞳眸骤缩,关心则乱的他心跳都吓漏了一拍,他甚至忘记了其实他只要伸手一钩就可以很好的保护住她。
男人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不能让她的脸摔倒在那块陶瓷片上。
他健硕有力的腰部即可发力,一个侧翻先一步倒在地上给上面的女孩做了肉垫。
“砰!”
“噗嗤!”
摔倒的撞击声伴随着利器入肉的哑声传来,彼岸有片刻的茫然。
她脑中甚至有个奇怪的念头,倒在地上为什么不会痛。
而后恍惚的神思回归,鼻尖就弥漫淡淡的血腥味!
她眼睛看不见,若不然肯定能看到身下男人强忍扭曲的脸,和白色衬衫后渐渐渲染出明显刺目的血红。
不过通过感知,她知道垫在她身下的男人身体紧绷如硬石,应该伤得不轻。
彼岸甩甩还有些晕的脑袋,慢慢的从萧炎身上起来,语气有些紧张的问,“你受伤了!快起来!要上药!”
她还想离开去找人来帮助,然后手腕被紧紧的攥着,令她动弹不得。
“看不见不会站着别动?乱跑什么?”语气有着恼怒的低呵!
彼岸也恼了,她吼道:“我想看不见的吗?我想每天像个残疾人一样让人伺候梳洗然后被人摆布的吗?我愿意吗?”
她低头,无神的眼眸微眯冰冷刺目,“别以为你看起来很爱我很关心我的样子就可以抹杀你囚禁我的事实!想让我感激你?你觉得…可能吗?”
空间凝滞,安静无比!
就连男人粗喘的呼吸都那么的清晰入耳,令人心烦意乱。
彼岸甩开他的手,小心试探的摸索着前行,动作狼狈滑稽,又透着一股可怜的凄哀。
第一次,萧闫觉得自己走了一条不归路,一条他往后可能会后悔的不归路。
他闭了闭,然后睁开。
长腿弯曲手撑地面缓慢的站起身来。
“别去了!我没事!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彼岸摸索前行的脚步顿住,停在原地站立不动。
轻缓从容的脚步声传入彼岸耳中,声音慢慢变小,最后淡化再她的听觉世界中。
萧闫离开后,陈妈带着佣人来将客厅收拾完好,之后带着看不见的彼岸回房休息。
一路彼岸都比较沉默,陈妈给她洗头她就洗头,给她洗澡她就洗澡。
头发吹干,躺在柔软的床上时,陈妈欲言又止,见彼岸看不见她作出的表情,再欲离开时还是管不住嘴的提了句,“先生的后背出了好多血,有块陶瓷片还深深的扎在肉里,我们都不敢去拔…最后先生受着伤开车离开了。”
她心中刺痛,真烦!萧闫真的太烦了。
都不是以前可爱温暖的哥哥了。
彼岸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拒绝听陈妈说的话。
陈妈叹口气,摇着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