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安静时间有些长,默谦问,“不满意吗?”
彼岸抬头望向她,轻轻歪头,头顶好像冒出一串问好。
默谦说:“温柔。学得不好吗?”
说着盖在她头顶的手还又揉了揉。
彼岸眉眼都弯了,嘴角牵起梨涡浅笑,“很舒服,不凶了。”
“嗯。”
默谦收回手,转身准备离开。
“好好休息,累坏了。”
彼岸确实身体疲软无力,不过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突然说,“谦哥哥,我想回家。阿爹阿娘很难过。”
默谦脚步顿住,身影停滞在离她十来米处。
眼光从眼角倪过来,有些冷,沁人的寒包裹着她。
“你若敢离开,不仅打断腿,他们也没机会难过了!”
默谦甩开衣袖,冷哼着离去。
刚刚的温柔就像来时的清风,轻轻的拂过,又像留不住的无影,只是错觉。
彼岸缩着身子,她其实明白的,坏蛋就是坏蛋,就算装得再好,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她有些忧愁,要最好一件事,就要对不起很多人,她也变坏了吗?
一连过去一个月,彼岸都一副懒懒的样子,更乖了,但也失了那灵活的气息。
默谦不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没来由的暴躁烦闷。
就算抱着她凶,她也只哭,也不说话,也不理他。
这样子让他无端脸色沉郁,抚不平的杀戮都快压制不住。
靠着这股子暴戾,他彻底统治了整个魔域,不像先前的表象,而是用最血腥的手段让他们服,让他们惧,让他们怕。
实力是在魔域最能快速收拢的办法,收服魔域,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资源。
没有资源就是永远的战争。
回到魔宫,看着围绕周围一切绿意,全是假的,极其碍眼。
彼岸这一次爬到魔宫房顶的最高处,还是铃铛陪着她,只不过离得有些远。
小姑娘突然就和她生疏了,距离拉得有些远。
望着天空失神,月亮格外的圆,星星也格外的繁多。
“不孝女!无忧真不乖!默谦是坏蛋。”
“骂本尊?”
彼岸本来就想躲着他,独自忧愁自己无奈的事,牢骚满腹发泄罢了。
没曾想还被正主给逮了个正着。
她心虚的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而后从屋顶向后不稳的滑倒,最后惊呼出声从高处往下掉去。
她眼睛睁大,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默谦瞳眸骤缩,而后一个跃起跟着跳了下去,在彼岸砸落地面的那一刻接住了她。
“姑娘!”
铃铛是最后赶来,看着还不再状态的彼岸,她有些恐惧,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完,她没有照顾好魔君的心头好。
“姑娘…你无事吧…”
默谦摆手让她离开,铃铛赶紧跑路,顺便大大的松了口气。
默谦将彼岸抱起,手臂环绕她时感知到她心跳加快,惧意还未消退。
“吓着了?”
彼岸垂眸,不予作答。
倒不是从高处掉下来吓着了,而是被这魔头给吓着了。
她正心虚呢,能不害怕吗?
又过了一个月。
这天彼岸从床榻上起身,撩开纱幔后看到罗汉床对面有一台有她那么高的水镜。
她好奇的上前查看,青葱的指尖才触摸上去,水镜便悠悠的荡起波纹。
而后浮现出她熟悉的环境。
彼岸瞪大双眼,兴奋的跳了起来,恨不得人直接钻到水镜里面去。
“阿爹!阿娘!还有师姐师兄们!”
她整个人直接贴到水镜上,仔细去听里面的讲话声。
但水镜是高空观测,是包含了整个偌大的剑宗。
里面的人物面孔都很小,若不是彼岸极其熟悉的人,她是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的。
可她没高兴多久,她熟悉的人全都御剑离开了监测范围,一瞬间就如一道长虹消失不见。